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忙绑着他爹,拽起方圆就想走。
怎料才跨出门槛,就听里面的七王爷品着茶,慢悠悠地吩咐道:“带他们去县衙,将当年姬如烟的罪卷找出来,让他们自己看。”
“是!”
暗一再次点头,与旁边的暗七眼神交汇了一眼,嘴角似乎都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笑意。
薅了人家那么多羊毛,怎么也得让这方家知道,他们王爷这羊毛不是白薅的不是。
方家父子几个,听得一脸莫名,然而等跟着暗一战战兢兢来到县衙,看到一张都泛黄的宣纸上,隐约还能看到方圆那妾室雨柔的画像,及一旁清清楚楚写着的罪行时,皆大惊失色地僵在了原地,久久不敢置信。
陷害王妃,谋害皇家子嗣,这随便一条,那可都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这上面的人,竟还都全干了。
这得多胆大包天、心狠手辣啊!
而在宣纸下方一角,还增加了两行看上去,才写上不久的笔墨。
一行是罪妇姬如烟私逃多年的始末,另外一行,竟则她意图谋害方家二少夫人的罪行。
第264章 见你怕脏眼睛
方家二少夫人,那不就是方圆自己的媳妇么?
父子三人盯着那张纸看了良久,直到旁边官兵收了回去,方老爷才捶胸顿足的怒骂道:“如此毒妇入我方家门,乃我方家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方大公子也是一阵后怕,怒指着方圆痛骂道:“二弟,你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养这么个祸害在家里,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不、不可能的,这些都不是真的,雨柔那般温柔善良的女子,不争不抢,看到枝头花儿枯萎了,都会流伤心哭泣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上面这个罪大恶极的姬如烟?我不相信,一定是他们在骗我们!爹,大哥,一定是他们在骗我们!!”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方大公子都想给他一拳了,指着他嘲讽道:“你醒醒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么,人家为什么要骗你?依我看啊,你就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了,没了脑子了你!还不争不抢,那女人仗着祖母和你的宠,你是瞎了才没看到她那趾高气扬的样!”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信,这都是阴谋,是他们想抢走我的雨柔的阴谋!”
有些事,细思极恐,却是由不得他不信的。
或许是打击来得太猛,方圆嘴巴上说着不信,身体却有些受刺激地连连后退着,说什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然而一旁抱着把剑站着的暗一,听了他的话,不由也出声嘲讽笑道:“燕京才貌双全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一只妄想飞上枝头的乌鸦,也就方公子把她当宝贝,说实话,别人还真不稀罕得很。”
姬如烟的心计和手段,早在当年还在封地时,她三番五次仗着王爷宠她,装无辜装委屈地欺负王妃时,他们就知道了。
只无奈那时的王爷,就像现在这方圆一样,被鬼迷心窍了,跟个傻子似的把她当宝,觉得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小仙女,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恶心了自己不说,结果却是被自己的愚蠢,狠狠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疼不疼暗一不知道,但这后果,他们王爷到现在都还在承担着的。
所以现在啊,看着王爷每日小心翼翼地讨好王妃,他们十三卫心里就两个字,活该!
暗一话刚说完,就在这时,被派去牢房里提人的两名衙役走了过来,低声禀道:“暗一大人,人带来了。”
暗一点头,扫了那父子三人一眼,径自走到一旁坐下,才开口道:“直接带过来吧!”
那衙役应了声是,不多时,穿着囚衣的姬如烟被带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她这两年养得身娇肉贵了,这才在牢里呆了短短两日,似乎就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有些不好。
方家父子看到,先是一愣,随即满眼嫌恶地别过脸去。
都是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方家怎么会赔出去那么多银子?
本来是想花钱买她的命的,现在倒好了,反成了买他们自己的命了,真是越想越生气啊!
反观姬如烟看到他们,面上平平静静、冷冷淡淡的,从容得很。她也不装了,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以慕容博的性子,铁定不会放过她的了,这方家又救不了她,又何必再浪费表情对别人摇尾乞怜呢!
她姬如烟虽出身低贱,但她觉得自己也是高贵过的,所以犯不着。
看到这样狼狈的姬如烟,可把方圆心疼坏了,他大步走了过去,开口问的却是:“雨柔,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看来这方小公子,并不是像当年的慕容博一样,因为欺骗才喜欢她的,其中真心怕是也付出了不少了。
可惜,真心往往都容易被践踏。
姬如烟斜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信我有什么用,你有权吗?有势吗?你没有,你一个什么没有的废物,我说不是,你就能护得了我吗?嘁,可笑!”
这两年来,姬如烟在方圆面前,一直都是刻意保持着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何时如此言语刻薄过?
一时间,方圆有些大脑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地问:“雨柔,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别叫我雨柔!这是那下贱娼妓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对着我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都恶心得恨不得撕了你的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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