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宋丞相吗?他完全可以解决。
可若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其他的……刹那间,宋嘉言的眸子似被冰霜所覆,他气道:“宋姮,你的身子已经给了我,莫非还想嫁给旁人不成?”
宋姮见他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她原本想否认,话到了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下去,她抿着小嘴道:“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无所谓。”
宋嘉言的脸色沉了沉,他原本想说,倒要看看她会看上谁,她看上谁,他便弄死谁。
可转念一想,宋姮吃软不吃硬,若自己真这样逼迫她,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几息之后,宋嘉言胸腔间的怒火平复下去,他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道:“哥哥只是随口说一句,你莫要生气。”
宋姮原本以为自己会将他气走,谁知宋嘉言居然放低姿态,宋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憋着的暗火也下去了,看在那篮子荔枝的份上,她想还是算了不同他计较了。
她道:“我没生气。”
宋嘉言见她神色缓了许多,秀长墨眉微挑,绕开话题道:“晚晚可还记得你欠哥哥的一个人情?”
“记得。”那次,她求他帮忙调查萧子谌外室的下落,曾在他面前许诺要还他人情。
宋姮不知他为何此刻忽然提起,她并非还不起人情,只盼着宋嘉言不要提什么无礼之事便好。
宋嘉言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的薄唇上勾起一抹嗤笑,他道:“哥哥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哥哥想听琴之时,晚晚必须来给哥哥弹奏。”
宋姮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一缕碎发落下来,贴着她雪白的脸颊,凭添了几分温柔之态。
不是无理的要求,可宋姮一想到每日要跟他见面,就有些紧张。
她推脱道:“可哥哥明明比晚晚弹的好,晚晚怕污了哥哥的耳朵,可否换别的事情?”她想尽量避免与他见面,不然每次见面都会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多尴尬。
宋嘉言便知道她会拒绝,他漫不经心的道:“听自己奏琴听腻了,偶尔想听点别的,若是晚晚不愿的话,那便每日来给哥哥侍奉笔墨?”
其实宋嘉言提的都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只是她们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让所有的事情坐起来很艰难。
宋姮不想继续拖欠他,把心一横道:“晚晚愿意奏琴,哥哥给个期限如何?”
宋嘉言屈起食指抵住拇指,竖起另外三根指头,朝她比了手势:“三个月。”
宋姮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道:“晚晚可以答应兄长,不过这事情不能让爹爹知道。”
若是宋星河知道了,定然会勃然大怒,宋嘉言还没傻到在未曾抓稳小姑娘的心之前便暴露出来,他道:“可以。”
说完,心头又涌上几分酸涩,说到底,她都是为了宋星河,在她心里,宋星河的地位始终都高过他。
宋嘉言虽有些吃味,但也拿她没办法,反正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之前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旁的男人相爱,他不是也忍过来了么,只要她不再爱上别人,其他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嘉言一直帮她剥完整篮荔枝才走,晶莹剔透的荔枝在盘子里堆着像小山一般,她伸出纤细的玉手拿了一颗,放入嘴中,汁水爆满嘴中,甜,真甜。
等宋嘉言走后,春莺和画眉就从外头进来了。
春莺着急道:“姑娘,您既然不打算跟大公子在一起,又何必容忍他对你动手动脚,这样下去,您以后该怎么办?”
宋姮却半点也不着急,她抬眸淡淡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再说了,本姑娘也不打算成亲了。”
宋嘉言这个人,根本就驱赶不掉,若不顺着他些,他怕是会发疯,他发疯了,做出来之事便更可怕了。
春莺自然不赞同她这样的想法,她道:“姑娘不成亲,难道大公子会一辈子不娶不成,若将来大公子娶了别人,姑娘还未嫁出去,那又该如何是好最近可是好些人登门拜访,想要将女儿嫁给大宋嘉言呢,她们都听说了。
春莺的一句话将宋姮给点醒了,也是,宋嘉言未必会为了自己一辈子不娶啊?
若他娶了别人,又会如何处置她这个尴尬的妹妹?
难道两人就这样私底下一辈子不清不楚吗?
宋姮顿时没了食欲,她扫了一眼那盘剥好的荔枝,淡淡道:“荔枝赏给你二人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宋嘉言入升内阁后,地位在朝中一下子水涨船高,朝中官员们惯会见风使舵,前来巴结的不少,不少人还生出了想要结亲的念头。
遇到宋星河便旁敲侧击,问令公子可有定亲,宋星河已决定不再管宋嘉言的亲事,他成亲或不成亲,他都无所谓,横竖他又不止一个儿子。
遇到此事,他通常都会说,不如你们直接去问犬子,便匆匆离开。
有些人会知难而退,当然也有部分人,会大着胆子亲自问宋嘉言,无一例外,都被宋嘉言毫不留情的回绝。
这样下来,倒是得罪了许多人,然而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谁让如今皇上如此器重他呢?
就连谢贵妃,也在皇上面前笑着说,永和这孩子淘气,该找个沉稳自持的男子好生管着她,她瞧着那文华殿大学士便不错,被皇帝一句话回绝了,元箴帝说,宋嘉言那性子太冷,锯嘴葫芦似的,永和这般活泼的性子跟着他会被闷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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