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礼额上出了些汗。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不光是额头,脖颈处出了汗,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滑落在他坚硬的喉结处。
看得白怜愈发意.乱.情.迷。
她恨不得立马扑上前去。
肚脐中的药丸,她自然是十分清楚其功效——这药丸后劲很足,如此想着,她便愈发赤.裸而大胆。
走到男子面前,他身上传来些淡淡的草药味,萦绕在她鼻尖。
“皇上,奴婢来服侍您……”
素手纤纤,欲攀上他的颈项,抚摸他的面容。
正欲一低唇,忽然,她手腕上一痛。
明黄色的袖摆一展,他竟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来!
女子吃痛,他眸光清冷,直接将她的一只手砍下!
这一回,换她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即便是中了合欢香,他仍存留了些力气,令白怜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衣袖中竟常年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以防不测。
男子咬着牙,声音喑哑:
“想死,就继续试试。”
地上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
听了掌事姑姑的话,姬礼面色未动。面对其余人时,他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一般,无欲无求。
众人却知道,他是个时不时突然会动怒的主儿。
掌事姑姑带着他,来到一扇门前。
房门紧紧阖着,里面隐约传来铁链之声。
周围宫人战战兢兢,掌事姑姑的声音更是有些虚弱,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您是要进去看看么……”
“不看。”
脏了他的眼睛。
对方立马点头如捣蒜,“皇上,那奴婢便听您的话,将那女子关押至此……”
为何要关押在采秀宫?
他同姜幼萤说,将白怜调到采秀宫去了。
姜幼萤压根不知晓,他径直砍断了白怜的一只手,更不知晓,姬礼命人将白怜关押至此。
听了掌事姑姑的话,姬礼还是有些讶异的,“没死么?”
居然撑了这么久。
掌事姑姑亦是惊异,轻声道:“是,奴婢也没想到她会撑这么久。”
皇上特意吩咐了,不准太医给她医治。
忽然,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姬礼!姬礼——”
屋内女子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
“你个畜.生!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放过你——”
“……”
那声音从屋内传来,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剑,直直刺痛周围人的耳朵。
不光是如今守在门外的掌事姑姑与肖德林,白怜声音之尖利,令院内所有采秀宫的宫女都听得真真切切。
众人面色一骇,完了,那不要命的敢这么叫,惹得皇上生气……怕是要降罪于整个采秀宫。
宫女们心中暗暗祈祷着。
肖德林更是有些胆战心惊,眸光打着颤儿,小心翼翼地往自家主子面上望去……
“皇上……”
他几乎有些不敢出声。
姬礼薄唇轻抿成一条线。
他面色平静,甚至说,那神色十分冷淡。房内女子的尖叫声一阵阵传来,男子的面上却没有一丝的动容,似乎她口中咒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姬礼,我不光要杀了你!我还要杀了姜幼萤,我要化成厉鬼,要彻夜缠着她,要看着她生不如死!!!”
肖公公又小心翼翼地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姜幼萤,众人都知晓,当朝皇后。
更是,他的逆鳞。
果不其然,姬礼笼于袖中的一双手暗暗攥紧,不过片刻,便猛然一转身。
几乎是不带有任何情绪的波澜,咬出两个字:
“杀了。”
真是糟心。
身后之人连忙领命。
一躬身,如同重重松了一口气般,她看着皇帝转身离去。
他此番前来,本就是起了杀心。BaN
姬礼还是先前的那个姬礼,心狠手辣,丝毫不怜香惜玉。
肖德林恭敬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踩着他的步子,慌忙上前去。
忽然,姬礼又一转身。
目光赤.裸.裸地瞟向其中一名宫女。
茉荷一瑟缩,片刻,似乎看出了姬礼眼神中的情绪,慌忙叩首。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
“这个也跟着一块儿杀了罢。”
“皇上,皇上!”
“皇上,求求您看在奴婢与皇后娘娘先前共事的面子上,饶了奴婢一命罢!”
“皇上——”
“……”
姬礼似乎没有听见身后凄厉的哭喊之声,大步走出采秀宫。
从这里走出来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似乎卸下了某种负担。末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稍一侧首,对身后之人吩咐道:
“对了,方才之事,莫要同皇后娘娘说。”
“……是。”
姬礼这才满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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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姜幼萤一直在忙活这两件事。
其一,养病。
虽说她生得不是什么大病,仅仅是发了低烧,可姬礼仍是坚持要她每日多睡上一个时辰的觉。又让太医天天往凤鸾宫送上许多补身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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