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一听,急忙拉住李绣宁,“娘娘,最好不要。”
“嗯?为何?”
珊瑚轻声说,“奴婢也是听顺喜公公说的。太子和太子妃好像正在闹不愉快,太子好几天没去读书殿了呢。”
李绣宁好奇道,“怎么他们去了一趟永川,关系反而不如出宫前了?珊瑚,细细说与我听。”
“奴才也是听承乾宫的人说的。说那天太子妃本来是好心,端了茶点和茶,去找太子殿下。可是殿下非但不见,还传令以后只要是太子妃,便一律不见。太子妃当场就发了怒,说再也不去承乾宫了。唉,娘娘,奴婢真是替他们担心啊。流霞宫的那位,说不定就盼着这样的情形呢。”
李绣宁停下脚步,“好端端的,太子怎么会不见荀香呢?”
珊瑚凑到李绣宁耳边,轻轻地说了一番,李绣宁笑道,“原来是未来皇上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个男人真是有些小气。”
“娘娘,您说太子妃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太子在气这件事情啊?”
“与其在这里乱猜测,不如一会儿去读书殿看看。走,先回宫沐浴更衣。”
珊瑚看着自家娘娘精神奕奕,丝毫没有半点刚从牢中放出来的样子,顿时放心了不少,但想起近来宫中盛传的各种不好的谣言,隐隐地又有些担忧。这天底下的人,人人觊觎着公
主,公主就只有一个,要怎么分那?珊瑚想,娘娘刚从牢中出来,有些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好了。
“珊瑚,你怎么停下了?”李绣宁回头问了一声。
“奴婢马上就来!”
*
荀香不听绿珠的劝告,接连两天都没有去读书殿。她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太子可以说不去就不去,她却不行。
好在宫里近来不会再有什么大型宴会,就算有,她装哑巴不就行了?
她不仅不去读书殿,还每日在花园里头,和瑶华宫的一群宫女玩物丧志地踢毽子。毽子一不小心就窜了老高,飞到宫墙的那头去了。
一个宫女自告奋勇去捡毽子,可是捡了半柱香也没见回来。绿珠不放心,又叫了一个宫女去,也没回来。事有蹊跷,荀香决定自己去看看。
宫墙的那头不过是皇宫里的一条长巷。荀香上次翻墙,就在这儿撞见了月山旭。
此刻长巷里头站着几个身材高壮的男人,大部分光头,只一个在头顶留了拳头大的一撮头发。他正抓着泫然欲泣的两个小宫女,嘴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不知道哪里的话。
荀香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拉着绿珠偷偷溜掉,却听到极小声的呼救,“太子妃,救命啊。”
男人察觉到背后有人,敏锐地转过身,待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不由猖狂得笑了起来。
荀香被他一笑,更是怒火中烧,“野人,你快把我的宫女放了!”
男人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嘴里蹦出一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说什么狗屁的西凉话!老娘听不懂,快讲大佑的语言!”
男人抬起下巴,高傲地说,“你说这是你的宫女?那我更要抢了。”
“你!”荀香就差脱下鞋子来,狠狠地砸两下那高高抬起的下巴了。
“小姐,您是不是认识这个人啊?”绿珠低声问。
荀香压低声音说,“这是西凉王的三儿子。他的身手可好了,估计我们宫里也就只有月山旭能对付他。”
绿珠大惊失色,“三皇子李绥?这可是个能够跟大梁的皇太子相提并论的人物。”
荀香嗤之以鼻,“拉倒吧,也就是功夫好点。大字不识半个,比我还差。”
绿珠噗嗤一声笑出来,对
面的李绥说,“二蛮子,你身边的这个丫头长得真标致,我要了!”
“滚蛋!野人,你以为这是在西凉吗?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否则有的是人对付你。”
李绥好像听了一个大笑话,“我送来的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骑。刚才我去什么殿比武,没有一个人能碰我一根毫毛。看来堂堂大佑,号称中原的霸主,也没什么人才能拿得出手。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这三个人我要定了。”
李绥伸出手,直向绿珠而来。荀香挡在绿珠身前,却被李绥狠狠地一把推开。就要跟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及时把她拉了回来。
荀香抬头一看,是有几日未见的淳于翌,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欢喜。
淳于翌没有理荀香,只是对身边的月山旭说,“旭,去救一下绿珠。”
月山旭和李绥是宿敌。多年前在鹰城,李绥就是败给了月山旭,才没有拿到中原之冠的称号。这些年,他苦心练武,就是想等下一次会盟的时候,把这个称号从月山旭身上抢回来。没想到,如今较量的机会提前来了。
荀香偷偷看了淳于翌一眼,见他的眼睛直盯着月山旭和李绥,就知道他还在生气。可是莫名其妙地,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太子,我们聊聊。”
“我很忙。”
“很忙为什么还在这里看别人比武。”
“这就走。”
“喂,等一下!”荀香拉住淳于翌的袖子,厚着脸皮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下令,只要是我,就一律不见?”
淳于翌用力扯了扯袖子,没有扯动,正想推开荀香,猛地瞧见李绥和月山旭的掌风劈向这里,连忙上前抱住荀香,急急转了两圈,躲过了攻击。等到安全,他迅速地放开荀香,把两人的距离拉得远了一点。就像是一段看得到尽头,却不容易走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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