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感慨一句,问道,“英子现在人呢?”
“还在无波堂她的住处。”
“多谢你为了英子的事奔波,这件事还是要慢慢筹谋才行,毕竟钱家理亏在先,总要给张影深一个交代。”
“你当日一去不回,就不能,就不能……”
魏紫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不说我真带了英子走,钱家会受到什么惩罚,就说英子,她能这么坦然的跟我走?”
司明沉默了,英子要真是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不会管这件事,一直保持沉默就足够了。
“你把英子在无波堂的住址和我详细说一下,明天我会去见她,看她自己什么想法。”
司明有些惊喜,这位看似冷情的玉仙子这是还要管这件事了。
也对,玉仙子当日为了救英子,可是险些丧命的,必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她。
司明离开之后,魏紫思索良久,低声笑道,“臭丫头。”
她现在是有点理解宗门前辈面对招惹各种是非的他们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了。
又爱又气,也就是这样了。
英子这孩子心地纯善,但是却能在看清家人真面目后,果断的和家人一刀两断,还不算愚孝。
只不过,这么轻易就搭上自己的前途,是魏紫唯一不满的地方了。
当她突然出现在英子面前的时候,这姑娘正在修炼。
“这时候还有心思修炼,你这丫头,心还真大!”
突然出现的熟悉声音,那气人的语调,让英子又惊又喜,险些差了气。
“玉姐姐!”
英子从蒲团上跳起,猛地抱住魏紫,哭噎着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顶嘴了,是我不好,连累了玉姐姐。”
魏紫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的安抚她,直到她平静了下来,才说道,“知道连累了我,还不好好修炼,我的命这么不值钱吗,这么任由你糟蹋?”
“玉姐姐,我,我……”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还想不想继续修炼?想不想跟我走?”
“想,可是,我…”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你现在给张影深传音,让他带我去见他的祖父张别尘。”
“玉姐姐?”
“听我的话,英子,你虽还没入门但是我却已经将你视作我的晚辈了,作为长辈,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修炼,我就不会弃你不顾。”
“玉姐姐的长辈,都是如此嘛?”
魏紫想到自己的诸多长辈,眼神温暖,“我比他们差之远矣,你会喜欢那里的。”
就只看魏紫对她的照顾,英子就已经对魏紫所在的势力充满了向往。
“对不起,玉姐姐,你刚一回来,我就给你惹麻烦。”
魏紫揉揉她的脑袋,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这么有担当,已经很难得了。
“传音吧。”
张影深来的很快,他面色苍白憔悴,可见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很不好过,见到魏紫略有些惊讶,不知道英子是什么时候认识了筑基修士,看样子好似还很亲密。
魏紫打量了一下张影深,也难怪张别尘会看中他,就是糟了这么大挫折,接人待物,还是彬彬有礼,并没有迁怒英子,反而对英子很是关心。
这么好的苗子被毁了,搁谁谁都心疼。
“我是玉栗,受人所托答应了要照顾英子,只是之前有些意外,这才将英子一个人留在了无波岛,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我想见见你叔祖,谈谈你们的事,不知道你可愿意为我引荐?”
张影深有些犹豫的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叔祖最近连我都不大愿意见了,真带了前辈过去,恐怕会让前辈受委屈。
前辈要是担心英子的话,大可放心。我与英子本就是好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太过大意这才着了道,怪不得英子,只是我叔祖怒火难消,我不好忤逆他,这才没有拒绝结为双修道侣之事。
但是,我保证,就是我们真的结为了道侣,我也不会让英子元阴有损的。”
张影深所言,更是让魏紫觉得之前还是把他看低了,这样的人,就这么毁在一个无知凡人的贪欲里实在可惜。
“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只是我这回回来,就是想要带走英子,这样的话,你的事就要有个了断,不然,对你不公平,如果你不愿意引见,我只能自己登门拜访了。“
这件事中,最痛苦的就是张影深自己,不仅要面对大道断绝的无望,还要面对来自他人的嘲笑,被一个凡人算计的污点,让他瞬间沦为笑柄,曾经对他还算宠爱的叔祖,也渐渐对他苛责起来,一直在绝望中挣扎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事还能怎么了断。
“前辈要是实在相见,我去为你引见就是,只是叔祖最近脾气暴躁,还望前辈多担待。”
而张别尘也确实如他所说,甚至比张影深说的还要暴躁。
见他带着英子过来,就差直接赶人了,知道魏紫说出自己的名字。
张别尘突然顿住,“玉栗?我听无波岛前去捣毁花家大本营之人说有一个人为了拖住花家修士,以身体挡枪,却在临死之前离开了,那个人就叫玉栗。”
“不错,正是在下。”
“可我听说那人不过是一练气修士,看道友灵力浑厚,可不像刚刚进阶的。”
“自然不是,我本来就是筑基修士,当日有些不方便,所以才扮作练气修士。”
“说起来也多亏了你和司明,这才能揭开屏香岛花家的真面目。不过,你要是想靠着这点渊源就让我放过英子,那是不可能的。”
“英子既然替她姐姐担下这件事,她就要负责到底,自然不是求求情就能了解的,我虽然是英子的长辈,却也不能强人所难,让前辈如此轻易就放过此事。”
张影深:那您过来是干什么的呦。
不只是他,张别尘同样如此想,你不是过来求情的,是过来干嘛的。
“此事,受伤最深的就是张影深小友了,若是我能为张小友重开大道,不知前辈可愿让英子随我离开?”
“什么?”
在场的另三人,均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