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院子转了个遍,谢南枝还是有用不完的活力,她拉着景央去找谢明朝, 被一路折磨了许久,他安分了不少, 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府去玩,老老实实的在自己院里练功。
谢明朝住的地方叫朗月堂,名是谢明谨取的,他希望谢明朝能够安分祥和一点。
“谢明朝, 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兵器啊。”谢南枝发现了许多新奇玩意,凑在兵器旁看个不停,小时候他们两个跟着谢崇学功夫,后来不教了,他们两个水平有限,高不成低不就,现在有机会了,谢南枝又动了心思。
“我想跟你一起学功夫。”
“不行。”谢明朝擦着剑,一口回绝。
谢南枝跑到他身边去,抱住他胳膊问:“为什么?”
“谢南枝你是个姑娘家,学什么功夫啊,当心以后没人要你,你放心,我学好了以后肯定会保护你的,你赶紧回去,不要打扰我练功。”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使得他的话十分没有可信度。
谢南枝气的踩了他一脚:“你才没人要!”
为了这件事,府里各个院子谢南枝都跑了一边,长姐那里撒娇,二哥那里求情,妹妹弟弟说好话,还到母亲那边扮委屈,平素她就是家里最招人疼的那一个,他们哪里还招架的住,一个接一个的跟谢崇说说好话,学武的事情就定下了。
跟谢明朝一同站在习武场内,谢南枝明显感受到了他的鄙夷之意。
“撒娇装可怜,谢南枝你太坏了!”
“我这叫足智多谋,你笨还怪我聪明吗?”
谢崇看着两个孩子斗嘴,表情严肃:“给我安静点。”
“先说好,我训你们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受不了就给我滚回各自院里去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点头如捣蒜。
就因为练功,原本打算才到长安就要出去玩的谢南枝歇了心思,每天练的浑身酸疼,起都起不来,还跑什么呀。
她虽然爱闹爱哭但是并不娇气,跟着谢崇学武非常的认真,谢崇也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南枝很不错,没叫过苦和累,你跟我好好学,说不定以后还能继承我的衣钵,做个女将军呢。”
前朝女将并不少,是以谢崇说的完全有可能。
只要不出府去,在北疆或是在长安对她没有太大的分别,就是太劳累了些,身上撞得碰的擦的伤不少,南蕴南锦见了总是忧心,“南枝啊,你看看你,这浑身都是伤的,要不跟父亲说说你不学了,你还在长身体呢,碰坏了怎么好。”
谢南蕴一边给她擦着药一边说着,作为姐姐,她实在不想看着南枝受罪。
“长姐我没事的,虽然会受伤但是我学的很开心啊,以后我就可以保护你跟南锦了,再说了,阿爹很看好我的,他也不希望我中途放弃。”南枝年纪小,该懂的道理却不落下,谢崇从前跟她讲过,半途而废好逸恶劳是不好的,所以她是不会放弃的。
这样辛苦但满足的过了一个月,谢南枝终于见到了温辞之,她没有跑出去,是温家的人带着几个小孩子来做客。
得知要去前厅见人的时候,谢南枝激动坏了,在房间里捣鼓半天,拉着景央和南锦帮她挑首饰挑衣裳。
“这条浅碧莲纹襦裙好看,四姐你穿这个吧。”
南枝摇头:“太素了。”
“莲青牡丹裙,端庄雍容,”景央把衣裳递给她。
她还摇头:“太显老了。”
两人:“……”那你想怎么样,挑了快半个时辰了。
谢南枝在柜子里翻腾许久,最后找出一件压箱底的绯色如意散花裙,这还是今年生辰的时候南蕴送给她的礼物,说是北疆最好的成衣铺子的镇店之宝。
“就它了。”
谢家一众人都在前厅候着,谢崇在跟镇国大将军,也是当今太原温氏的家主温则许谈话,这一次温家过来,一是和多年好友打个招呼,二来温则许年纪大了,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伤,想要教导温辞之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想请谢崇提点提点温辞之。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既然回了长安,两家的长辈都在,两个孩子的亲事也该定下来。
相比于谢崇的相谈甚欢,孟夫人还有三个孩子都更关心南枝的婚事。
说起来,谢南枝和温辞之也算是青梅竹马,北疆十余年相处下来,他们对那孩子的人品习性都有了解,这门亲事他们很赞成,唯有谢明谨觉得,有点着急了。
太原温氏和陈郡谢氏并列三大门阀,两家亲事不知道要引来多少注目,陛下对谢家态度不明,才刚刚回长安便有这样大的动作,不太合适。
眼见着谢崇和温则许就要提及儿女姻亲了,谢明谨稍稍上前半步开口:“父亲,等南枝来了再说吧,她的事情你不跟她讲清楚,一会又该闹脾气了。”
道理如此,众人也没表示出什么,唯有谢南蕴,清冷的视线投向谢明谨,他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又过了好一会,谢南枝过来了,嗓音清越朗朗:“阿爹我来了。”她跑的太快,南锦和景央根本追不上她。
显然是见了人谢南枝才想起顾及形象,有大人在,端庄礼仪她还是得摆出来。
南枝微微福身,“见过温伯父,辞之哥哥。”她眼睛老往温辞之那边瞟,闹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既然你们几个小辈都到齐了,去园子里自己玩吧,我和你们温伯父还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