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圆润的耳垂,很快,变得通红,魏诚得逞地笑了。他是军人,一向讲究快,狠,准。竟然认清自己的心了,他也不纠结。
“你……你干嘛?”沈玥身子一抖,这人是不是被什么俯身了?怎么这么不正常?
魏诚轻笑了下,恶劣地将下巴枕在沈玥肩膀上,感觉到那一瞬,沈玥整个人绷得更紧了。
“你挡在前面,我看不到路。”远远看去,沈玥小小一只,整个人都卷缩在男人怀里。
睁眼说瞎话,坐着他都比她高出两个头。
魏诚见沈玥是真生气了,忙抬起头,坐直,正经道,“我正好要去京都,就带姑娘一程。”
沈玥迟疑了,“可是……”能不用走路,自然是好的,只是……看魏诚神色坦荡,又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人家一片好心带你一程,还各种揣测,确实有点那啥了。
沈玥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想多了,还有多谢。”
魏诚嘴角扬起,双腿一夹马腹,“驾!”马儿飞驰,沈玥没准备,因惯性一头扎在魏诚怀里。慌忙坐直,然后又被突然的加速弄得再一次扎进魏诚怀里。
马虽快,却不颠簸,只是一路僵直着腰,有些难受。在快要到城门时,魏诚将沈玥放下,然后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这人,是生气了吗?沈玥纳闷,一路上,除了开始的几句话,魏诚都是低气压。沈玥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坚持走来,虽然累点,也好过这样芒刺在背。
进了城,沈玥直奔如意画斋,见到她,张掌柜笑得热情。
看来她的画卖出去了,而且反响还不错。沈玥从张掌柜的态度,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将她迎到屋内后,张掌柜很爽快地拿出一百二十两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沈姑娘,你的画卖出去了,卖了二百两银子,这是你的六成,一百二十两银子。”
画师果然是来钱快,她还是个新人,一副就卖了二百两银子,也就是两金。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沈玥心中欢喜,接过银子,收好。
沈掌柜热情地问道,“不知姑娘,可还有画作没?”
沈玥从包袱中拿出画卷,递给沈掌柜,是她昨天,画的一副春雨飞燕图。
张掌柜小心地打开画卷,看了又看,赞道,“这画定能让姑娘在书画界,崭露头角。只是……”
张掌柜迟疑了下,仍不死心地劝道,“姑娘身为女儿身,若传出去,恐怕……若姑娘能放弃署名……”
沈玥的画,反响比他预期的还要高,先前的那副画,已让“华夏”这个署名,在书画届崭露了头角。他甚至有些懊恼,当初画卖便宜了。要知道这几日,还有慕“华夏”之名而来的。
张掌柜是个生意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华夏”这个署名的价值。也由此,又忍不住有了别的心思。
沈玥不悦地打断了张掌柜的话,“张掌柜,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张掌柜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还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表情,“我是怕姑娘年幼,到时,受不住那流言蜚语,反而可惜了这副好天赋。”
沈玥冷声说,“张掌柜多虑了。”
张掌柜见沈玥油盐不进,也只得熄了那念头。
沈玥一点都不害怕张掌柜会强来,因为技能在她,张掌柜如果够聪明,就会适可而止。当然,她也冒有风险。只是,哪件事不是有风险的呢?如果因为惧怕,就畏缩不前,那一辈子也只能原地踏步。
其中的厉害沈玥能明白,商场打滚多年的张掌柜自然更也明白。
他是个聪明人,显然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这一次的交锋,他彻底不再在意沈玥的女性身份。只当她是一个天赋极好,未来能给如意画斋带来巨额利益的大画师。
对这样的摇钱树,张掌柜自然是不会得罪的。
沈玥向张掌柜打听了关于颜料的事,张掌柜虽不明所以,仍是仔细一一讲解。还介绍了一家织染行。
吃过午饭,沈玥先去了药铺,买了朱砂,雄黄,石青等一些可用于颜料的药材。又去了胭脂铺买了胭脂,口脂,螺黛等。
最后去了张掌柜介绍的织染行,将织染房的颜料都购买了一份,又看了工匠的织染过程。
织染行的管事道,“这织染技术本是秘方,不对外开放的,不过姑娘是张哥介绍来的,就破例了。”
沈玥笑着道谢,又询问了颜料的制作方法。
管事为难道,“姑娘,不是我不说,这颜料是东家制好后送过来的。”
沈玥点头,表示理解。
出门时,与一人撞了个正着,还是一个面熟的人。是那个收了她旧衣服的衣铺少东家,是他的和善解了她所急。
“沈大小姐?”
沈玥抬头,微一愣。这哪是什么公子,分明是个娇嫩的姑娘嘛。看那平滑的颈项,细腻的皮肤,虽平坦却没什么男性力量的胸膛。难怪她那日,总觉得这公子太过阴柔。
“沈大小姐怎会在此?”少东家微微皱眉问道。
管事有些惶恐,“禀少东家,沈姑娘是……”
沈玥截过管事的话,“我是来买颜料的,并非有意闯入。”沈玥将事拦在了自己身上,表明是她擅自闯入的。
管事感激地看了沈玥一眼,低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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