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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轻微的碗著碰撞声。
柳黎本是个闲不住嘴的,话也多,但在雪茄的气味中听完了眼前人诡异地往事后,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就连桌上他偏爱的凤尾虾也没动几口。
比起食不知味的柳黎,琼荧神色镇定如常,慢条斯理地喝着猪脚汤。
出了餐厅,柳黎才看见这个女人愣在原地,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了坐在厅中不知等了多久的姜原。
“姜爷。”琼荧颔首,快走两步上前,含笑说:“佣人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叫您等着呢?”
“没等多久,是我叫他们不必打扰。”姜原说:“爷请你过去。”
“现在?”琼荧微讶,瞥了眼墙边的自鸣钟。
现在可都过了十一点了啊!
“可是爷出了什么事?”
姜原沉默着不语。
姜爷亲自来请,琼荧不得不去,也不敢耽误。
她又对着柳黎嘱咐了两句,便接过萍儿递来的素白色风氅披在身上,跟着姜原往外走。
正院主楼她来过数回,轻而易举地便顺着姜原的指示找到艾九昭的卧房。
笃笃笃。
指尖轻叩门沿,发出三声闷响。
“爷。”琼荧唤。
软软地音调顺着门缝挤了进去。
“进。”
里面传出的声音哑暗。
琼荧皱了眉头,推门进去。
屋中是成套的楠木家具,边角包了金箔。
中间摆了屏风隔断,挡住了寝塌。
她站在门口,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楠木沙发上的艾九昭。
那个男人还是一袭青色长衫,背对着门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琼荧不明所以,关了门走到他身边,又唤了声:“爷,您找我?”
艾九昭应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琼荧迟疑着绕过沙发,撩动红艳的澜裙,欲在他身边坐下。
谁料那人忽而抓住她的手腕,倏地将她扯到怀里,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琼荧下午才包扎好的胳膊上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晓得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艾九昭似乎并未察觉,只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几乎被药味遮掩的浅淡玫瑰香。
“爷?”琼荧僵在他怀里,双手抬起撑住他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应当是换洗过了,身上有干净的肥皂的香气。
凑近了,才能从他的吐息中嗅见浓郁的酒味,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琼荧有些不赞同:“您伤没好,怎么能喝酒呢?”
他抬头看着她,眼上蒙着白绸,嘴角带着浅笑。
他似乎没醉,可一开口就泄出醉意“小白啊。”
艾九昭笑道:“我想要女人。”
坐在他怀里的的琼荧懵了,心里涌上尴尬与难堪。
“您想要谁?”琼荧镇定地问,想要从他怀里起身:“我去打电话叫人。”
她又补了一句:“这种小事,您让姜爷打个电话吩咐就好,何必叫我来?”
“可我想要你。”艾九昭抱紧了她,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小白,我想要你。”
琼荧木着脸,启齿艰难:“爷,我的伤还没好。”
她说话的时候,艾九昭也清晰地闻见了从她肩膀上传来的血腥味。
他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对这种味道极其敏感,饶是有了醉意,也在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逐渐恢复清醒。
“晚些时候有批货,我得去盯着。”琼荧又补了一句,把之前和柳黎说好的那批货搬出来当了幌子。
“几点?”
艾九昭缓缓松开她,问话的时候声音已经稳了。
“三点。”琼荧顺势从他怀中跳出来,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让姜原替你去看着,你伤口裂开了,今晚好好休息。”艾九昭说着起身,几乎毫无停滞地走到柜边,俯身搬出了医药箱。
他解开她身上斜襟短袄的扣子,一层层的拨开,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没了衣裳的遮掩,血腥味不受控制地涌出。
那个瞬间,艾九昭又想起初见她时美人嗜血的一幕。
那时的她美的摄魂夺魄,像是山间勾人的妖精,又像是开在黑夜月下坟边的罂粟花。
叫人心知危险,却甘愿沉沦。
“不了,这批货我不放心。”琼荧拒绝:“柳黎会跟着我。”
给她包扎的动作未停,艾九昭嗯了一声,他心里清楚,她口中的这个不放心,说的不是货,是他。
他冷静下来,脑中在荷尔蒙促使下诱发的情感被理智取代。
艾九昭不是个怕事的,故而他开了口,想要解释刚才的行为,不想和她生了嫌隙。
“我喝了酒,脑子稀里糊涂的。”艾九昭缓缓说:“莫说是你,就算是个老阿姐,我也可能抱她上床,我……”
“爷。”琼荧打断他的话。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格外清晰。
“是不是我把自己给了您,您才愿信我?”
【大、大人?】小团子吓傻了【您、您别乱来啊!】
自家宿主不是不喜欢这种事情吗!
艾九昭愣住了,琼荧也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巴。
第一百八十四章 腹黑龙头的罂粟花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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