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王爷,我不要万剐之刑,我不要!王爷…王爷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就要一个痛苦…”柳蔓心奔溃了,不顾疼痛地挣扎着,脸上满是惊慌和惧意。
因为那万剐之刑,是真的比死亡更让人觉得恐惧的。
而就在前几日,她就亲眼看到过,一个与她一样通敌天启的男人,被行了那万剐之刑,那惨不忍睹、血腥残忍的一幕,至今一闭眼,那些画面都还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以她不要,她宁愿每日被毒打,她也不要被一刀刀的剐干净皮,再被丢在角落被蚂蚁蛇鼠啃食,痛不欲生而死!
那比打死她更让她觉得可怕。
然而,李恪就是想让她尝尝,那种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滋味。
看着转身离开的霄王,还有朝着自己走来行刑的王府侍卫,柳蔓心像个疯妇一般,奔溃得大喊大叫起来,挣扎得也更加猛烈起来。
可惜她再如何挣扎,也逃不过侍卫的手起刀落,用一种特殊的刑具,将她的眼珠活生生挖出。
那一瞬间,柳蔓心才算彻底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生不如死,悔不当初,可惜再后悔也晚了。这挖眼之痛,足矣让她在疼痛中晕死过去好几回。
可她晕得再死,一瓢辣椒水泼下去,也能让她立马清醒过来。
而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地牢。
李恪走出地牢时,身后的惨叫声还在继续,他抬头看了看头顶大雨将至的天,冷笑着大步远去。
但愿这场大雨过后,能见长虹。
这晚,霄王宿在了新入府的侍妾房中,侍卫来禀柳蔓心没忍住万剐之刑咽气了时,恰巧遇到了兰侧妃。
也不知是怕侍卫打扰到王爷的春宵一刻,还是对柳蔓心生了同情之心,一向安分守己的兰侧妃,竟自作主张,让人去通知了柳家的人,将柳蔓心的尸体带出去好生安葬了。
兰侧妃不知柳蔓心曾经做过的事,发的本是一个善心,不想这事在第二日,被府中别的女人嚼了事非,还传到了李恪耳中。
李恪本是想将柳蔓心挫骨扬灰的,得知她自作主张后,顿时大发雷霆,迁怒之下,连同他本来还挺喜欢的女儿,一同贬去了的王府的偏僻小院。
而那处小院,形同冷宫。
兰侧妃一倒,霄王府后院没了管制的人,那些美人们顿时骚动了。为了争取先诞下王府世子,好母凭子贵,一个个的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一时间,霄王府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了起来。
直到元辰前夕,一个年轻妇人抱来一名女婴找来,称是受人所托,将战死的裴将军遗孤送回,一起的还有一封孩子母亲,写给裴将军父亲的托孤绝笔信。
可裴元华为女寻药,去了山外之海,至今未归,而孩子姑姑裴银……
最终,李恪不忍良将之后自小无依,便将孩子收作义女,留在了王府。
考虑到孩子尚小,需要母亲照顾,思来想去,能照顾好这孩子的,应该就只有被自己冷落的兰侧妃,当即便恢复了兰侧妃的侧妃之位,让她搬回了原来的院子。
而兰侧妃也因这孩子的到来,再次成为了霄王份位最高的女人。
……
北燕,燕京皇城。
重建后的凤栖苑里,此刻灯火通明。
殿内,慕容烬坐在案桌前,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时不时抬眼,留意下在地上软毡上爬来爬去的儿子,眸色很是温柔。
小家伙如今刚过了周岁,正是牙牙学语,摇摇摆摆学走路的年纪,可小家伙懒得很,明明已经能走得很稳了,但还是喜欢跟半岁多时一样,像条大肉虫一般,在地上爬来爬去的。
要不就赖在别人怀里不动弹。
好在他很乖,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哭闹,有时见自家爹爹忙得顾不上他了,他就会乖乖坐在原地自己玩自己的。
就如此刻,他已经在地上爬了好几圈了。
就在他爬来爬去,爬够了,正准备起身时,就看到一个比他大不了的小家伙,甩着两只小手,虎虎生威地从殿外跑来。
远远地,还边跑边奶声奶气地大喊:“皇伯父,晚临来了,来找景行弟弟玩来了。”
这小家伙,别看他个头小小的一个,声音还奶声奶气的,但这大嗓门却是不小,估计占了她娘那边的血液多些,已颇有几分武将的底子。
这一开口,慕容烬都忍不住想捂耳朵了。
但抬头见他路都不看,跑得麻溜溜的,正想让他跑慢点,当心摔着时,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见自家儿子阴不溜秋地小脚一伸,直接将人家绊了个大跤。
孩子毕竟太小,这一个虎扑下去,难免磕着碰着,惊得慕容烬急忙起身过去。
好在小晚临被她娘训得格外皮实,加上地上还铺着软毡,这样一跤对他来说,就跟闹着玩似的,直接就在地上滚了一滚。等慕容烬走近时,他已经撅着小屁股在自己爬起来了,还有模有样地拍了拍小手。
那小模样,简直可爱到不行。
见到自家皇伯父过来了,还不忘拿小肉手指着地下,告状道:“皇伯父,你家这地不平坦,都害晚临摔倒了。”
慕容烬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配合的看了一眼,好笑道:“那皇伯父回头让人弄平坦些,下场晚临就摔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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