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事也已定下,身为韩王妃侄女,定下的亲事还是很不错的,但和韦玄凝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分明她身份更高贵,名声也更体面,到头来还不如她,怎能意难平?
她正欲开口,却见座上的一年轻妇人笑的很温柔,“这便是蓉姐儿吧,真是大姑娘了。”
上官老太君玩笑道:“咱们家的姑娘仿佛钟灵毓秀都在玉蓉一人身上了。”
大家顺着上官老太君的目光都去看玉蓉,她这个年纪的姑娘是最遭不住大家打量的,一般都会害羞,玉蓉却一日往昔,看着威仪更甚,让人不敢小觑。
在你落魄时,想踩你几脚的也是这些族人,如今看你要发达了,锦上添花的也是这些族人。就像现在,这么大的阵仗,实际上只是为了让玉柔提前告诉自己韦家的情况。
但进来次间之后,玉柔却突然道:“玉蓉,每次见到你,我都想起霆宇,他虽然是男子,却比我们家任何一个男子都要生的好看,你和他生的很像。”
霆宇?玉蓉皱眉,这是谢氏长子,听闻是杨家这一代十分惊艳绝伦之人,但可惜慧极必伤,十三那年就过世了。
怎么突然把她和一个死人相提并论?
第21章 . 孟德之命 孟德之命
“斯人已逝,大姐姐也不必哀伤,大姐姐归宁,一向可好?”玉蓉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毕竟前世玉柔之子弑父,据说是为母报仇,她还真是好奇玉柔的生活。
玉柔甜甜一笑:“我一切都好,今日是天色太晚了,否则,还能让聪儿过来和你见一面,他今年三岁了,很可爱的。”
提起儿子她有说不完的话,整个人仿佛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明儿大姐姐带他去我们房也成。”玉蓉暗道,玉柔现下看起来过的很不错呀。
玉柔自然婉拒一番,她又想起大伯母说的话,忙道:“瞧我,误了正事了,正要同你说韦家的事情呢。”
“其实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我们二房的婶母恰好就是韦家人,才略知一二。”
玉蓉并不害羞,只问自己想知晓的,“他少年丧母,父亲却一直未娶,是否对他亡母情根深种?”
韦家七七八八的人玉蓉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比如韦玄凝的婶母陈氏就是个老好人,老夫人虽然没见着面,但韦玄凝既然能说出有事找韦老夫人,想必肯定也算受宠。
她想问的是那些不是明面上的事情来。
幼年就丧母,他父亲分明是老房子着火,但在他成长的二十年,却一直未娶,却不知道缘何。
玉柔却一时语塞,“这就并不知晓了。”
她素来本分,很少会打听这种事情,她知道的大概就是韦家有多少人,韦玄凝任职等等,但这些玉蓉早就知晓了,故而就没什么想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因这玉柔白纸一张,心性单纯,秉性又柔弱,玉蓉突然就觉得很无趣,看来要找她打听什么阴私,肯定还是打听不出来的。
“大姐姐,我头有些疼,就先回去了。”桂香闻着本就难耐,况且玉柔并不能真的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素来不喜无用之交际,在弱肉强食之地过习惯了的人,并不喜这样浪费时日,还不如家去睡觉。
她这样一走,玉柔在谢氏面前自责了半天:“是我没打听清楚。”
谢氏不喜道:“她如今一朝得势,自然不同于往日,你也毋须自责,我们本也是一片好心,但玉蓉与旁人不同,我们家曾经请了面相先生在家,当初那先生一见玉蓉,就说她是孟德之命。”
男子若为曹孟德,还能称一声奸雄,可女子若为孟德,该是怎样的不安分?甚至都可能会有牝鸡司晨,且这玉蓉心性手腕非比寻常女子,任是谁未婚夫流放过世,都会守孝几年,她却高高兴兴另外攀了高枝。
她这种人向来信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
你对她无用之人,她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事儿若非是韩王妃硬是插一脚,族里是要让她自尽的,这样也算是贞洁列妇,不会让族内蒙羞,朱氏和玉蓉远离上层圈子已久,压根都不知道这个圈子对玉蓉多鄙视,转而以为杨家女都是如此。
且玉蓉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之前族中长房和五房要逼她去死,日后她得势了,恐怕头一个就会报复。
否则,今日长房的示好,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大抵还会报复过来的。
玉柔有些惴惴不安,“都是我的不是了。”(丽)
她可没想到那玉蓉那样弱风扶柳的样子,居然有曹操之命。
谢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毋须自责,要知晓她这样也未必真是好事,日后去韦家有的是苦头吃。韦老夫人规矩大,韦家的族人可不像咱们杨家的族人这样烂泥,他们高官显爵,娶的都同样是大族嫡支,她必定会吃尽苦头。”
杨家长房之所以传出姐妹争夫这样的丑事,就是女子不够本分,才做出这般丑态,到了这一代,韩王妃护着这番名声的女子,才侥幸让杨玉蓉脱险,但日后去了韦家,谁也鞭长莫及。
同时,谢氏也对玉柔道:“女子就应该本分,像你这样,安安稳稳,别那么多心思。”
玉柔肃然。
同朱氏一道归来,玉蓉不免道:“大伯母知晓的肯定比大姐姐多,她都不告诉我,却让大姐姐告诉我,大姐姐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事儿,我也懒得听,他们分明不诚心,却又弄出大阵仗来,想让我们承情,这可真是,谁也别当谁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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