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元,你不要怪我,杀。”
一声令下,除了仅有的几十个护卫在花露珍身边的士兵之外,所有人,都向着巫元他们二人杀来。
魏紫看着巫元,却见他一动不动,好似无知无觉,“哎,你真的就等着他们杀吗?”
这句话,终于将巫元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幽幽的开口,“魏姑娘,咱们做个交易吧。”
兵临城下,难道巫元突然醒悟,想让自己帮忙?
“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帮我拦住他们。”
魏紫眼睛一缩,想要的东西,她想要的是离开这里,难道是离开这里,需要什么特殊的物件不成,还是说,巫元误会了自己到达此地的目的,毕竟那秘境显然已经尘封了千万年。
不过不管怎么说,巫元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当然,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并不隐蔽,他可能猜测到了自己在找什么,所以只是诓一下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有可能的。
似乎是知道魏紫会怀疑,所以巫元很干脆的抛出真相“你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我们巫族在这里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界碑,你过来的地方的界碑。”
“成交。”
魏紫毫不犹豫的拍板决定。
有界碑,就说明自己所去的秘境,在之前很可能是一处完整的世界,而之所以变得空空如也,想来最有可能是出现了连修士都阻止不了的天灾,所以才会整宗牵走。
如今天灾已过,这个如今像秘境一样的世界,正在重新焕发生机,自己如今拿到界碑,若是上交宗门,就意味着宗门多了一个世界的资源。
魏紫绝不会想着自己留下私吞这种事,一个小世界的开采探索,绝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的来的,她也没那么多精力,耗费在这里,就是倾宗门之力,都不知道要多久。
但是上交给宗门就不一样了,自己立下这种大功劳,宗门绝不会亏待自己,更何况自己还有好几座大靠山在。
到时候,估计自己再也不用为魏星竹的大胃口操心了。
这诱惑实在太大,大到魏紫有些不敢相信。
又问了一句“你们巫族的使命你都不管了?”
巫元轻笑“巫族都要灭族了,这使命也就算结束了。”
他虽然说的轻飘飘的,决绝之意却太过明显。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魏紫虽猜到了一点他的想法,却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他。
“魏姑娘,不要伤了他们,不然露珍会难过。”
魏紫真是有些怒其不争了,人家都要杀了你,你却还想着人家是否伤心。
虽然心中鄙视巫元的心慈手软,可是出手却是真的按照巫元的说法,轻了很多,只在两人身边布下了防御罩。
花露珍见魏紫随意一出手,就让她的将士前进不得,眉头紧蹙。
那术士见状,立刻上前道“王上,您看到了吧,您顾忌着往日情面,可是巫元却和妖女苟且,您可不能再心软了。”
花露珍叹息一声,“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按你说的做吧。”
可是还不待那术士兴奋,就见天边雷声闪动,巫元身体骤然拔高,停在半空之上,单手一指,一阵天雷落下,结界之外的鬼邪已经死伤一片。
又一指,再次落下一片天雷。
魏紫护卫在他身侧,感觉到他的生机迅速流逝,而用他的所有潜力召唤来的天雷,竟然每一次都及得上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巫元,停下,你这样会死的。”
花露珍大惊失色,她来这里,就是为民除害,可是为什么,她认为引来鬼邪的祸首,会亲自引动天雷消灭那些鬼邪,电花火石间,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手起刀落,那神秘的术士已然死在了花露珍的剑下。
她既然敢用这术士,自然是有压制他的手段的。
“统统退下。”
花露珍大喝一声。
“巫元,住手,我错了,求你住手。”
巫元好似听到了她的呼喊,用尽最后的力气,启动传送秘法,将在场的所有士兵,还有花露珍,传到了山下。
花露珍被送走之前,只听到了那道磁性的低吟,“露珍,我终是输给了你的天下。”
“不!”
花露珍最终也没能见到巫元的最后一面。
反而是路人甲魏紫,陪着巫元走过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瞬。
“我死之后,剩余鬼邪,劳烦你帮我斩杀干净,我想给露珍一片清明的天下。”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既然答应了把界碑给我,我总会报答你的,一时杀不干净,多杀几次也就是了。”
“有些事总要亲自去做才有意义,我就是想试试,在露珍心中,到底是天下重要还我重要。再说我若不死,你是拿不到界碑的,界碑与我,早就融为一体。”
难怪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巫元取出一滴心头血,浮于掌上,“这是巫族心头血,只有巫族活着的时候,心肝情愿的取出,才有作用,我死之后,你将我的尸体火化,界碑会自然出现,你将这嫡心头血,打到界碑之上,再滴血认主,稍加炼化,就能使用了。”
魏紫接过,巫元的心头血,问道“你后悔吗,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舍弃生命,你,后悔吗?”
“可她,不只是背叛我的人,她,还是我真心爱着的人啊。”
这是巫元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
话音落下,结界崩塌,守护着这座小山包的结界没了之后,鬼邪狰狞的向着魏紫二人扑来。
川楼出马,将两人围在中间,所有鬼邪都靠近不得。
魏紫将巫元的身体用灵火点燃,他体质与凡人无异,灵火点燃,不过两息,肉身就已经化作灰烬。
而等肉身全部化作飞灰之后,又迅速聚拢,结团,不断凝实,最后,变作了一面比令牌稍大的石碑。
魏紫一想到这通体幽黑的界碑,是由骨灰化作的,就感觉通体冒凉气。
迅速的将巫元的心头血滴在上面,又逼出一滴自己的指尖血,滴在了界碑之上。
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