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姮犹豫片刻道:“哥哥,若是要抓徐家的人,一定不能放过徐寅希!”
宋嘉言还以为宋姮是记恨那日徐寅希轻薄她之事,他郑重点头道:“好,哥哥答应你。”
京城。
宣王府。
萧子谌匆匆走入,抱拳同沈景道:“王爷,皇上派了三百锦衣卫前往月城,你可知?”
沈景道:“本王知道,父皇此举非常可疑,本王还没猜透父皇的想法。”
萧子谌皱了皱眉道:“依臣之见,月城定然是出事了,王爷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这段时间宋嘉言都不在京城,他一定是去了月城。”
沈景挑眉道:“不是说他去了云城吗?”
萧子谌冷笑道:“宋嘉言诡计多端,声东击西不为奇怪。”
沈景当即下定决心道:“此事由你安排,若徐近楼已暴露,此人不必再留。”
萧子谌应了声:“好。”
一只鸽子掠过京城的上空,朝月城飞过去。
赵至和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明日便去京城,朱贵嫂提着一篮子东西过来看他,朱贵嫂道:“赵大人,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嫂子心里感激不尽,如今你要去京城,嫂子也没什么东西给你,给你做了几个小菜,打了一瓶酒,你好好吃一顿,就当是嫂子给你践行了。”
赵至和道:“嫂子何必客气。”他是个孤儿,被遗弃在豆花巷,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就连当年科考的盘缠都是豆花巷的花农们凑出来的,他对豆花巷花农们所做的,都是在偿还昔日的恩情。
但朱贵嫂一片心意,赵至和还是收下了,他没留意,朱贵嫂离开时,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赵至和夜里原本想要就着小菜喝点酒,骤然想起宋姮的提醒,喝酒伤身,让他少饮酒,也是明天还要上路,还是别喝酒了,便将坛子重新封好,吃了饭菜后便睡下了。
次日醒来,他看到了震惊的一幕,桌上的坛子打翻在地,几只偷酒吃的老鼠躺在上面翻了肚皮,赵至和神色一凛,顿时明白酒里有毒,他想起了朱贵嫂,不明白她为何要害他?
也是在这一日,徐近楼接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看完书信后,徐近楼脸色铁青,他为官二十年,头一次被人耍的团团转!
好个赵恕,不应该说是宋嘉言!
徐近楼脸色阴沉,将手里的书信撕的粉碎,此时,姚辅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嚷嚷道:“姐夫,姐夫,咱们都被赵恕那小子给骗了,那船上的东西根本不是普洱茶,都是草,都是草啊!”
徐近楼听了根本不惊讶,赵恕的茶叶是分两批运去码头的,头一批是从茶铺的库房里运出的,后一批是从西城调运过来的,因时间仓促,后一批到的时候,他们也只是随意验了一下,并未仔细查看,这便被宋嘉言那小子钻了空子。
他脸色阴沉道:“走,带上人跟我去宋家拿人!”
徐近楼从房内出来后,便迅速的点了五十多个身强体壮的护院,与姚甫成一起,带着人怒冲冲的就往赵宅去了。
半个时辰后,赵宅被徐近楼的人团团围住了。
宋姮听到声响,眼皮一跳,回头看宋嘉言,见对方一脸气定神闲,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
虽说宋姮梦到了上辈子宋嘉言的经历,知道他不会有事,可她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多少有些慌乱。
她道:“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宋嘉言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怀里,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道:“别怕,哥哥保护你。”
话音刚落,大门便被人从外头蹿开了,宋嘉言让她待在房内别出来,和鸣筝一块走到中庭,这时,徐近楼和姚甫成已经带着人冲进来了。
徐近楼用剑指着他,怒道:“宋嘉言,你既然来了月城,那便休想离开!”
姚甫成还不明白为何赵恕成了宋嘉言,他也不知宋嘉言到底是什么身份,暴怒道:“我不管你姓赵还是姓宋,臭小子你敢捉弄我姚大爷,今日我便宰了你!”
宋嘉言并不奇怪徐近楼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见徐近楼如此张狂,宋嘉言冷笑一声,“徐近楼,姚甫成,你们狼狈为奸,谋财害命,已经犯了死罪,如今胆敢诛杀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在场的谁想跟着他们一起死的,就过来!”
徐近楼脸上露出阴沉的笑,他道:“什么朝廷命官,你根本就是个冒牌货,给本官杀了他,谁能取得他的人头,本官赏黄金千两。”
先前众人还有些犹豫,听到这句话,不要命一般朝宋嘉言杀过来。
这些人都以为宋嘉言生的文弱,没几两力气,可谁知,这些人根本就近不了身,鸣筝的剑抽出来,剑光闪动,众人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便有四五个人被抹了脖子倒在地上。
那些不怕死的继续往前冲,就在这时,一群锦衣卫从外头冲进来,将这些人都包围起来,锦衣卫向来凶狠,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就是一阵厮杀。
宋姮在里头听着外头的惨叫声,一阵心惊肉跳,她知道宋嘉言会没事死的都是别的人,她还是忍不住往外看,透过窗牗上的缝隙,她看到锦衣卫冲了进来,那些雪亮的刀便如切豆腐一般切掉那些人的脑袋,鲜血直喷出来,洒在院子里的花上。
宋姮双腿发软,身子靠着门板慢慢的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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