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便一迳独做决定,就是为了打消她的迟疑。但是,这一次,她想放慢脚步。为结婚而结婚不可取,而为恋爱而恋爱也不应该。
“总经理近期一直加班,难得今天能早一点下班,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肖润未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写上了不予接受,且伫身不动。田然又道:“这个周末如果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去看安琪,怎样?”
肖润脸色稍霁,略作思忖后颔首,“好吧,这个周六我会去接你。”
帅哥上司携着他金光闪闪的光芒退场。
“他变了很多,不,是太多了。”李菁说,“以前,我在上班的时间和他商定约会,或者给他一个吻,都会惹来他的叱责。他那时,把公与私分得如同泾与渭,让人抓狂。”
“所以你受不了,提出了分手?”
“是啊。”李菁抚额低叹,“以前有人对我说,一个男人肯不肯为一个女人改变,在于这个女人是不是他所爱的那个时,我一度并不认同,认为男女就算恋爱也不应失去原本的自我。可是,如果你不出现,我永远会认为我和肖润分手是因为他的事业心太强,而不是他不爱我。”
爱一个人,就会为爱的那个人改变?她和端木辄守着彼此的底限,谁也不肯多让一步,只是因为吸引他们在一起的,是yu望而非爱情?
“你的手机来电话了。”
“手机?”田然一时怔忡。
“我希望能让你在此时魂不守舍的人,是肖润。”李菁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塞过来。“你的手机来电话了,你订成了静音。”
对,静音,她忘了把它恢复成正常模式,是时候恢复了。“……哪位?”
“你是田然小姐对吗?我是欧阳念的妹妹欧阳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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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念,这个人是欧阳念?这具面如枯槁,形销骨立,失去了所有神采和生念的行尸走肉,是欧阳念?
“二哥和向情坐上出租车,要离开这个城市,妈妈的车在后面追,风大雨大的,就出了车祸,二哥伤的不算严重,住了半个月的院,可向情她……”
死了。向情死了,欧阳念活着。就因为他活着,一个人活着,才成了这副模样。
“二哥从参加了向情的赞礼回来以后,不吃不喝不食不动,我们不得不给他输yè。可是,大夫说了,如果他没有求生意志,输yè根本救不了他。”
向情死了……这世界上随时有生命消失,生老病死只是人生的常态,可是,当那个人是你熟识并喜欢的人时,谁也无法视之平常,向情……那样可爱,那样鲜活的向情,死了?
她况且感觉悲凉,遑论爱她如命的欧阳念?
“我家里的每个人,还有二哥的朋友,都来过了,有骂的,有哭的,有劝的,但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情况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请田小姐过来,我知道你不是二哥的女朋友,但你是二哥除了向情以外惟一愿意接近的女xing朋友,我们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再这样下去,二哥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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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念怕用情之深已经不是“痴情”可以概之了。
小阿姨曾说自己的感情线短且浅,所以情感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无法将感情只用于一个人,端木辄是小阿姨的同类,可想而知。那欧阳念呢?他的感情线是不是已经直达心脏,深刻入骨了?
“欧阳念,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田然自认为和欧阳念的jiāo情算不上深jiāo,欧阳妹妹叫她来,当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可是,对着这样了无生趣的欧阳念,她总不能无为而至。
“欧阳念,你确定向情是真的走了吗?我不能相信呢,我要去确定一下,你告诉我她家里的地址好不好?”
这个情形下的欧阳念,是把自己全盘封闭起来了。她说任何话,不管如何语重心长,入情入理,怕都与废话无异,她只得猛下重yào,期望昔日的贵公子给予一点反应。
但是,任她把向情提了不下十几回,嘴皮磨了不止一百次,欧阳念依然沉浸在那个有向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