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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一章 特首
    走上金龙房车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见王越如此气,他连忙摆手道:“不敢有劳少保大人如此礼遇。”
    “苏先生请坐,从年龄上来说,您算得上是本官的长辈了。”王越的确很尊重这位老人。
    苏鸣岗,现年五十八岁,福建同安县人。幼入私塾,弱冠赴印尼谋生,通晓马来语和葡萄牙语。一六一九年,荷兰人占据巴达维亚后,苏鸣岗从万丹带领一批华侨开发巴达维亚。
    同年十月,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高升任命他为首任华人甲必丹。
    苏鸣岗初到巴达维亚时,华侨居住条件很差。他遂向殖民当局购地,经华侨修河堤、建房屋,才有较好的居住地方。荷兰在印尼的殖民当局又聘他为评政院议员,处理华侨内部纠纷,协调华侨与殖民当局关系。他还为减少华侨工作时间及解决内部纠纷出过力。他任华人甲必丹不久,就被任命为地方推事,后被选为执行官之一。
    苏鸣岗不但政务能力突出,其在农业上的成就与贡献,已被历史传记,足以名留青史;印尼的农业就是苏鸣岗率领着华人先民们奠定的基础,其移民印尼拓垦的丰功伟绩,在印尼国家发展史料和《福建省华侨志》中都有记载。
    一六三三至一六三五年间,台湾的荷兰当局组织中国人(散户)到赤崁农垦,试种甘蔗、棉花、大麻、靛青、稻米、小麦、姜、烟草、土茯苓等,其中种植的甘蔗较成功,其余作物则欠理想。例如稻米方面,导因于缺乏水利灌溉,当年雨水又不足。一六三四年就遭遇失败,隔年无人继续栽种。一六三四年试种棉花,但因遭遇强风,种植未果。靛青及大麻方面,一六三五年收获量尚可,同年开始种姜,成效不佳;烟草与土茯苓收获都不如中国广东。
    一六三六年苏鸣岗卸下长达十七年任期的甲必丹头衔,接受荷兰人的邀请,移居台湾赤崁,从事农业拓垦,并在赤崁修建漂亮的石屋定居。
    台湾荷兰当局在赤崁授予苏鸣岗约十八甲的土地,苏鸣岗则从福建泉州招徕许多有经验的农民及相关工匠,移民到赤崁,开启中国大陆汉人正式东渡台湾拓垦的历史新页。
    苏鸣岗种植甘蔗第一年即大丰收,一六三六年整个赤崁地区产出白砂糖一万两千斤、红砂糖十一万一千斤销往日本。大员荷兰商馆乐观的预估:“预计在三、四年间,蒙神明庇佑,可从该地(赤崁)收取米粮一百二十五万斤,大员(台湾)无需再对其他国王或领主求米,不易陷饥饿之危险。”
    苏鸣岗在赤崁农业专区垦作成功,甘蔗及稻米大丰收,其农垦作业方式成为荷兰大员商馆持续推展农业的模式。到历史上的一六四五年,赤嵌地区的耕地面积增加到了一六三六年的四十多倍,台湾逐渐由粮食输入地转变为粮食输出地。
    台湾被天策军拿下后,农业专家苏鸣岗也进入了城的视野,他被聘为台湾农业局的高级顾问。这一年多来,台湾的总体农业规划都有着苏鸣岗的功劳。
    其实他才是巴达维亚华人的真正领袖,虽然已经卸任甲必丹两年多,但威信尚在,王越需要他坐镇巴达维亚,所以将其请回。
    “巴城能纳入我大明治下,少保大人此举才是开疆拓土之功,利在千秋之举,一定会铭记史册的。南洋好啊,气候温暖,土地肥沃,精耕细作下,必是粮仓。”苏鸣岗坐下后道。
    王越笑着道:“巴城以后还要您老多费心了,民政、农业、城建、商贸这些的都需要您来把关。”
    “如果是耕田种地,老朽还是有些心得的。”苏鸣岗说到这里却叹了口气道:“但是在其他方面,城其实做的更好,我是自愧不如呀。”
    城治理台湾的一年多里,苏鸣岗确实受益匪浅,犹如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王越道:“巴城草创,还是需要苏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来坐镇,后续本官会从城派员前来协助组织政府机构。巴城在现阶段与马尼拉同例,同为自治时期,巴城有才干的华人华侨,苏老可以提名,由地方议会推举,经由军管会批准,在政府内担任相应的职务。”
    巴城的事务,王越还是信任苏鸣岗这样的老字号,苏家也是巴城的一大家族,不过苏鸣岗的两个儿子都随他去了台湾,如今也在台湾政府部门工作,和苏鸣岗一起回来的是他的老妻和两个妾室。
    中国是宗族社会,王越启用苏鸣岗也是为了稀释巴达维亚的宗族势力。
    所以晚宴的时候苏鸣岗的到场,出乎其余三个族长的预料,毫无疑问苏鸣岗作为巴达维亚特首的唯一人选,是众望所归的。
    为了欢迎王越的到来,李府门外鞭炮齐鸣,王越道:“本官把苏老请来了,诸位应该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由苏议员坐镇巴城,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三位族长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表面上都是喜气洋洋。
    王越点点头道:“很好,巴达维亚这个名字是荷兰人起的,现在本官将这里改名为望海城,苏老将担任望海城第一任自治政府首长。”
    首长是个新名词,巴达维亚和马尼拉有一定的华人基础,所以政务上暂时由华人自治。城现在所控地区较多,而且分散,自治是为了减少城前期的投入,自治是一种过渡,过渡期大概在十年。
    总的来说天策军的到来改变了巴达维亚的社会结构,华人当家做主,荷兰人变主为。
    做人要自觉,罗本就很自觉。昨天王越刚走,他就带着人开始搬家,在军队的“保护”下,搬出了总督府,离开的时候,一群工匠在正在换牌子,旧的牌子被王越命专人报春了,挂上去的是好多个汉字的牌匾,看不懂。这个牌匾上其实写着是“军事管理委员会”,简称,即军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