“你咬我?”她轻声道。
林见鹤眼底冒火,可能是气急了,低下头不由分说在她鲜嫩欲滴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
姜漫错愕。
她瞪大眼睛,对上林见鹤渐渐冷淡的目光。
她摸着嘴唇,扭头想找个明亮的地方瞧瞧,是不是咬破了。
没找着镜子,她拿舌头舔了舔,有点咸。
“你咬破了。”她嘟囔着,控诉。
“怎么也没有镜子。”她有些着急,待会还要在侯府众人面前耀武扬威呢,嘴唇竟然被咬破了,这可怎么呢。
林见鹤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将她胡乱摸索的手捋下去,冷声道:“别乱摸。”
姜漫忍不住又伸舌头去舔,也被林见鹤掐住了下巴,他的手指正好掐着让姜漫合不上嘴。
她咕咕哝哝:“快擦点药,带药没?”
林见鹤盯着那处看着,似笑非笑:“这下正好,待会下车,所有人都要瞧见我们两个嘴唇破了。”
饶是姜漫脸皮厚,想起那万人观看的情景,也有些尴尬。
她张着嘴,祈求道:“你让我将血舔了,旁人看不见的。”
林见鹤淡淡道:“不许。”
“殿下,永昌侯府到了。”轿撵恰在此时停下,陈公公的声音响起。
林见鹤抓了她的手,不给她机会,拉着她站在了车前。
喝。
姜漫吃了一惊。
好多人。
“出来了出来了!”
他们一出轿撵,远处的喧闹雷鸣一般响起来。一波一波的声浪。
人群也似一波一波的浪潮,往这边拥挤。
羽林卫严肃着脸勒令众人安静一点,不许上前。
早在永昌侯府门前等待接驾的众人脸色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姜柔手里的帕子拧得成了个皱巴巴的死结,她还在不停地绞着。
她的目光从站着车前的两人身上扫过,耳边满是人群的惊叹,倒吸气声音。
什么“神仙眷侣”,什么“金童玉女”,什么“珠联璧合”……统统传进她耳朵里。
还有夸姜漫“天仙呀”、“果然倾国倾城”、“好美”……之类的。她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她面上含笑,心里冷笑,以前也没见他们夸姜漫,如今她成了七皇子妃,倒是都来夸了。可见人都是善变的。
她的视线从林见鹤脸上扫过,这才收了回来。
永昌侯和侯夫人的面色便更为复杂了。
不过好歹在人前,当着林见鹤的面,他们也做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在牢里的时候,孟玉静咬牙赌咒将姜漫骂得狗血淋头,话里话外都是万万不该将她接回来,果然是个晦气鬼,害得家宅不宁。
这会,她心里生不出什么喜悦。
她抓了姜柔的手,可惜怎么是姜漫这衰鬼嫁了皇子。
她拍拍姜柔,平静道:“放心,你一定比她嫁得好。”
姜柔露出个笑:“阿柔只要有爹娘陪着就很高兴,不敢痴心妄想。”
二人正说着话,姜漫和林见鹤已经下了车。
永昌侯提醒了一句,忙带着几人上前接驾。
“见过七殿下,见过七皇妃。”
姜漫的视线从他们头上扫过,只在胥琛处顿了一下:“起来吧。”
她竟然丝毫不守礼数,七殿下都没开口,她倒是先说话了。
永昌侯眼里闪过不虞,带着众人起身:“谢殿下,谢娘娘。”
林见鹤与姜漫走在前面,陈公公等人伺候着。
侯府几人在后头跟着。
姜漫没看见刘婆子,便想摆脱这些人,到自己院里去。
她扯了扯林见鹤袖子。
林见鹤嘴角一抽,警告地看她一眼,让她老实一些。
姜漫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永昌侯却先开了口:“府上接到宫里的旨意,一早便准备迎接,唯恐接待不周,怠慢了殿下。小女无状,素日教养不周,不知好歹,竟敢逃婚,都怪老臣教导无方,臣万死难辞其咎。今承蒙殿下庇佑,得以一家平安,不胜感激。府上已备了薄茶,还望殿下不吝赐教,前往一品。”
“至于皇妃,内人昏礼前未得机会叮嘱,此次还望殿下成全她们母子一片心意,让她们母子说说梯己话。”
姜漫诧异。永昌侯这番话可谓说得诚心诚意,感天动地。林见鹤无论如何不能不答应。
“你想做什么?”林见鹤低头问姜漫。
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满是纵容。好像在说,不管做什么都随她高兴。
姜漫本来想直接回自己院子里找刘婆子。
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咧开嘴笑,却扯到了嘴角伤口,“嘶”了一声,笑道:“就听永昌侯的罢。”
她想的是,她本来都没打算怎么样呢。孟玉静找她做什么?
她还不知道方才她那一声轻“嘶”,让孟玉静猛然注意到嘴角的伤口。
他们本就看见了林见鹤唇角伤口,去没有做他想。如今再瞧见姜漫嘴角的,孟玉静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永昌侯也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感到脸上无光。
他立时引着林见鹤去书房,半晌,回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姜漫看了一眼。
姜漫回以淡淡的视线。
孟玉静见林见鹤一行人走远了,脸色立时便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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