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我怀疑她出老千,可我没有证据,要不然这两天她运气怎么这么好啊!”
前一道声音落下不久,另一道愤愤的娇呵声跟着传出来。
“好了,楚姑娘肚子里有个小福星傍身,你赢不了不怪你技不如人,别鼓着小脸了,这局二哥哥替你给。”男人的声音似乎透着无奈,却又乐在其中。
阿照站在门口听得忍俊不禁,抬手直接将房门推开。
随着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动作还挺不温柔的,惊得里面的人齐齐回头望了过来。
阿照看着他们,开口便数落道:“我看你们干脆把这儿开成赌坊算了,还开什么酒楼啊!”
房里的三人一道望过来,看清本该好好待在宫里的太子妃,此刻一袭大黑斗篷的站在他们跟前时,顿时都惊喜起来。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让李忠说一声,我好给你备些宵夜。”
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妇人高兴起身,仔细一瞧,赫然是半年前自尽的七王妃楚千幻。
“老板娘,小的没拦住这位客人。”店小二站在后面,为难的开口。
这客官似乎跟他们老板娘是真认识的。
“没事,你下去吧!记住这位姑娘,她可是我最贵重的客人,以后她来都不用通禀。”
小二机灵,听到老板娘说是她最贵重的客人,立马猜到贵人的身份定当不凡,便赶紧点头退了下去。
楚千幻又看向阿照,笑道:“这店小二是前不久刚调过来的,他不认识你。”
“她都一个多月没来了,不认识不是正常么,我都还以为要等你生了她才舍得过来看看呢!”另一个姑娘碎碎念地开口,脸上却是遮不住的喜色。
房中唯一的男子,此刻适时跪下行礼道:“草民参见太子妃。”
而这一前一后说话的两人,微微抬头,赫然是当初被赐死的云潇潇,和半年多前突然辞官远走的莫北家二公子,莫北宿。
阿照还没开口,云潇潇率先一脸无奈道:“二哥哥,这女人都说了多少次了,她不在宫里,你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潇潇不可胡言,娘娘虽不在宫中,我也虽已不在官场,但仍是官家之子,君下之民,礼自当不可废。”
况且太子妃还于他们有恩,礼更加不可废了。
“你个死脑筋!”云潇潇被他说得没了脾气,抬手在他脑门上点了点,但却没硬拽他起来。
有些恩情,她虽嘴上不说,却也记在心里的。
“随他吧!”阿照淡淡地扫了一眼,望向楚千幻大腹便便的肚子,轻声问:“算算日子,应该在八月底落地吧?”
楚千幻还没说话,一旁的云潇潇立马丢下莫北宿,笑嘻嘻地走近,抢着答道:“大夫和产婆说她最近吃得太多了,把胎儿养得大了些,小家伙可能会早半个月出来。”
那就是八月中旬了。
是有些早了,阿照不免有些担心道:“怀孕生子是女人家的大事,应当谨慎小心些才是,听老人说过,胎儿太大不好生,你体质本就偏弱,最近还是忌些口为好。”
听到让忌口,楚千幻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道:“其实也没吃多少的。”
云潇潇耳尖,听到这话,立马告状似的拆她台道:“还没多少,我昨晚半夜起来,还逮到你在厨房偷吃红烧肉,那么油腻腻的东西,你还一口一大块。”
“说得你不是一口一块一样,你吃得比我还多呢!”楚千幻不甘示弱地回怼她。
云潇潇嘿嘿一笑,竟没再反驳。
以前为了能保持体态纤条,吃的比猫还少,红烧肉什么的更是碰都不敢碰,可自从重新活一遭后,才发现这世间美味实在太多了。
比如红烧肉,糖醋排骨,酱香猪蹄子,卤香五花肉等等等等,太多了,一想到都忍不住想流口水。
自从吃遍整个燕京美味后,云潇潇如今才觉得,过去的十几年,感觉都有些白活了。
“娘娘此次出宫是有何要事吗?”感觉没存在感的莫北宿开了口。
云潇潇和楚千幻这才看向了她。
阿照点头:“此番来,是有一事需要麻烦你们帮忙。”
此事事关北燕皇族,若用她凤栖苑的人出手,怕是不好,思来想去,阿照才决定来找他们。
毕竟他们在世人眼中,早就已经死了,有些事做起来也比较方便,让人防备不到他们。
再者,云潇潇身后有左相,莫北宿身后有莫北家,找些身手好的人来,应当没问题。
太子妃一向不轻易请他们帮忙的,闻言,几人面色严肃,一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的架势。
“坐下说吧!”
阿照扶着楚千幻坐下,自己也落座旁,云潇潇坐到了她们对面,倒是莫北宿拘谨,一直站在云潇潇身后。
几人习以为常,便随他了。
烛灯下,几人对面而淡。
窗外,月色宁静。
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去年冬月,东宫一案,云潇潇背了黑锅,被皇上赐死,不想太子妃竟敢违背圣命,让她假死得以逃生。
知道自己没死,云潇潇心存感激,本想远离燕京避免给她带来麻烦,可她没想到,莫北宿竟对她情深到生死相随的地步,若非太子妃晚出现一步,他都于她坟头举剑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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