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要去的方向,是在朵朵里的军营?看来,是时候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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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翩翩很想下一刻就出现在大梁的
军营,可是沙漠中骑马前行,本来就像水中奔跑一样不易。这几年,她养尊处优,疏于练习,马术跟少女时相比,更是退步了许多。
待她到达军营,已经是黄昏时分,该死的雨,也终于停了。
大梁的军队一向纪律严明,她早就有耳闻。但把她这个堂堂的一国王妃拦在军营之外,如何也不肯放行一事,也着实叫她火大。但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会一会那个什么鬼罗刹沙无寻,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要见你们将军,听不懂汉语吗?!蛮子!”
“我们大梁的将军,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士兵毫不让步。
李翩翩拔出鞭子,准备动手,忽然听到身后响起哒哒的马蹄声。那马蹄声非但不急促,反而像是闲游一样。
刚刚还拦着她的士兵,立刻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像是对着神佛一样跪下道,“大将军!”
李翩翩应声回头,见一匹通体金黄色的马儿,矫健地往军营这里走来。马上的人穿着轻便的盔甲,戴着头盔,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那眼神,没有属于人的温度,见人看一眼,就手脚冰凉。
“出了什么事?”
“启禀将军,这个女人自称是南越的王妃,要见您。”
李翩翩只觉得一道冷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甚至都来不及说话,就见那个身形并不算伟岸的将军旁若无人地进了军营,只丢下一句话,“南越的王妃,算是什么东西?”
李翩翩气得浑身发抖,要上前拼命,但被跟来的随从阻拦,“王妃,不如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歇脚,三皇子的事情再从长计议。这沙无寻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梁皇帝最宠信的臣子,据说朝中曾有老臣参了他一本,说他不上朝,不以真面目示人等十宗罪。但最后那个老臣被皇帝革职了,险些还赔掉老命。正因为如此,大梁才疯传萧天蕴是龙阳癖,而这沙无寻是他的入幕之宾呢。”
“这沙无寻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大梁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是三年前才出现的。大梁朝中也是议论纷纷。无奈皇帝一心偏袒,也无人敢追根究底。”
李翩翩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守卫森严的军营,“好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再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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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进帅帐,
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转身出去,却已经有人叫住她,“小沙。”那声音威严中透着一抹促狭,叫人听了极不舒服。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样。
她不情不愿地走到那个人跟前,“皇上,你很闲吗?”
萧天蕴冷冷地看着她,“我跟你说过几遍,打战的时候,你负责在后方指挥就好。战场上有多危险?刀剑无眼!”
她嘀咕,“一定是沈冲那个叛徒又打小报告了。”
萧天蕴站起来,一把摘下她的头盔,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小沙,你还要当沙无寻多久?这个天下本可以由我来打。”
“不行!我的大仇一天没报,我就要当一天的沙无寻。”
“李绥不是已经被俘了吗?李昊自尽,西凉已破!”
“还没有完,还没有结束。”
萧天蕴放开她,冷冷地说,“那是因为你心里那个叫荀香的人并没有死。你的心还在大佑,还在那个废物太子的身上!”
☆、第七十七本经
荀香,这个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唤过的名字,确实是她的本命。
可荀香已经死了。家破人亡,声名扫地,这一切,都拜大佑的皇帝所赐!而那个在危难的时候,抛弃她的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仇人的儿子,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萧天蕴见荀香的脸色不好看,自知失言,便伸手咳嗽了一声,坐回帅椅,“你把李绥怎么了?”
“剥光了扔到沙漠里面去而已。”某人说得云淡风轻。
“你!”萧天蕴握了握拳头,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才没有当场发火,只是冷冷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朕在大军出发前跟你说过吧?李绥要留着,朕还有用!”
荀香无动于衷地看着萧天蕴,不怕死地说,“皇上,我就是要把李绥就地正法,你预备怎么着吧?”
萧天蕴暗咒了一声,内心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平日把这个丫头惯得如此目中无人,连他这个皇帝都没放在眼里。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小小的欣慰。因为今时今日,所有人在他萧天蕴面前,都只能俯首称臣,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视他,除了这个丫头。
“就,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一个皇帝,要用威严的口气说这么卑微的话,着实很难为他。
“没有!”那边斩钉截铁。
萧天蕴决定放弃了。什么皇权啊,君臣之道啊,处事原则啊,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都跟空气一样。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反正一个李绥,也不过是枚棋子。棋子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那我先走了。”萧天蕴站起身,准备出帐。荀香终于有了丝反应,“你不多留一会儿?至少吃过晚饭再走。”
萧天蕴停下脚步,微微转过头来,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我有事要到鹰城去,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除了沈冲和你的近卫队,别人都不知道我来……既然西凉已经破了,你就早点回去吧……是那个绿珠每天都跑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都被问烦了。嗯,就这样。”话音刚落,他已经打开帘子走出去,而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为何四年了,还是没有办法好好在她面前说话?果然掉进感情漩涡里的男人都蠢得无可救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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