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芜一听死死咬住牙关。
苍若午睡起来后,崔强专门过来说了查出来的结果,那个念喜闹事的痞子背后是醉客楼的主厨曹芜,御厨阎松的唯一女徒弟,宫里娴妃的二外甥女,在去年烹饪大赛的最后一轮拿了第八名。
一旁正和温珍下棋的苍邈僵住,抿了口冷茶,“若若,为父和阎松有芥蒂,你最好能在大赛终局压住那个曹芜,给为父出口气。”
“我会尽全力。”苍若嘴上斗志昂扬,心里略略忐忑,曹芜碰到了钉子,应该不会再来找茬了吧?
两天后的中午,顾少远和尚珩一起来了,他们刚走到预订的雅间门口,隔壁的雅间就冲出来三个彪形大汉,为首的高声嚷嚷。
“把主厨给大爷叫过来,欺侮谁呢?”
伙计见顾少远二人看着呢,便和颜悦色劝导,“大爷,您不满意马上随小的退了预付定金就完事了。”
为首的大汉毫无预兆扇了伙计一巴掌,伙计猝不及防被打得撞到了墙上,鼻血都出来了。
尚珩眼软再看不下去,上前拿出一块白帕子递给伙计,询问原因。
为首的大汉看得出来尚珩和顾少远身份不凡,抢先解释,“公子莫管闲事,我们兄弟三人过来吃饭,伙计报了今天的菜名,说蒸熊掌不是真熊掌是鸡肉做的,凭啥?我们花了钱想吃的是真材实料的东西,苍记尚膳这样糊弄人就是强买强卖。”
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找茬儿,尚珩唇角下压,面色不耐,“人家都明说了是鸡肉做的,又没有逼迫你们必须吃。”
顾少远附和,“你们不满意可以退了预付定金去别家酒楼。”先前伙计也这样说了,足以证明苍记尚膳不是强买强卖,人家又不缺食客。
“不退,我们要求很简单,苍记尚膳赔偿一千两银子,主厨过来给我们磕三个头道歉。”为首的大汉存心过来找茬儿,不达目的不罢休。
顾少远唇角缓缓扬起,几步走到走廊扶栏旁击掌一下,很快,十来个刑部衙役从下面的大堂走上来,为首的衙役问,“老大,有事吩咐?”
顾少远指了指三个汉子,冷声吩咐,“绑了!”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三人绑了个结实,还堵住了嘴巴。
“丢进刑部大牢,任何人不得探视。”顾少远倒要看看哪个出来捞人。
衙役们押着面如土色的三人离去,顾少远俊脸上浮出明媚的笑意,“伙计,你被打了,那三个混账的预付定金算是你的疗伤费,他们的菜肴都打包进食盒,送到我们这边,算在我头上。”
伙计千恩万谢。
两人进了雅间不久,伙计就端过来食盒和一桌子菜肴,向来温雅如玉的尚珩一时间神色陶醉,“顾兄,菜肴色香俱佳,看着就特别馋人。”
顾少远捉起了筷子,“慢点吃,别咬了舌头。”
尚珩举筷开吃,尝了几道菜,连连点头,“这里的菜品比醉客楼的美味很多。”
饭后,伙计送上一壶花茶,“两位公子慢用,苍主厨忙完了就过来致谢。”
顾少远没想到有这个意外收获,愉悦地如数结账,指了指食盒笑看着尚珩,“为兄心情好,分你一半给家人尝鲜。”
尚珩唇角噙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回请,走时我便预定雅间。”
他们一杯茶水还没喝完,苍若来了,身上换了一件春柳绿交领襦裙,更衬得她明眸皓齿,她带了诚意致谢。
“我是苍记尚膳的主厨苍若,多谢两位公子帮忙解决了麻烦,接下来的一周,两位过来吃饭打五折。”
“苍主厨,我就是顾少远,想见你一面真难,饭菜打折就不必了,你愿意去首辅府做私厨吗?月俸五十两,包吃包住。”
是的,顾少远高薪挖人满足口腹之欲毫无压力,他出的价相当于他月收入的三分之一。
苍若浅然一笑,另类婉拒,“顾兄,我是苍记尚膳的店主兼掌柜兼主厨。”
眼见顾少远俊脸变色尴尬不已,尚珩以拳掩口窃笑,低声道:“顾兄踢到铁板了,做人低调总没错。”
顾少远揉揉眉心,“苍主厨,你家的羊杂大饼很好吃。”
人家都这样说了,苍若秒懂,毫不犹豫说了一遍羊杂大饼的具体做法,语速很慢。
“我记住了,但愿顾府的厨子能做出来一样的味道,你也还清了人情,不过我还有话说。”顾少远略略思忖。
“你和靖王很熟?”
曾经做过一世夫妻,到了这里还睡出了一对儿女,她和靖王太熟了,苍若没有正面回答,“顾兄,此话何意?”
“苍记尚膳是靖王的物业,前不久过户到你的名下,还有经你手出租三年的那批闲置店铺也是靖王的物业。”巧的很,顾家租了那批店铺,所以顾少远来了兴趣。
苍若脸色微冷,她总不能说自己图个安全感。
看出来苍若不高兴了,顾少远轻咳了一声,“苍主厨,我没有恶意,这位是我的好友,新晋户部尚书尚珩,所以我很容易就查出来这些根底。”
想了想,苍若想起来了,那批店铺租给了顾家,顾少远大概顾虑她做不得主而中途生变顾家吃亏上当。
做不做得主她也不确定,也不确定靖王归来后对她们娘三个的态度,不然她也不会焦虑得先下手为强。
起初是担心靖王马革裹尸她又要守寡又要养孩子,好不容易盼到靖王凯旋归来,她直觉站在他身边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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