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在惩罚他,他却想在她身上画,她才不要。
宋嘉言没有为难她,他暗暗想,迟早他会将这红梅画在她的身上。
画完红梅之后,宋姮的气也消了,两人玩闹了一阵,宋姮便趴在宋嘉言的月匈口上睡着了,宋嘉言将她紧紧搂住,手指一下下的顺着她的黑发,他的眼神一凝,他也想等,可这样日日难见面,让他忽然间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等太久了。
次日宋姮醒来,宋嘉言如往常一般不见了踪迹。
宋姮从上床爬起来,绕到床帐后一看,见床帐后的砖头松动,旁边还有些被新挖开的泥土,心想,宋嘉言的人到底何时来挖的地洞,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嘉言下朝后回到露园,正在脱官袍,朱槿便过来传话,隔着屏风告诉他,南安侯小侯爷想要拜见他。
萧子谌?
真是稀客,宋嘉言让朱槿去将人带进来,他松松的将腰带系了一系,连衣襟都没理好,便出去见客了。
第七十七章
萧子谌在次间并没有等多久,便见宋嘉言趿着丝鞋从里头出来。
宋嘉言衣襟松散,头上也未曾着冠,要不是看着他今日上朝了,萧子谌险些都要以为他青天白日在睡大觉。
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让萧子谌心里生出些许厌恶,穿着这般来见他,分明是在羞辱他。
萧子谌按住那几分不适,拱手行礼:“臣见过楚王殿下。”
宋嘉言在萧子谌对面的紫檀圈椅上坐下来,他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搁在扶手上,一副姿势懒散的样子。
他淡淡开口道:“什么事。”
这个动作令他的衣襟敞开了更多,萧子谌一抬头,便看到宋嘉言肌肤上用朱砂画的红梅。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嘴巴咬上去的痕迹,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用笔画上去的,而且那画工隐隐有几分熟悉。
他认出来是宋姮所画。
怪不得宋嘉言要敞开衣裳来见他,原来是想在他面前炫耀。
萧子谌的眼睛一阵刺痛,他收回眸光,咬牙道:“楚王殿下,工部已经将楚王府的建造图纸绘出,请殿下过目。”
他这般愤恨的模样岂能逃过宋嘉言的眼睛,不过他并不在意,道:“拿过来。”
宋嘉言将图纸看了一眼,秀长的眉毛皱起,将图纸重新合起来,他道:“不合本王之意,重新改了再拿来。”
这是工部将作监的官员们没日没夜画了五日才画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就说不好,萧子谌压着怒火道:“哪里不好,请王爷提出来,臣好让手底下的人去改。”
宋嘉言淡淡道:“哪里都不好。”
萧子谌听出来了,宋嘉言分明就是有意刁难他。
萧子谌将那张图纸握在手里,指腹发白,图纸也拧出了褶皱。
他僵硬的站了一会儿,跟着冷笑道:“殿下让臣改,臣自然会改。”
须臾,他又冷声道:“姮儿还未出嫁就被你染指,你到底有没有为她的名声考虑过?”
宋嘉言对他发怒并不意外,他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扬眉道:“她已是本王之人,要嫁也自然是嫁给本王,本王自会三媒六礼娶她做本王的王妃,倒是你与姮儿早无瓜葛,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还是收了你那点心思吧。”
萧子谌也被宋嘉言激怒了,他怒道:“楚王为了重回皇室,这双手染了不知多少鲜血,你怎么配得上她?”
宣王之死,旁人都怀疑太子,可萧子谌知道,宣王是个废人,太子犯不着对他这个时候动手引起皇帝的猜疑,宣王是宋嘉言杀的,他看过伤口,一剑毕命,也只有赤霄剑能将人的头颅这般轻易的割下来。
可他知道的事情,其他人未必不知道,可这件事却被瞒了下来,未曾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知宋嘉言在中间使了多少手段。
宋嘉言讥诮的笑了笑:“萧子谌,本王如何是本王之事,总比你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强。”
萧子谌平生做的最后悔之事,便是和云欢有那么一次,这是他毕生的污点,如今这个伤疤被宋嘉言揭开,他心里又是一痛,他不想和宋嘉言继续争论下来,拱手告辞。
离开露园后,萧子谌骑马经过闹市时,遇到黎王沈晏的马车,沈晏邀请他上马车一叙。
萧子谌正窝火,但沈晏主动相邀,他不好拒绝,只得翻身下马,上了沈晏的马车。
见过礼之后,沈晏朝他露出一抹微笑道:“本王一直很欣赏小王爷的才华,只可惜那时小侯爷一直为四哥办事,本王与小侯爷也一直没有机会亲近。”
萧子谌见沈晏绕弯子,便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沈晏也不继续兜圈子,他道:“小侯爷此番负责修建楚王府邸,不知府邸的图纸有没有画好?”
萧子谌一听此话,便明白过来了,他皱眉道:“不知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沈晏见萧子谌并不愿意告诉他,他笑了笑道:“楚王对小侯爷并不友好,小侯爷何不为自己早作打算呢?”
萧子谌眯了眯眼,他思虑片刻后道:“待图纸改好,臣自当给殿下过目。”
沈晏见他识时务,笑着点了点头。
隔了几天,又是一场大雪,厚厚的积雪让车马难行,京城通往外面的道路许多都堵起来了,大河也结冰,南方的粮食根本运不过来,导致京中粮食价格暴涨,之前宋姮囤积的粮食,如今可以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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