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会找不到呢?”祸事躲过了,她到有心思追根究底了。
再细想,他们或者并不知道那宝珠的“真身”原是一个“组合”,如今那俩在她这里都已经散伙单飞了,他们还拿着组合的线索来寻,那自然摸不着头脑了。
但愿真是如此吧!
她这里刚收拾完心情,没过多会儿,东方笙忽然找上门来。齐恬起身迎了她进屋,笑言几句“贵足踏贱地”等话,才坐下细说起来。
东方笙道:“这趟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多稀奇事儿,说起来是挺长见识,不过也有些吓人。看你没事就好。”
齐恬笑道:“没事,这趟来的贼盗脾气大,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只管往主殿招呼,这危险地方反倒安全了!”
东方笙看看她道:“果然是经过的事儿越多,人就越有底气,行事也豁达。”
齐恬实在不敢认这话,便没有做声。
东方笙咳嗽一声道:“先前见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倒不知道你不仅升了六级,还成了大市的高阶丹师,只凭这两样,你进九鼎门该是手拿把攥的事儿了。”
齐恬摇摇头:“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那九鼎门的人,她只露了个面,转眼就知道自己是打炼岛出来的了,可不敢同这样的人物深交。
东方笙听她这么说,很有些意外,问道:“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什么‘天地门’?我替你问过了,那门派早几百年就衰落了,如今更是连大门派之间的比拼都不敢参加,里头也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你知道九鼎门是以丹道闻名的,天机门以法阵,夺天门以炼器……像天圣门和承天门这样的就更厉害些,这几样都不差。可天地门呢?这几样都不占!你之前看的消息恐怕,恐怕太老了!千年之前他们是数得上的,如今真不成了。”
齐恬见她说得诚心,便也正色道:“你知道我的来历,一个黯玄令的,能去什么地方?一样应战的法诀都使不好,能进个门派就不错了。真要去了那些人人挤破头的地方,不是等着在里头垫底么!”
东方笙听了这话倒也觉得有理,不过又问道:“可是你丹术了得啊,这高阶丹师,不是得出极品丹的么?你如今练气六级,就能出极品丹丸了,这天赋就很能抵过灵彩儿的事儿了。”
齐恬心念电转,忽然低了声凑近东方笙道:“你也说了,是在大市‘出’极品丹就是高阶丹师!”
东方笙一愣:“那极品丹不是你炼的?”
齐恬想到九鼎门那边已经知道自己是炼岛出来的了,沿着这根藤挖过去,什么没有?便笑笑道:“反正是我‘出’的不就成了?!”
东方笙追问了一句:“那极品丹到底是不是你炼的?”
齐恬给了她一个“你傻啊”的表情,又直起了身子,一脸高深莫测道:“这炼丹本来就三分在人七分在天,说起来都是天赐,天赐啊!”
东方笙见她这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便笑道:“是啊是啊,修行机缘,哪个不是天赐的?!”
俩人又闲话一通,东方笙才告辞离去。
之后又有大师会结识的几位丹师前后造访问候,说起来都是“不错,都还活着!”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天圣门和承天门的铁血手段震慑了,各路航程上都没有再见着什么贼盗。倒是四处都在传言,那些惹了天圣门和承天门的贼盗都直接让轰灭了神魂,连转世投胎都省了。
再追问起来为何大门派此番出手如此狠辣,却追出了魔修之说。原来那之前会隔空取物的贼盗竟然是个魔修的团伙,所以才会许多修士们闻所未闻的手段。
加上如今已经进入了新一轮妖兽潮的星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妖门就开了,数千年前留下的那句“妖祸天下,魔行人间”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想起和提及,人们对于妖魔的各种消息也越发敏感。
齐恬却是个例外。
无他,只因她亲身经历了太多背锅的“妖魔”了,以至于现在一听说什么“妖魔”的事儿,她头一个就默认为里头“另有内情”。尤其这次天圣门的事儿,若把那逃走的贼盗所用法术称为“魔”的话,那天圣门后来围住浮堡的那些又叫做什么?所以她是不信这些话的。
那些成日家也不见炼丹,就喜欢聚在一起八卦短长的丹师同道们,见了齐恬这副“不惧妖魔”的样儿,都佩服她的定力,齐恬只好道:“没见识过这样的厉害,所以听了也想象不出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这群人立马换了个方向开始八,把上一回的妖兽潮当成评书来说了个痛快。齐恬越听越不对头,又不好打断人家的兴致,只好沉入闪电境里接着引灵入体,留个壳子在外头不时点上一点脑袋。
余路平安,行了数月,终于到了玉墟山。
反正齐恬是没看见什么“山”,浮堡停下来的地方,就已经是一座大城池了。还是经传送阵下的浮堡,过阵的时候那路牌就让法阵给收走了,想再回去蹭住都难。
天圣门和承天门之类的收徒之事,随便抓个人一问都行,这天地门就麻烦了,还真没什么人知道在哪儿。
那日九鼎门的修士虽说了会给齐恬引荐,齐恬也没太把这话当真,若是能找着,还是自己找的好。
几个大门派开山收徒的各样试场都在城中,天圣门和承天门一南一北,东边是九鼎门,西边是另外两个大门派合用的。余者一些小门派,都在各自依附或者说交好的大门派周边,预备着吸收些没能进得大门派山门的落第失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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