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姮眼皮一跳道:“姜葡告诉你的?”
宋嘉言没有否认,他道:“这人瞧着有些奇怪,你放心将他留下?”没说出口的是,这人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不放心此人在宋姮的眼皮子底下晃。
更奇怪的是,他派人去查他的底细,竟然和此人自己说的别无二致,也就是说,他根本查不到此人的来历,凭他的能力,在魏澜还有查不到底细的人,足以证明此人的厉害,听说他长的像西靖人,他已经派人前往西靖去查此人的底细。
宋姮以为宋嘉言说的是对方的容貌,她满不在乎的说道:“陆亭瞧着是有些像西靖人,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我看过他的户籍,他的确是均安县的人,不会做假。”
宋嘉言知道宋姮对此人并没有意思,只是他的嫉妒心作祟,容不下她的眼睛看其他男人。
见宋姮没听出他的意思,宋嘉言带着酸意道:“姮儿每日见到这么人,难道不会因为他生的貌美而多看几眼吗?”
宋姮终于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她从浴桶里转过身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眼睛里润着水光,她笑道:“哥哥对自己怎么那么没信心?”
顿了顿,她又道:“姮儿既然有了哥哥,便不会再喜欢其他男人了。”
这句话仿佛给宋嘉言吃了颗定心丸。
宋嘉言将她搂住,低眉垂眼间,瞧见水中晃动的白,兔,他的眸光又转炽烈,托着她的细腰紧贴上来。
等浴房的动静结束,桶中的水都凉了,宋嘉言抱着宋姮从水中出来,用棉巾将两人身上的水都擦干,最后相拥而眠。
两日后,宋嘉言带领谢家军出发去青日峰剿灭山贼。
宋姮决定去给他送行。
她早早的便坐着马车出门了,在城门口侯着。
她挑起帘子不住的往外看。
直等到太阳升起来,她才看到城门大开,烟尘四起中,身穿银甲的宋嘉言领着两万人马从城中出来。
阳光落在他的铠甲上,折射出锋利冰冷的光。
宋姮呼吸微窒,盯着他挪不开目光。
宋嘉言似有所感,眸光朝这边看过来,与宋姮的视线隔空一触。
等所有人从城门楼出来,宋嘉言抬手让众人停下。
他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径自走向宋姮的马车。
宋姮从马车上下来,宋嘉言大步上前来,伸手牵住她的双手,他深深的看着她,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他道:“等我回来。”
宋姮点点头,两人四目相对,静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三军待发,宋嘉言也不能耽搁太久,默默对视一会儿后,宋嘉言说道:“哥哥不在时,好好保重。”
宋姮道:“哥哥也保重。”
宋嘉言点点头,随后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宋姮目送他离开,直到大军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眸光。
她转身上了马车。
回城后,她并没有着急去宋府,而是去了白氏粮铺。
她又看到了陆亭,听黄掌柜的说,陆亭这段时间非常卖力,现在不用他教导,也完全能管理铺子里的生意了,宋姮很满意,见陆亭在算账,宋姮夸了他两句。
陆亭听到小姑娘的夸赞,抬起头来朝她露出一抹微笑,他道:“能为小东家办事,是我的荣幸。”
宋姮见他说完温和,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酝着丝丝柔意,蓦然的想起宋嘉言那夜里捏酸吃醋说的话。
她心里只有宋嘉言一男人,对于其他男人她须得保持分寸,她挪开目光,不经意的问道:“陆亭,你这算账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陆亭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拨动算盘,他道:“我养父是教书先生,他教我读书习字,还教了我算账。”
原来他是孤儿。
怕陆亭心里不舒服,宋姮的话也没继续下去。
回到宋府没多久,前院便有婆子过来传话,说尚衣局的人奉旨来给她量尺寸,王妃的嫁衣都是由尚衣局来做,宋姮让婆子将人领到院子里来。
不多时,尚衣局的王尚宫便带着两绣娘过来了。
行过礼后,王尚宫便开始给宋姮量尺寸,宋姮站着不动配合她们,当王尚宫给她量过肩宽后,又给她量胸围,那傲人的围度让王尚宫的眸光在上头都停了两秒。
跟着又是量腰围,她的腰细盈盈的一把,王尚宫暗暗感慨,她在宫中服侍了那么多妃嫔公主,还没有谁的身段儿比这未来楚王妃更好的。
说是老天爷偏爱也不为过。
量完之后,王尚宫笑道:“姑娘身段玲珑,穿上嫁衣一定很好看,楚王殿下有福了。”
宋姮听着心里舒坦,让画眉去房里拿了金瓜子出来,一人赏一把,王尚宫等人也见过世面,推辞不肯收。
宋嘉言离开了,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宋姮夜里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
她想他,很想。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送给她的那块血玉,睁着眼睛躺了许久,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日,宋姮照旧去白氏粮铺,平日里她去的也没那么勤快,这次仿佛是想找些事情来做,填补宋嘉言离开后心里的空虚。
黄掌柜的今日告假没来铺子里,铺子里只有张玉梅和小芦花还有陆亭。
陆亭在柜台后面算账,张玉梅在给客人称粮食,小芦花还小,也没干重活,宋姮便将她叫过来,教她习字,宋姮在纸上写了小芦花三字,小芦花跟着在一旁歪歪扭扭的写了三,宋姮嫌她写的太丑,又让她重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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