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三番两次跟踪于我。”景央看着温辞之,装作不相识的模样,她戴着人.皮面具,倒也不惧被温辞之认出。
温辞之双手负后,他没带任何武器,今夜出门寻人,没想到会碰上景央。
她之前和那个很像南枝的女子在一起,他在西市见过。
他越来越不相信,南枝死了。
去问卢文茵的时候,她直接把他轰了出来,看样子在她那里南枝是真的不在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信。
尤其是在崔襄开坟,撞鬼失魂之后,温辞之的怀疑更上一层楼。
那个魏王的宠妾,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江南乐伎吗,能那么简单的甩开他,这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在下并无恶意,只想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何人?”
“魏王宠妾,谢染。”温辞之掷地有声。
景央忽然有些想笑,有些生气。
他的感觉倒是很敏锐,只是,当年的温辞之救不了南枝,现在的温辞之,还有可能害了南枝。
真是要他何用。
“我不认识什么谢染。”
“那景央呢?”
“那又是谁?”
今日注定问不出什么来。
温辞之心下一凛,漠然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阁下出招吧。”
样貌可以改,声音可以该,他就不信从小学到大的功夫也可以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景央没有犹疑,不搀虚招花招,直接提剑向着温辞之去。
负心薄幸之人,就不该付出代价吗。
两人越战越勇,温辞之虽无兵器,这些年在战场上历练下来也不见弱势,他和景央多年前就是不分伯仲,如今再打,依旧如此。
只是景央使得却不是谢崇教的功夫了。
密林之中的两道身影纠缠不休,景央的长剑从温辞之脸上挑过,划出一道血痕来。
“阁下要是再打,可就不止破相这么简单了。”
温辞之并未感觉疼痛,他剑眉隆起,满心疑惑。
怎么会这样。
“我不是阁下要找的人,还望此后莫再纠缠,后会无期了。”景央收了剑,不紧不慢的走出密林,跟温辞之的帐,日后还有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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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插曲景央并未告知谢染,每次提温辞之她都失落许久,为了那么个人,不值当。
她跟萧琢说了。
“我实在看他不顺眼,殿下寻个法子把他解决了吧,他再这么不依不饶下去,阿染的身份未必藏得住。”
又不是真的有那么个人存在,总会留些蛛丝马迹。
萧琢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看上去没什么情绪起伏,景央出去后,把门关上。
萧琢的手扣在紫檀小几上。
就那么一会,平日的光风霁月,朗月清风全都没了。
用陆节的话来说,他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屋子都比平时冷了不少,萧琢明明坐在火炉旁,周身却好像散发着汩汩寒气。
“殿下,怎么了?”陆节试探性的问着。
“本王记得,前两年有个传闻,说是光禄寺卿之女钟情温辞之,立誓非他不嫁,好像到现在,她也没有许配人家吧。”萧琢的语气听起来特别的正常。
陆节思索了会,有些谨慎的答:“回殿下,好像是的。”
“温辞之都推拒了两次陛下赐婚的意思了,总不能还有第三次吧。”
“那必定是不能的。”
陆节这会明白了,自家殿下要开始□□了。
萧琢原先懒得理温辞之,是看在他有自知之明,没有打扰到他们的份上。
他自己上赶着找事,萧琢又何必体谅。
抽了个合适的时间,萧琢见缝插针的把这事跟萧临渊提了。
光禄寺卿可是萧临渊忠诚的追随者,在他还是亲王的时候就跟着了,萧临渊愿意送他这个人情。
萧琢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以示忠诚。
说到底温辞之是温家的人,他年少有为,战功赫赫,功勋是堆在温家头上的,这样扎眼的人物,当然得好好看管。
萧琢话里话外都是为萧临渊考虑。
赐婚圣旨下去的时候,大家都蒙了。
只有萧琢跟光禄寺卿一家是高兴的。
“陛下怎么会下了赐婚的旨意。”谢染觉得很突然,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和温辞之的事,萧琢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右手搭在她右肩上。
“这不是情理之中吗?”
萧琢回答了她的疑惑。
“他总不想再出现第二个谢家,只能安插点自己的人进去了。”
谢染点了点头,方才眉宇间的失落一扫而空。
“殿下刺客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接下来就等开春细究。”
“阿染。”他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
“元日那天,我们去秦楼看烟花吧。”又是想出去玩了。
谢染想了想,清脆答:“可以。”
“叫哥哥也去吧,分开走就是了。”
“好。”萧琢会心一笑,看着谢染明丽的容貌,那股情韵有些压不下去。
“南枝。”
每次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都很郑重,又总带着安慰的味道,眼下好好的,谢染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叫了。
那双潋滟秀美的凤眼里透出的情绪她并不太懂,“殿下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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