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恬被编在了药库的组里,路上都在猜那东西的用处,齐恬心里知道这准定又是破脉丹的事儿,她都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人多慢行,到了蛮草界,天已经快亮了。
众人只当是个坊里的任务,结果一看漫山遍野的人,都傻在了那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要紧东西!”
“天呐,瞧瞧,那几家的碧髯犬、觅灵鼠都出来了!噻!我们坊里一直想要一对呢!”这是牧灵坊的见着好东西见猎心喜。
山谷里也满是人,只是这会儿都不打了,那妖兽的尸身如今点滴无存,连地上的焦土都没剩几块,闹得那谷地倒比昨天又深了一些。
见又来了炼坊的大军,里头的人也是一脸的焦急:“他们也是来找妖珠的?”
另一个显是观察已久,摇头道:“那几家,和新来的几拨,都在草丛林子里乱钻,恐怕不是为了肉蜻蜓来的。”
“那他们在找什么?咱们过去打听打听,没准咱们运气好寻着了呢?也算没白跑这一趟。”
“哪个找要紧东西能告诉你?”
“不是那么多人呢么?!总有嘴不紧的,问问怕什么的!”
这下好了,光齐恬都被问了好几回:“你们在找什么呢?”
齐恬都答:“不知道,你们呢?”
眼看着日头就要起来,各家都开始把自己的灵兽聚集起来,好像在做什么准备。
许多人也跟着停了下来,齐恬问一声:“怎么不走了?”
边上人道:“一会儿就冲星黑了,什么也看不见,这东西神识又探不着,怎么找。等等吧,现在太乱了。”
齐恬知道这所谓冲星黑,类似于黎明前的黑暗,便也乐得跟着偷懒,往边上一待,只忙个鼻子嗅嗅这里嗅嗅那里,看能不能又碰上点什么得吃的东西。
又挪了几步,到了捡最后一个蘑菇豆芽的地方,蘑菇圈蘑菇圈的嘛,没准就在这圈里。
也是真巧,就在天色忽沉那一刹那,四下一片漆黑,齐恬却又闻到了肥豆芽的香气。
“我这口福!也算我这趟的差补了。”齐恬顺着那气味找到了一株,看样子刚刚破土。同之前一样,一株收进袋子,就能闻到又一阵香气。齐恬靠着鼻子指路,边走边收,待冲星黑快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玉盒里又多了七枚肥豆芽。
之前她也没想过这东西长的地方,现在略一回想,好像比昨天采的往外了一些,“看来这东西是近山谷的少,靠外头的多,一会儿我往外头走走。”
这巡查的任务持续了整整一天。
齐恬的公差私活都一无所获,索性一有机会就跑去之前那波豆芽最后一株所生的地方查看,待到黄昏时候,她居然又闻着味儿找到了七株肥豆芽。
说来还挺惊险,她找的这东西,人闻不着什么味儿,不过那灵兽好像也喜欢。黄昏时候那一拨,她收了最后一株的时候,一条碧髯犬从她身边窜过,直奔她方才捡豆芽的地方。幸好有人牵着,赶紧拉去忙正事去了,那也把齐恬瞎得够呛。
尤其想起自己的口味这里的人不懂,倒是兽可能懂,也是……
捱到天浓黑,终于班师回朝。
路上才知道洛丰不知道怎么的在夜里晕倒了,已经接了回去,听说前辈们正在医治。齐恬赶忙找着了司徒佳,俩人又着急又无奈。这回韦蔷并没有跟着来,她们实在不知道这事儿找谁打听好。
再说洛丰吞了妖珠的事儿到底能不能说,她们心里也没底。
齐恬想着,万一这妖珠跟裘千丈的蛇血似的,妖珠吃不着了还能吃洛丰,那不是谁都想啃洛丰一口?可再一想,就算他们想瞒着,现在人落到了前辈们的手里,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瞒过他们去,洛丰又到底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回到了坊里,齐恬顾不得有没有用,就跑去韦蔷日常见她的丹房外头转悠,希望能找韦蔷想办法。
也是事有凑巧,韦蔷真的过来了,看到齐恬便道:“怎么的?别同我说你也吞了妖珠了!”
齐恬一听这话,就明白洛丰的事儿已经都知道了,赶紧道:“洛丰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实在没有法子……”
韦蔷截住话头道:“少替人瞎担心吧!人家那运道,吞了主珠,还同她自己的灵彩儿合得一丝不差!现在人在剑阁呢,能出什么事儿?!”
齐恬这才放心了:“没事就好,吓死个人了!那呆子也是,什么都敢吃!”
韦蔷乐了:“你一个敢七长青配着狼牙尖子粉吃的主儿,还说人家呢?!”
齐恬忽然抬头看看韦蔷,问道:“前辈是有什么喜事么?”
“呸!”韦蔷笑骂道,“这都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我能有什么喜事?!”
她话这么说着,可看在齐恬眼里,这分明是当年春风得意的韦蔷又回来了。
两人进了屋里说话,韦蔷便问起她们三个凑热闹的事儿。齐恬心里思忖一番,也不瞒她,便把如何自太乙楼得的消息,如何想去捡漏,又如何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事儿说了一遍。至于自己那些不要好的作为,便没提。
韦蔷听完了冷笑一声道:“你说的不错,那什么太乙楼,该是个太假楼才是!什么机密消息,还不是他们故意放出来,想借刀罢了。那妖兽可厉害,身兼风、光、毒三杀,护甲又强,还能匿踪疾飞,要是不借人手,光他们一家,得搭进去多少人才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