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将车子掉转了方向绝尘而去时,如是想。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你要的只有这个,不是吗?”
对,就是这句话!
就是这句话……可这句话,又有哪里不对?
他并非肉yu至上的享乐主义之流,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只谈风花雪月的素食主义者。他要田然,很想,六七年的时间没有让他结束,这一点便再清楚不过。他以为,他们可以混得更久一点,他想知道,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形下,自己会对她产生厌倦。是……在真正征服了她以后吗?那么,要她,只是为了征服?
征服yu,是男人进化了几千年也没有从骨子里消除去的恶劣本质,他从不否认自己也具备。他无法忽略,就算在两个人最颠狂的时刻,她也从来没有忘了反手出击,她对他,哪怕是仅在感官上,也没有真正的意乱情迷……
既然如此,那句话何以会让他挫败至此?
嘎——
轮胎与地面经过一声撕裂人耳的摩擦,在深夜的街头响起,碾碎了一干睡者的美梦,巨大的碰撞声紧随其后……
一场车祸于焉发生。
~~~~~~~~~~~~~~~~~~~~~~~~~~~~~
“端木辄,你……”田然吸了口气,对双颊泛红的护士小姐甜甜一笑,“对不起,我可以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吗?”
护士小姐娇羞地向英俊男病人瞟去,接到对方眨来的款款眼神时,脸色更红,点头疾走,“当然可以。”
随着护士小姐将门打外面关拢,田然脸上的晏晏笑意顿时全无,提在手中应这个男人“点菜”带来的水果及营养品一股脑扔出,砸上了病床上的男人。
“端木辄,你装什么孙子?”近日,与何玫那北京小妞走得太近,京骂烂熟于心,顺口溜出,“你他妈的在电话里说得你要死要活要登极乐让姑nǎinǎi给你带苹果带香蕉带牛nǎi带蛋糕你他妈的却在这里生龙活虎地泡护士小姐你他妈的怎么没去死!”
“honey……”
“住嘴!你再叫一声,车祸没给你断了的那条腿,本小姐代劳!”
“可是……”
“你拿本姑娘当猴耍吗?你当本姑娘的时间多是吗?”
昨天夜里两点,他打电话来,说他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为了不吓着自家老娘,特请她代替老娘送些慰问病人的必需品来,紧接着恬不知耻的列出必需品目录。她请他去找自己的未婚妻,他回答说她在香港。她请他去找那狐朋狗友,他则答夜半时分惊扰别人太不道德。她请他去死,他答好我去死……
她当然没有半夜三更为他从床上爬起来,但今天早上,已经穿上了上班的套装,想了又想,还是打电话请了假来探望,结果推开门,见得便是这只仅有脸上手上有沙布包扎的雄xing动物四肢健全地向护士小姐卖弄风sāo!
“端木辄你听着,以后你腿断了脚断了腰断了脑袋断了全身都断了和本姑娘都没有关系!你不是说过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吗?我采纳这个建议!”
扔了狠话,掉头就走,再呆下去,看着那张挂着痞子笑纹的脸,恶女版的田然当真会重新回来。
“然!”男人利用腿长身长的优势,先一步到了门前,“你生气,只是因为我骗了你?”
十七
被人骂了半天还能笑出来的,也只有端木辄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让端木大少有这份好脾气,能容忍田然,概因他们的相识即源于她的大骂。
田然十七年时,刚收到大学通知书,以此为由要给自己庆祝,和莫荻到了“雅士”。
莫荻在高中开始就校报记者,大学报考的也是新闻,到那种地方是为寻幽探奇,而田然,只是为了放纵。
雅士“不雅”,这是业界众所周知的秘密。里面,专门收容那些活在金字塔顶偏又想放浪形骸的不安分灵魂。不过,并不是有钱便能轻易进得去这不雅之地。用莫荻那张十八岁的身份证混淆视听,再用田先生的金卡刷了两瓶人头马,只有了进第一道门的资格。
而第一道门,只是一个寻常酒吧,田然酒愈喝愈多,愈觉不满,偏偏这时还有人上去招惹。从母亲去世那年就开始练习的跆拳道,在人头马的助兴下,把那些搭讪的男人收拾得金光溜溜,当然,连带也使店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