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盒底部,凑上嘴叼了一根烟,打火机一喀咛,烟头霎时通红。初秋的夜已有些凉意,但她还是穿着无袖t恤,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月圆的夜晚似乎格外使人着迷,尤其住在十几楼的她,既可俯视眼界以下的灯火点点,又可仰望随织的月色。不过,独自一人的她,孤寂总无可避免地登门拜访。她回身,空dàngdàng的客厅升华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虚无,仿若一碰触,连身体带灵魂都会消失无踪。
如果堤娜在的话,一切都会改观吧?不,应该说只要有一个女人在,有一个暂时可以填补她内心空洞处的人在就行了。依照她以往的行径,这种虚空的状态绝不会超过三天。如今,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不是没有女人愿意上门,而是她根本不想采取任何行动。因为她脑海总会不知不觉浮现阿辉的身影,陆央庭漾着笑,似乎在嘲讽自己,一个走到哪里几乎都吃得开的女同xing恋,竟然爱上一个男人?!是爱吗?或者是别样情感?
突来的们铃声中断她深入的思量。
开了门,一具摇摇yu坠的躯壳面露凄怅的微笑,笑的是她本身的狼狈还是别的,她并不清楚。“我可以打扰几天吗?”声音也是缥缈无涯。
陆央庭发现她手中持着的行李,心中约略猜测出可能的原因。
“住一辈子都不是问题。”她笑答。
“阿萨姆,对吧?”陆央庭从玻璃柜中取出茶叶罐,烧滚的开水在电磁炉上呼呼作响。“你还记得。”高远慧坐在沙发上,脸色因吃了点蛋糕,似乎红润了些,不若方才的苍白。“别说的我们好像几十年没见的朋友,你喝茶只喝阿萨姆红茶,这是众所皆知的事。”陆央庭端上茶,悠闲地落坐。高远慧闻闻香味,满足地啜了几口。
“你泡茶的技术依然没变。”
“我调酒的技术更棒呢!”陆央庭踌躇满志的。“对了,今晚我卧房那张超大双人床就让给你,让你睡个好觉。”她起身,准备整理床铺。“阿央,你不问我吗!”问她为什么没头没脑就跑来这里。
陆央庭止步,具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你愿意告诉我吗?”
高远慧踟踬了,抑遏着颤抖将茶杯放回原处。
“我主动解除婚约了,现在方、高两家应该是人仰马翻。”
“所以你来我的住处避风头?”
她不答是否,只模棱两可他说道:“或许。”
“既然作下了决定,就不要再回头、后悔,勇敢面对自己的抉择。”
听她的口气,莫非她……“你早就知道克伟他是……”
“不过比你早个几天。怎么?怪我没有事先告知吗?”陆央庭挑衅地问道。高远慧叹息,摇首。“该怪的人也许是我自己,他撕毁了我原本架构的美好未来,我应该很他的,可是我居然一点恨的力气都使不上。当他哭倒在我面前,我惟一的感觉只有无力、只有昏眩。”泪水悄悄地盈眶,在承载不住时滚落了。“为什么?起让我能恨他啊!这样至少我的痛楚还有出口可以宣泄……他爱男人,他爱阿辉,但他就是不爱我……”陆央庭伸出手,一条纯白的手帕在她眼前,她含泪抬头,读出她瞳眸里的愁思。“他不是不爱你,而是不能爱你。他的痛苦并不会亚于你,因为你们同样深爱一个人而注定永远得不到回应。”“你也是,对不对?我也令你很痛苦?”她大概懂了,为何她恨不来克伟,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阿央的影子。陆央庭浅笑不语,准备转身进卧房,却教高违慧牢握住手。她讶里一回眸,高远慧楚楚可怜的模样映入她眼帘,炽烈的情感借由手心传彼此全身。两道目光胶着于半空,似一触即发的火焰瞬间燃烧,灿烂夺目。情yu缓流,引导着彼此的渴望。陆央庭徐徐蹲身,黑眸锁实高远慧。她抬起她的下颚,高远慧没有反抗、逃避,反而像是殷切等候她下一个动作。唇瓣缓慢贴近,滴答滴答的时间声默数在她们心中,仿佛期盼如此行为的结果会是如何。就在彼此都可以清楚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之际,陆央庭摔然打住,身子向后一仰——“阿央!”高远慧想扶住她时,她已经跌坐在地板上。
“没、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