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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您的儿子
    “您一提到她就变了脸色,她有那么不堪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碰她!”
    燕淮诉喝:“住口,这件事也是你能提的?!”
    燕瑛已经忍无可忍,“为什么不能提!她是我母亲,我只是想要去祭拜她,父亲凭什么不准!你根本就看不起她。”
    “朕就是看不起她!”燕淮暴怒,“她是第一个敢背叛朕的女人,你跟在她身边那六年难道就没有看到她身边有其他男人吗!她那样的容貌,若没有人护着,你以为你们母子能多活那六年!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燕淮想起那个女人就一脸嫌恶,“一个水性杨花,三心二意,随随便便就勾搭男人的女人,朕凭什么要看得起她!”
    当年香雪海林一眼定情,他妄想收为已有,可那个女人却在他面前欲拒还迎,左右摇摆,她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身边围绕着许许多多有钱有势的男人,那一个不是足矣搅弄风云的天之骄子?
    燕淮自认为自己的条件是其中佼佼者,几番相约,那个女人却吊着他的胃口,一面与他相会,一面与其他男人有牵扯。
    站在权与力巅峰的当权者,占有欲爆棚的燕淮如何能忍?把人强行留在身边,虽行事卑劣,到底是个女子,还是他勉强算得上喜欢的女人,除了囚禁那个女人的自由,他什么也没做,甚至收罗天下间最好的一切讨她欢心笑颜。
    可换来的却是一场算计。
    当时年少,一场意乱情迷,有心的勾引,让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当他打算带着她回上京时,她却跑了。
    燕淮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给耍了,愤而离去,再没有见过,后接回燕瑛才又见了最后一面的诀别。
    至今想起来,虽没什么感情了,到底是惦记着自己被算计一遭的过去,让他无法忘怀。
    那对当时的燕淮来说,是他人生中的一笔耻辱。
    燕瑛听了那番话之后无言以对,他的母亲确实身边总是围绕着其他男人,而他几乎算得上是拖油瓶一样的存在。
    他母亲生得花容月貌,却家族落魄,自己又是个千金小姐,哪里会做生存的活计,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男人钱财,他也不会活下来,早就被抛弃了。
    可那人始终是他的母亲,他做不到将她遗忘。
    “你瞧不起她,所以也瞧不起我是吗?”燕瑛红了眼睛,声音咽梗,“因为她,你就这样对我?你不止瞧不起她,你还瞧不起我,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
    “闭嘴!朕从头到尾何时瞧不起你了。”
    燕瑛崩溃道,“你就是瞧不起我!”他只抓住了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谜语,好端端的,为什么他突然就被拉进地狱里去,原来由始至终都是一个男人阴暗的报复心理 “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因为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会对儿子做这样的事情!你把我的人生全都毁了!”
    “朕叫你闭嘴!”燕淮的额头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杀了小兔崽子。
    “因为我没有母族,没有世家撑腰,所以你想毁就毁,轻而易举,别说我活着,就算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朕让你闭嘴!”燕淮恨不得掐死他,高高抬起手,狠狠的落下!
    “啪!”燕瑛的脸颊被大力的抽了一耳光,用劲之大让他身形不稳,脚下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大脑嗡嗡作响,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
    因
    见他们不吭声,赵宥知道燕瑛是不会说了,他也不再问。
    而今能动手打他的人,天底下也就那么一个。
    燕瑛换了个方向回自己住处,却迎面撞上了人。
    赵宥看着那伤,自己都觉得疼,“你忍着点。”
    这句话明知故问,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燕瑛这是被打了。
    “王爷,公子。”
    “朕不是有意的。”燕淮弯下身想要扶起燕瑛,却被他避开,“儿子先行告退。”说完,不等回应,燕瑛就跑了。
    “陛下,要、要追吗?”
    “九郎!”
    “陛下!”门外的人不知变故,没反应过来,燕瑛就冲了出去。
    燕瑛顿感难堪,他最狼狈的样子,让自己的朋友遇见了。
    燕瑛低着头,眼里恨意升腾,唇颤抖着说了什么,但他没有发出声音,又低着头,燕淮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哎呦……谁……子婴?赵宥反应过来,连忙抓住燕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淮看着倒在地上的燕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还隐约发麻,可见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能让陛下动手打成这个样子,想来是将人得罪的狠了,这岂不是代表父皇和九郎之间有空可钻?
    皇帝大怒:“你脑子不好么,追什么追!想昭告天下?!”
    为憎恨母亲,却把那份恨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让他背上乱伦的罪孽。燕瑛感到可笑,荒谬。
    另一边的燕瑛半路遇见了其他几位王爷。
    王喜连忙喊道,“奴该死。”
    赵宥为他上药,燕瑛疼的躲避了下。
    不多时,药膏送到。
    “去,把最好的药膏拿过来。”赵宥吩咐道。
    好不容易上完药,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赵宥看着他的伤倒抽一口凉气,“怎这般严重……”他立马抓着燕瑛去了自己的住处。
    门外听见动静的宫人在外边瑟瑟发抖,生怕主子发怒殃及无辜。
    其他几个人对视无言,谁就想知道真相,却没有胆子去查。
    众人纷纷猜测这对父子闹了什么矛盾。
    他
    “不必了,谢谢六哥,九弟还有事,先告辞。”燕瑛不想听他们假惺惺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转身离开。
    赵宥叹气,“你做了什么?竟让陛下不顾你颜面,将你打成这般,怕是好几天都不能见人了。”
    “九弟这伤可不轻,六哥这里有上好的伤药,晚间本王叫人送到你那里去。”
    “老九?急急忙忙的,这是去……”三王爷燕青的话截然而止,因为他看见燕瑛肿红的另一边脸和破碎流血的嘴角,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燕瑛从不轻易将伤口宣之于人,哪怕是赵宥。
    有人好奇道:“老九究竟做错了什么?父皇那么罚他。”
    叹了口气;“今天就下来过夜吧,我们一起睡,你我二人好久没有一起过了。睡觉时再给你上一次药。”
    燕瑛就这样留在赵宥的住处。
    燕瑛睡不着,他为白天的事耽耽于怀。
    赵宥打了个哈欠,翻身面对他,“睡吧,别想太多,与其一次次的去想发生过的事情,倒不如将它消化,沉淀下来,假以时日,它一定会成为你最有力反击的利剑。”
    燕瑛在黑暗中埋入赵宥的胸怀,强迫自己睡去。
    他不会再让燕淮轻贱他的机会,绝不!
    他身后一无所有,退一步万丈深渊,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怕的,又凭什么畏畏缩缩的不敢赌!
    从这之后,整个秋猎之行结束之前,燕瑛都很少现于人前。
    回到京城后,太子那件事情发酵得越来越激怒民意。
    朝堂卷起一阵风波,很快被皇帝压下去,同时太子也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和禁足,党派之争倒是有不少人悄悄倒戈三王爷燕青这边。
    一时之间,燕青风头无两。
    不久就是科举开场的日子。
    京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文人考生,一时之间,京城更比往日繁华。
    燕瑛用了假身份和化名下场考试,因为是化名,自己苦练的字迹也完全变了样子,让人猜不出身份。
    直到殿试那一天,朝堂民间才真正响起燕瑛的名字,一篇《定国策》,名动天下。
    但是皇帝在殿试这一天,又年龄不足为由把燕瑛给刷下去了,他没有给燕瑛应有的状元魁首名次,只给了个探花。
    虽然在前三名,可比起状元、魁首、总归是差了一截。
    人们会记住的,从来都是第一。
    很快,他引起的骚动逐渐平息。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赵宥为他气不平。
    都说皇帝宠他,这也太名不副实了些!
    燕瑛却冷笑一声,早就预料到这种结局,倒不见得有多失望。
    皇帝把他看得如此低贱,怎么会给他掌握权利的机会!
    他只有参军这条路可走,拿命去拼一个皇帝压不下去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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