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云落羞的双颊通红,偷眼看向琼荧时,目光里都带着点暧昧与诡异。
琼荧被她看得脸上发烧,忙掐了个诀让筷子恢复。
云落赶紧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从芥子袋中取了串好的手链递过来。
大大方方地将手链戴好,琼荧轻咳一声,又正儿八经地从芥子里取了一株冰蕊寒莲给她。
“正好这会儿有空,炼化了吧。”琼荧摸着小姑娘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应当能除了你灵根里的杂质。”
云落捧着冰蕊寒莲有些傻眼,若是小东西就算了,可这冰蕊寒莲何等珍贵?
若是这东西轻易便能寻来,她这些年也不用一直靠着月魄宫的月华露润养自身啊。
可这会子师父不在,她也没个人问,拿着东西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收。
“就、直接炼化啊?”云落结结巴巴地说,试图拖延下时间。
“我给你护道。”琼荧失笑。
云落咽了口口水,还有点放不开。
正好宿醉的胭脂狐仙揉着脑袋爬了上来,才进门,那双狐狸眼便骤然亮了。
“冰蕊寒莲!哪儿来的?你赶紧炼化!省的仙尊老是要应付月魄宫那老巫婆!”胭脂狐仙喜滋滋地说。
云落咽了口口水,偷眼看向身边的师娘,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胭脂狐仙看到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化作小狐狸的样子扑到琼荧怀里撒娇。
“夫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胭脂狐仙软绵绵地道。
琼荧抬手捏了捏她毛绒绒的耳朵,好笑地说:“前天教你的心法可吃透了?”
胭脂狐仙咽了口口水,心虚的对着她傻笑。
“贪多嚼不烂,吃透了再教你新的。”
“就知道夫人最好啦~”胭脂狐仙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而后茫然地抬头:“夫人,您身上怎么一股子仙尊的味道?”
琼荧差点被口水呛住,正要说话,就听水镜里和天边同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逼问。
“镜月仙尊,我月魄宫宫主皎月,进阶大乘,特来讨教!不知你可敢应战!”
胭脂狐仙正逗着自家夫人,听到这句话后眨眼:“还真有不怕死的?”
听到这种不加掩饰的挑衅之语,凌霄老祖不禁皱眉,脸上笑容微落,只道:“内子多有不便,宫主若是要战,本尊可以相陪。”
皎月宫主心中微动,答应的话到了嘴边才被咽下。
她咬牙无视凌霄老祖,接着道:“怎么,你堂堂大乘大圆满,难道不敢应战不成?”
“这还真是,上赶着送死啊……”老魔君惋惜的摇头,看向皎月宫主的眼神都带着点怜悯。
一个大乘初期而已,谁给的她直面那人的勇气?
皎月宫主心中狂跳,她在识海中问[你当真有办法在三招内打败她?]
[自然,前提是你能让她让你三招。]识海中声音懒洋洋地。
皎月宫主心下安定——堂堂一个大乘期大圆满,对付一个大乘初期,怎么着也得让十招吧?
不然的话,她镜月仙尊强者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她才刚刚放下心来,那个叫她恨之入骨的声音便飘了出来。
“凭你?”琼荧的声音冷清。
“怎么?不敢吗?”皎月宫主朗声问。
琼荧呵笑一声,淡然道:“凌霄做赌,你赢,他归你,你输,我要你月魄宫那株万年月桂神树。可敢?”
“宫主不可!”月魄宫长老急了。
那株月桂神树可是月魄宫的立宫之本,怎么可能轻易许出去?
若无了月桂神树,何来月华露?若无了月华露,月魄宫和普通仙门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你月魄宫还有旁的比得上凌霄的东西?”琼荧看着水镜,声音声音平淡。
无妄尘看着老友漆黑的脸色,不怕死地火上添油。
[你夫人说你和一棵树差不多。]
凌霄老祖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比就比!不过你堂堂大乘期大圆满,当不会刻意为难我一个初入大乘者吧?”皎月宫主半讥半讽地说。
无妄尘被这言论气笑,当即摇着扇子说:“来挑衅的是你,在这里拿境界说事的也是你,怎么,皎月宫主这是脑子叫天雷劈坏了。”
琼荧嗤笑出声,抬手在水镜中轻点。
“能接我一掌,便算你赢。”
众人未见她,闻此声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怎样的实力,才能匹配这份嚣张啊!
天上云朵汇聚,日华黯淡,云朵汇聚而成的手掌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朝着站在人群中的皎月宫主击去。
皎月宫主登时变了脸色,忙在识海中大喊[反击!快啊!]
梦·灼华·魇:溜了溜了,她都把自家姘头拉出来当赌注了,还打个屁啊!
皎月宫主被吓得脸色苍白,心中竟提不起半点反抗的感觉,只匆忙提起长剑,调动全身灵力朝着那手掌斩去。
一击之下,天地俱静。
那手掌印在山头,拍蚊子似得将皎月宫主拍入地中。
云朵汇聚的手掌消散,萦绕在皎月宫主身上的魇气也随风而散,她眉心的秘文亦是随着魇气散去,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重新跌落至渡劫。
琼荧收手,只在众人耳边丢下轻飘飘的四个字。
“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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