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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
    小冬冬,你不要害羞嘛,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关系。他的肩膀又一次凑了过来。
    然后楚砚冬闻到了一股很臭很臭的,像是马桶炸了的味道。
    你吃屎了吗?楚砚冬问出口的话,让车内包括司机以内的另外三个人全部诧异望着他。
    司机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向涵养很高的楚总,竟然也会出口成脏?
    虽然很想骂他一句,你才食屎了咩。
    时景苏还是忍住了,脸上堆满了假笑,好言说道:是螺蛳粉的味道。
    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抵达得住螺蛳粉的诱惑!
    你不觉得很香吗?时景苏故意扇了扇风。
    多亏假发够长,好像锁住了不少螺蛳粉的香味。
    时景苏将那味道一个劲地猛扇到楚砚冬的鼻间,在他捂住鼻子无处可躲的同时,时景苏再次伸出手,精准无误地朝向他的臂弯而去。
    可惜的是,即将挽住他手臂的那一刹那,时景苏成功的让楚砚冬再次叫了停车!,三个人的位置重新变换。
    楚砚冬坐在最左边靠窗的位置,路容坐在中间,时景苏则坐在最右侧。
    位置一旦调整,路容的肩膀便和时景苏的挤在一处,楚砚冬一边皱着眉看他们的肢体接触得那么近,一边听路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时景苏闲聊。
    路容:你刚刚吃了螺蛳粉。
    时景苏:嗯。
    路容:我瞧你走在新华街上,是街口的那一家吗?
    时景苏:是,你也知道那家店吗?
    路容:我经常去吃。
    时景苏两眼放光,谈及吃的,已然忘记要远离路容这一点。
    时景苏:还有什么好吃的店推荐吗?
    路容笑得眼角桃花痣都在生艳:好吃的可多了,怎么,嫂子对美食感兴趣?
    时景苏疯狂点头。
    于是路容又推荐了好几家口味不错的店面。
    楚砚冬静默无声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不断来回梭巡在两人身上。
    连他都没察觉到自身的变化
    他的身体正逐渐紧绷。
    怎么感觉他才是那一个破坏旁人约会的电灯泡?
    冷冷一笑,楚砚冬忽然开口:你们两个人聊得这么投机,需不需要我现在立刻马上下车?
    时景苏顿时脸色一僵,尬笑一声,不敢再和路容哪怕只有零点一秒的视线接触。
    楚砚冬见此情景,才深觉心情好些。
    可三分钟以后,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他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那反应,怎么像是吃醋?
    这么表现,肯定会被别人误会。
    首先会误会他的人,就是时景苏!
    他侧眸看向时景苏,发现时景苏也正小心翼翼看着他。
    眼神中似有些怀疑,也有些讨好。
    楚砚冬脸色一变,猛地转过头去再也不看他。
    离我远点。
    他语气又冷硬,又有点臭臭的。
    时景苏脸上的完美假面险些又要破碎。
    他微微一笑。
    感觉拳头都有点硬了呢。
    楚砚冬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中。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才是时景苏丈夫的他,脸色苍白又沉郁。
    原先是要将路容接到外面吃饭,但这个计划临时变了,路容中途被他放了鸽子,又送回了家。
    约好要一起吃高档料理的路容:
    当时景苏和楚砚冬一同回到家中时,楚父楚母早早的已经在家。
    两人看到两个孩子居然结伴回家,目光彼此交汇到一处后,都有些惊诧。
    明明白天的时候,楚砚冬看起来还很不情愿和时景苏在一起,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虽然有点意外,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江以惠匆忙站起身,两眼上下打量着他们,笑着问:出去约会了?
    第12章 老公,你怎么比我还要害羞啊?
    楚砚冬和时景苏异口同声。
    没有!怎么可能!
    妈,你怎么知道?
    楚砚冬偏头看向时景苏,有点不敢置信他怎么可以胡诌出这么荒谬的谎言。
    只不过是在街上偶遇,顺便捎上他一程,却被他形容成约会?
    这个女人可真是总会喜欢和他唱反调!
    正要开口否定,见机行事的时景苏明显快他一步,脸上写满了甜蜜似的说道:阿冬他真的太好了,今天他带我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二人世界,还带我买了好多东西。
    说着,时景苏将手中从表姐那里拿来的装有化妆品的购物袋展示给江以惠看。
    江以惠有点看呆了。
    楚砚冬也看呆了。
    楚砚冬:??
    时景苏总能一步步刷新他对他的认知。
    不止如此,时景苏一脸娇羞,生怕别人听不懂似的将音量刻意放大。
    阿冬他啊,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不需要买这些东西,想为他省点钱都不可以。他那么努力的工作,身体又不好,挣的都是血汗钱,那么辛苦,却还毫不犹豫掏卡说给我买买买。
    楚砚冬更加不可置信,一双眼逼视着时景苏。
    仿佛他再多说一句,他就能用眼神杀死他。
    仗着楚父楚母在面前,时景苏才不惧怕楚砚冬的目光。
    江以惠颇为感动,他们家是豪门世家,家大业大,还没有人说过他们挣的是血汗钱,只认为他们有钱就是全天下最快活的事,根本不辛苦。
    江以惠没想到娶过门的这个儿媳妇,这么善解人意。
    她赶紧说:心心啊,没关系的,我们家的确有钱,你也不用为他太过省钱,该花的钱,咱们还是得花的。
    不仅要花,还得多花。
    江以惠打算今天晚上就给时景苏准备一张无限刷的卡。
    楚东来也很感动,自己的儿子能娶到这么为他着想,还一点都不介意他目前身体状况的妻子,真是他们楚家修来的福气。
    他也在考虑给这个儿媳名下率先购置一套房产的事。
    只有楚砚冬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他,那眼底充满的警告意味好像在说,你到底在乱说什么?
    很明显,时景苏不介意旁人怎么看待他树立的人设。
    他甚至觉得,越多人看着才越好,尤其是在楚砚冬的父母面前,努力表现出那一股腻歪劲,迟早会让楚砚冬忍受不了。
    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奋斗目标,时景苏马上抬头挺胸迎上楚砚冬的目光。
    楚砚冬心想糟糕,已经躲不及了。
    时景苏故意憋气,努力半天,终于羞红一张脸,眨眨眼说:老公,你怎么比我还要害羞啊?
    这是有什么不好意思和爸妈说的事吗?
    爸,妈,你们听我说,今天还有一件事呢!
    脑海里的警报系统作响,楚砚冬想要后退但已经为时已晚。
    当着楚东来和江以惠的面,时景苏上前一步,热切地挽住刚想要逃脱,却没能逃掉的楚砚冬的臂弯。
    配合着抑扬顿挫,夸张到无比的声音,时景苏甜甜撒娇。
    老公,你今天真的好棒棒好厉害哦!
    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不顾危险,当着我的面制服了歹徒,视自己的生命为草芥,就这么在意我不放心我的安全吗?
    你的形象在我心目中顺间变得更加高大更加伟岸了!
    我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我真是真是爱你爱你好爱你哟。
    楚东来和江以惠越听越吃惊。
    楚砚冬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长久以来在他们面前树立的高冷人设彻底崩塌了。
    而更让楚砚冬无语的是,明明是很肉麻兮兮的话,楚东来和江以惠竟然不觉得时景苏矫揉造作?
    江以惠紧张:还有这种事?歹徒,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吗?
    时景苏脸色马上变得凄苦:本来是要受伤的,都怪我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个小偷,他拿刀正在划开我的包,还有我的裙子也不小心被划开了。
    还好身边有阿冬。时景苏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幸福靠向他的臂弯,阿冬回头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就将对方彻底打趴在地,徒手干翻了一个歹徒呢。
    感受着楚砚冬越来越僵硬的上半身,时景苏感觉自己今天这个绿茶小娇妻的人设立的真是妙啊。
    楚砚冬皱着眉,立刻强调:别听她胡说!我才没有!
    可是他说完以后,发现楚父楚母的目光顿时变了,变成了一副了然的我们都懂,你这是害羞,不善于表达的表情。
    楚砚冬: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论他接下来怎么解释,怎么叙述当时发生的情景,楚东来和江以惠都会认为他是在不好意思。
    即使他找来司机和路容作证,楚父楚母也只会认为他是欲盖弥彰。
    真是越描越黑。
    既然怎么解释都没用的话,楚砚冬索性闭嘴不再解释。
    低垂眼眸,他望向身边这个越来越得寸进尺,已经贴着他的臂弯,轻轻柔柔蹭来蹭去如同小猫咪一样的时景苏,低声尽量好颜色地说:你给我过来。
    呀~时景苏被拉走前,还要故意发出一声娇嗔,阿冬你慢点嘛,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干什么嘛,晚上不是也可以
    后半段话他没有说完,却足够让人遐想非非,踏出客厅前,楚砚冬刻意回头看了一眼楚父楚母的表情。
    老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果然是误会了什么。
    楚砚冬感觉自己的拳头又开始硬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精准的在他雷区里蹦迪。
    如果楚家人再仔细一点观察,便会发现,这个向来涵养很好,被公认不苟言笑的豪门少爷,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快要被新过门的妻子给逼疯了。
    所以当时景苏被拉着手腕来到另外一处大厅时,楚砚冬的语句都开始不正常,声音也带了点难以抑制的因生气引起的抖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
    时景苏眨眨眼,满脸写着无辜:老公,你突然这么凶人家做什么?今天下午的时候,不还那么温柔地对待人家吗?
    住口!想到下午下车去救场,楚砚冬的心中,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悔字。
    他就不该那么冲动行事,就应该假装没有看见,反正他们两个人身为夫妻,只是有名无实罢了,他绝对不可能爱上她,省得她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要钱的话,那很好解决,楚砚冬打算给他一大笔勿骚扰费。
    倘若这就是她缠着他的目的,那么很好,楚砚冬想告诉时景苏,女人,你成功了!
    时景苏满脸震惊,随即就是伤心失落,情绪里甚至饱含了羞愤:老公,你是想给我钱吗?!我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吗?!
    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啊!时景苏说的同时,连他的身上都忍不住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再这么下去,时景苏都产生了要不要进军娱乐圈的想法,等将来别人问起他的演技怎么练成的,时景苏可以满脸绝望地说,靠曾经的对象。
    他突然发现,对象这个词真是好用,多么中性的,让人分不出对方究竟是男是女的一个词啊。
    楚砚冬感觉和这个女人完全无法沟通,说了半天根本是对牛弹琴,他打算放弃。
    正要一走了之时,身后那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立马环住他的腰不放。
    同时,时景苏那一声声娇滴滴的嗓音传入耳中,老公,今天晚上我们能一起睡吗?
    我好冷,好孤独,好害怕。
    放手!楚砚冬警告他,别想我踏进你的房间一次!别想!
    好的。
    时景苏记下了,今天晚上也是一个美好又安全的夜晚。
    他可以没有负担的在两米五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了。
    可是可是时景苏决定来个完美的收尾,哪有新婚夫妻不在一起睡的道理?
    他一边抱着他,生怕他会随时逃脱似的,居然双手环住他,就这么一点点从楚砚冬的背后挪动到了他的面前。
    楚砚冬刚要开口说话,时景苏已经踮起脚尖,唇瓣逐渐凑近。
    做这个动作,从一开始的紧张窘迫,到目前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现在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楚砚冬眼皮一掀,眼看着他又毫无预备地要贴过来,身体已经被他箍住逃脱不掉,他试图挣了挣,再次发现这个女人的力气大到可怕。
    楚砚冬只能尽可能将身体往后仰,他的脑袋也是,已经仰到一种极限的程度,时景苏的薄唇还是即将贴来。
    就在这时,门口晃过一道身影。
    楚砚冬斜着眼往门边看去。
    管家突然走了过来,发现他们两个人又以一种极其诡异且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低下头,想将面前这么香。艳的一幕从脑海里挥走,同时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雅兴。
    随即,他摆出一副你们继续的表情,默默无声退了出去。
    楚砚冬:
    他忍无可忍,终于将八爪鱼一样挂在身上的时景苏撕了下来,和他说:你是女人吗,能不能矜持一点?
    时景苏眨着眼,露出不解的神情:我是你的老婆,对着自己老公,我为什么要矜持?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要不是楚砚冬意志坚定,差点要被他说服。
    啊!!
    仿佛听到心中如同动图站立的土拨鼠咆哮的声音,楚砚冬彻底放弃和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