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小情小爱了,我顾不上别人,我能管的就只有你,身为女人,你就只能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都牢记心间,我可以对你宽容,但是这个宽容的尺度必须是你对我绝对服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白景麒忽然轻声的冷笑了起来:“你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三纲五常?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你能管的了我的人还能管的了我的心吗!”
“既然心不是我的,那人,就得是我的!!”
扔下一句话,程白泽转身向外面走去:“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绑你,你家人的命都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砰”!的一声,门关上的瞬间白景麒却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直到她爬起来,踉跄的爬到自己的梳妆台那里,从隐秘的夹层中往外抠着一样东西,应该是她故意藏得,抠了很久,直到指甲都断了,我才看见她抠出一张照片,手掌大小,她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捂在胸口,我扫了一眼,看见了卓景那张熟悉的脸,随即就控制不住的泪如泉涌。
“来生……我一定要做个男人,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这乱世还是没有分出一个结果,那我就与你比肩而战,你要等我,你要等我……”
我捂住自己的嘴,看着她无神的眼,心口幕地抽痛不已,这疼痛如此真实,我直不起腰——
你干嘛要发这种誓啊!我的个亲娘啊,这辈子好了,阴阳人了嘛!
“小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宗宝敲门走了进来,看着白景麒手腕上勒出的紫痕一脸震惊,白景麒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偷听的下人,微微的牵了牵嘴角:“没事,我这是摔到了。”
“胡说!你这明明是……”
“住嘴!!”白景麒打断他的话,怒瞪了门口一眼:“给我关门!!”
随即又看向宗宝,声音压得很低:“你可不可以帮我办件事。”
宗宝怔了怔:“什么事,小姐,你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先生对你……”
白景麒摆摆手:“不要多问,我没事,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这辈子,只求过两个人,一个是我现在的丈夫,但是他骗了我,一个就是你了,你会帮我的吗。”
“小姐,我的命都是你救得,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都行。”
“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帮我去打听一下,那天枪毙了几个人,都其实我们没做什么事情,只是游行而已,怎么就会被枪毙了这么严重,还扣了那么大一顶的乱党的帽子,我们也只是想呼吁政府实业救国啊,你帮我去问问行吗,就是去警局打听打听。”
宗宝的脸色有些为难:“小姐,我就是一个长工,我在警局不认识谁啊。”
白景麒却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台的一个小盒子里掏出了几块大洋塞到宗宝的手里:“拿这个去问,就算是口风再严,也会透露出个一二三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帮我打听一下断魂崖在哪里,啊,算我求你了……”
第440章 是他吗
……
“小姐,我去警局了,但是那些警察都不搭理我……”
“什么都没问出来是吗。”
“问出来了,我给了一个杂役一块大洋,他说,我要问的那个人他知道,因为他偷听到了刘局长打电话,本来他是不用死的,但是刘局长在电话里说什么世侄都说话了,那就毙了吧,小事一桩,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个刘局长说的世侄是谁……”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姐,你明白什么了,是不是他得罪了上面的大官谁家的侄子了,他太锋芒毕露了,这年月,很容易得罪人。”
“你不懂,回去吧,我让你问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跟我爹说。”
……
宗宝走后,白景麒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久久的对着墙壁,幕地,她忽然笑了起来,笑的癫狂,笑的令人惊悚,老妈子敲门要进来,她却下地将门反锁,然后坐到梳妆台前,眼眶乌黑,状如女鬼。
我想她是猜出来这事儿跟程白泽有关的了,但是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是自杀吗,但是自杀的话程白泽已经威胁再三,这两天她虽然连卧室的大门都不出,但却吃饭喝水了,这说明程白泽的威胁已经成功了,她还会或者说敢死吗,当一个人的生命被连带着牵扯出几十条时,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代价很大。
而且最重要,是作为她丈夫的这个前世的“程白泽”,压根儿就不是善茬。
半晌,就在我以为她临近崩溃的档口,她却放起了音乐,然后拿出卓景的那张照片,贴在梳妆台的镜子上正对着自己,随即,她拿出梳子,面无表情的为自己梳起了头发,这绝对不正常,我对她这个反应感觉到慌张,只是她的动作轻柔,仍旧不急不缓,然后开始擦粉,描眉,最后,用口红在唇上细细的涂抹,打上薄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静静的起身,然后走到衣橱里拿出了一件略显华贵的大红色的旗袍,布料上缠绕着细细的金线,红亮的简直晃眼。
“你要做什么?”我仍旧习惯性的徒劳的发问。
她显然不会回答我,只是静静的扣上旗袍上的襟扣,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倒显得旗袍带着那么一丝宽松了,踱步走到镜前,她拿下照片,然后放到自己手包的夹层里:“我会替你报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