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姐姐,我们去碧霄院,幼蓉姐姐、幼彤姐姐,你们一个去常安院找我娘一个去翡翠园找老太太,快!”
“是!”
姜欢喜到碧霄院时,何小娘一只手臂被姜欢芸拉着一只手臂被钟秀拉着,正哭得泣不成声。
许雅灵坐在上面,表情不屑,“行了,别哭了,简直跟哭丧一样,这才刚过了年,你就哭成这样给谁看?”
“大娘子,奴求求您,别把芸姐儿嫁到王家去,成吗?”
“我说何小娘啊,王家多好啊,王武德那可是名正言顺的朝廷从六品官员朝奉大夫。就凭芸姐儿的身份,给他做个妾可以了,你就别成日想着攀龙附凤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们芸姐儿不图什么官员、大夫,我只求她可以嫁个普通人家,哪怕只是一介布衣也好啊。”
许雅灵余光瞥到姜欢喜到了,笑笑,含沙射影道,“怎么,难不成你想让芸姐儿也学喜姐儿嫁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小娘子,你可别被我们喜姐儿给骗了,那祁筠虽说恶名远扬、恶名昭彰,但他好歹还顶个祁侯府大公子的身份儿不是?
说起来,王武德的那些都是坊间传闻还不如祁筠的骇人呢,都是信不得的。”
“婶婶。”姜欢喜跟祁筠待在一起这么久,别的没学到,就是那欺负人的时候的恶劣样学了有□□分,说起话来是一点都不饶人,“您说这话欢欢可就不爱听了。这可是我祖父亲手给我定下的婚约,您现在在这儿百般看不上祁筠,是连带着也嫌弃上祖父的眼光了?”
许雅灵觉着姜欢喜身上的气势比起以前又凛冽了几分,但仍然不甘于落了下风,“瞧喜姐儿你这说的哪儿的话,我哪敢看不上祁家公子呐,婶婶知道,那些都是传闻,所以说这王武德,也不该是她何小娘看不上的人吧?”
“既然这王武德这么好,婶婶当初怎么不把大姐姐嫁过去?这么好的事儿,哪能轮得到二姐姐?”
许雅灵想想王武德那副色眯眯的嘴脸,浑身乱起鸡皮疙瘩,“婶婶哪里不想?在婶婶看来,王武德文武双全,体贴温柔。可这不是祁小侯爷也看上我们芸姐儿了吗,婶婶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得罪。”
姜欢喜点点头,坐到一旁,扯起唇角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原来婶婶当初是想让大姐姐嫁个王武德的啊,也是,毕竟婶婶您地位确实大姐姐攀上祁盛怕是快让您惶恐坏了吧。
可叹,一个我看不上的男人而已,竟然让婶婶您如此忌惮。早知如此,您当初就该找欢欢帮忙,我既然能让大姐姐如愿嫁给祁小侯爷,也有的是法子让她嫁去王府。”
许雅灵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谢巧安一辈子毫无心机,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巧言令色的女儿,真是让人嫉妒,这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在戳她的心。
姜欢喜站起,走到许雅灵身侧,低声说道,“婶婶,别装了,累不累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郑静姑娘是谁害死的。”
许雅灵侧脸与姜欢喜对视,她早就知道姜欢喜不是个省油的灯,若非她早有准备,指不定早就栽在姜欢喜手里了,“欢欢,你说的这话,婶婶听不懂。郑静她十恶不赦,自讨苦吃,她那是上天的报应。”
“你们在说什么郑静?”
余老太太被张妈搀着进了屋,旁边还跟着谢巧安和幼蓉、幼彤,表情不悦地看着许氏,“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说过,任何人不得再在府里多这个人多加议论。”
“对啊婶婶,您为何突然提起郑姑娘?”姜欢喜退到余老太太身侧,挽着她另一只手臂,看起来真是疑惑极了。
许雅灵心里在咆哮,姜欢喜这演技可真好,她自己都差点以为是她自己无缘无故说起郑静,可明明,是她姜欢喜故意引她说的。
可这话她却不能说,毕竟在老太太心里,自己是连姜欢喜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得,说了她也不会信。
余老太太睨了姜欢喜一眼,带着探究,但又很快收回,看了看一旁的何柳青和姜欢芸,问,“你们这是作甚?”
“母亲,这,我给芸姐儿相看了一门好亲事,何小娘怎么都不同意,也让儿媳着实为难。”
“好亲事?”谢巧安真是没想到许雅灵脸皮竟这么厚,气得她险些要喘不过气,“母亲,弟妹说的这门好亲事是要将芸姐儿嫁给朝奉大夫王武德做小妾,母亲想必对他也有所耳闻。媳妇真是不知,弟妹是怎么能说出好亲事这三个字的。”
余老太太这些年虽说常年待在翡翠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知晓,京城哪个家族兴起没落,她都了如指掌。
对于这人人喊打的王武德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并且这一和二里,还全都是有关他不好的事情。
“这王武德就是一匹豺狼虎豹,你怎么能让芸姐儿嫁给他?”
“母亲,冤枉啊。是王武德说对我们芸姐儿一见钟情非她不娶,要为了她将院子里那些小妾全部遣散,他还说芸姐儿对他也是情根深种,我看他信誓旦旦不似作假这才答应的。”
余老太太看向一旁一直安静的姜欢芸,沉声问,“你认得王武德?”
“回祖母的话,我从未见过王大人,他那番所谓的肺腑之言,简直是可笑。”
语气沉稳带着讥讽,眸里还隐隐流露出不屑的意味,余老太太一直对于姜欢芸不甚关注,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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