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事情,南枝最后听困了,沉沉睡下。
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只想变成谢染。
去疯狂复仇,祭奠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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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六,崔氏嫁女,魏王娶亲。
那场婚礼还算盛大,崔家如今在朝堂上得意至极,博陵崔氏越了好几家去,跻身三大门阀,各方人马说着恭喜的话,他也乐得接。
萧琢来接亲时,崔道衍笑意正浓,他自是觉得萧琢潜力无限,能当大任,他无母族可靠,双方若是结盟,自是好处多多,来日他登帝位,崔攸宁为后,崔氏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再上一层楼。
崔氏,会在他崔道衍手中走向鼎盛。
原来他看萧琢还觉得他也是极其赞同这场结盟的,可今日,他好像并没有很开兴,神色淡淡,仿佛成亲的不是他一样。
拢共在崔家他也没说几句话,带着崔攸宁走,剩下的礼仪排场也就那样过去了。
崔道衍不甚高兴,终究忍着没说。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萧琢是怎么盘算着拉他下马的。
新房之内,萧琢和崔攸宁并肩而坐。
“夜深了,殿下回浮石居歇着吧。”崔攸宁垂着眸,原本漂亮闪烁的眼眸失去光彩,十七八岁的年纪,老气横秋。
萧琢偏头看了她一眼,她和南枝之间的事情,实在说不清。
“好,你也早些歇下吧。”萧琢不推辞,不发问。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到底是为何才有这一场婚事,襄王无梦,神女也无心,仅仅是两个不甚了解的人迫于利益和形势被捆绑在了一起。
这晚浮石居和蝉衣苑的灯亮了一夜,都睡不着。
崔攸宁换下那身婚服,里面是白纱素衣。
她从包裹中拿出一座灵位,放在桌案上,诵经,叩拜,祭酒。
“南枝,我今日成亲了,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我也不想高兴,也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和伯父伯母,,南蕴姐姐,还有明繁重聚,这一世,只能算我对不住你了,要是有下辈子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希望下辈子,你可以长命百岁,无忧无虑。”
崔攸宁脸上浮现笑容,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笑,好像忏悔着,就没有那么受煎熬了。
祷念经文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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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匆匆而过,谢南枝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就算是谢明谨谢明朝站在她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她来。
她举手投足间沾染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媚气,眼睛仿佛带了勾子,轻飘飘一眼,都能勾人的魂。
从廊下走过,莲步轻移,又是飘渺盈然,又是婉约风情。
总而言之,现在的她,完全看不出从前世家千金端庄贤淑的样子。
贵女到妖女,就花了半年。
萧琢来验收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她能做到这般地步,他都快忘掉她到底是谁了。
少女的青涩之感褪尽,谢南枝就像是那张纸上所描述的谢染,妩媚明艳,绝世惊鸿,出身乐坊,张扬意气。
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深入骨髓的记得,真的很难,所幸她也做到了。
她没有问过萧琢和谢明谨他们有关的事,出自本能的信任吧,她就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会有什么问题。
成果杰出,作为一件完美到极点的作品,谢南枝也终于不用待在这座别院了。
这一次她跟着萧琢一起离开,坐上马车的时候,萧琢握住了她的手,看她的目光有些深情,有些暧昧。
“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贵妾,谢染。”
第38章 不辛苦,命苦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那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画面再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谢染揉了揉眼睛,将那几分酸胀之感压下去。
真的已经很久了,没有那个必要再去伤感。
谢染打算起来, 侧身发现萧琢躺在她身边,睡得正熟。
其实最开始他不留在寒水斋的, 好像是有一次王弘说他们两个的恩爱假象太不合格,萧琢便跟她商量, 夜里他来寒水斋,她睡床,他打地铺。
忘了哪一天开始, 他就时不时的上榻了。
往常这个时候萧琢都醒了, 只是昨日宫宴结束的晚, 他又去了西市把谢染带回来, 很晚才歇下。
谢染动作极为轻缓, 穿戴整齐后把挂在衣架上的萧琢的衣裳理好才退出去。
寻常夫妻的生活,他们一直都这样过。
谢染出去见了景央,还有些好奇的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哭累了, 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然后没过多久殿下就来了,他把你抱回来的。”景央语气平淡。
谢染想了想,是哭了很久吧, 难过的把那些痛苦的回忆都再带了出来。
“南枝,”景央叫她名字:“我听说, 这一次温辞之回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离开长安,他好像对我们起了疑,你小心些。”
不同于卢文茵亲手将谢南枝下葬, 温辞之要是多想了,对他们太不利。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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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一过,天渐渐冷了不少,谢染怕冷,总是窝在寒水斋里不出去,绣着棉衣,听景央说外面的事情,有关崔家的。
“之前崔则的事情让陛下对崔道衍很不满,郑氏一倒,旁人也算看透了崔道衍的自私凉薄,原先交好的一些朝臣也不怎么往崔府去了,崔道衍本还想叫崔贵妃多说上几句话,不知陛下又从哪搜罗了个美人入宫,彻底冷落了崔贵妃,现在崔道衍可是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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