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调的主卧,除了必备的家具,几乎没有多余的部件。
空旷、沉闷,就像这个家的主人。
将头顶的灯光调至最亮的那一档,却于沉默中走向床头些微的阴影处,男人坦荡又难藏炽热的眼神一直追踪着他。
轻雪低下头,喉咙干涩、呼吸困难,把手伸向腰封。
对了,这个男人何止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构造,怕是一直把他当作女人来看待的吧。
指若春葱,玉嫩纤长,指尖却单薄的微微颤抖着。
云墨将一切尽收眼底,走近轻雪,用身躯的阴影笼罩着瘦弱的少年。手轻轻覆上去,触到一片冰凉,收拢掌心,想要融化他,而另一只手帮助轻雪解开了腰封。
好温暖,像夏日的太阳,明明外表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为什么体温这样高,几乎要将他灼烧。
轻雪闭上眼睛,干脆将头抵进男人的胸膛,右手也任由云墨握着,毫不挣扎地让对方探索到衣领的纽扣,不经意碰触到他颈间滑嫩的肌肤,轻雪下意识地身体瑟缩了一下。
“别怕。”男人固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心跳得好快。快到让他觉得云墨一定已经发现。
“心跳得好快。”你看,果然。轻雪羞耻到眼角都晕上薄红。
“我的心脏第一次存在感这样明显。”什么?少年抬起头,直勾勾地用水润清澈的眼眸盯着云墨,面上绯红。
诱惑力太强,男人的抵抗力早已分崩离析。他欲盖弥彰地伸手将少年的小脸蛋重新抵回怀里,只是这一次,微微侧了身子,让左边的心脏靠近轻雪的耳朵。
“你听。”
“砰”“砰”“砰”不规律的、像是撞击着胸腔,猛烈到快要冲破桎梏的声音,涌进轻雪的耳室。
头晕目眩地让人昏迷,揪紧男人的衬衫。
“您动作快些。”别再折磨我了,不要再给我无望的期盼、如假包换的温柔。
回应他的,是男人愈发沉重的叹息,夹杂着欲望的心跳声。
白色的长裙散开,最先呈现在云墨眼前的,是少年单薄平坦的胸膛。
“您……”不说什么吗?
衬衫被揪的更紧了,云墨揉揉轻雪的脑袋:“都说了,我是警察。”
即使第一眼确实没能分辨出来,少年的一举一动都无懈可击,可是相处了一晚上都还没有发现端倪的话,他怕是也不用待在如今的高位上了。
但那又如何呢,所有的一切都可能会有隐藏,唯有心跳,唯有自己的情绪,藏无可藏,诚实地向自己汇报:你完了。
“这样可以乖乖睡觉了吗?”表情匮乏的男人努力柔下脸庞,明明屋内温度不是很高,额头却冒出了细汗,像在压抑忍耐些什么。
好温暖,为什么这个男人连说话的吐息、胸腔呼吸间的起伏,都能将温度传递过来。
“不可以。”与云墨紧绷的身体相反,轻雪反而放松了,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拉着男人的衣袖一起坐到了床上:“您还没看完呢。”
云墨顺着轻雪的视线看去。
明亮的灯光下,墨发扑散,纯白的衬衫裙被敞开,松松垮垮
他顿时慌了手脚,想把人从怀里探出来,一下碰到轻雪滑嫩光裸的肌肤,这下手更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骗人。”少年往云墨怀里钻了钻,闷声控诉:“分明是见色起意。”
还有——最私密的地方被柔软的布料包裹着。
云墨哽着嗓子,一瞬间什么都懂了。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他一把将人拽进自己的怀里,轻飘飘的不用使劲就让他抱了清香满怀。
“……”
偏偏长发及腰、清素惊鸿的少年,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如瀑的长发些缕散落胸前,他默默屈起膝盖。
好痛,他想。
云墨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克制着。
“没关系的,轻雪。”云墨抚摸着轻雪的长发:“你可以哭出声来的。”
天地寂静。
那大概是,女性才有的身体器官。
秒针转动的下一刻,少年双手紧紧环上云墨的脖子,放声大哭。
“冤枉。”云墨轻易的用自己滚烫的怀抱将人笼罩住:“明明是一见钟情。”
花言巧语的男人最不可信了,更何况还是冷着脸沉着声花言巧语的男人。
“你可不能反悔,我既然看了你的身体,你就是我的人,不要和警察玩逃跑的游戏。”
心被紧紧揪着。
好吵啊,这个男人的心跳声。
的撘在少年过于单薄的肩上。锁骨深陷,茱萸浅红,不堪盈握的腰肢,冰雪莹玉的肌肤,纤长笔直的两条腿,膝盖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色。
映入云墨眼帘的,是绝无仅有的美景,少年粉色干净的性器下还隐秘的含羞着一朵花。
这个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面瘫着一张脸,平稳地说了有生以来最多的连句,在轻雪耳边唠唠叨叨了好久。
他在颤抖,这片被寒风吹拂地无所依附的雪花,像承受不住冬日的冰冷,慢慢、慢慢蜷缩成一团。
这个人连流泪都静悄悄的,哭到呼吸困难、身体不住地颤抖,都在抑制自己的声音。只喑哑地呜咽着,像是只要声音再大些,世界就会挥着镰刀朝他舞去,让他一瞬间支离破碎。
可是,可是……
时间在轻雪这仿佛停滞了一秒。
要命。
心脏乱哄哄的。云墨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血气上涌,冲的他头昏脑涨。
人要衣装,云墨向来觉得衣冠能为一个人美化不少,赤裸的身体只会将人丑陋的欲望昭彰无遗,从来没想过,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不加装饰,美的这样这样纯粹。
泪水止不住的打在云墨的颈肩,像尖锐的针刺进他的毛孔。
“我没亲过别人,没抱过别人,更没看过别人的身体,对于你我全是第一次。”
“好美。”
房间安静下来,云墨没有听见一点儿抽泣声,却感到胸前的衬衫似被雨水淋湿了,一点一点的晕染着水迹。
云墨大佬都要僵成雕塑了,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哪,就要化身禽兽,将人吃干抹净。
轻雪等了半晌,发现云墨还是没有动作,冷硬着一张脸,倒是额头的汗更多了。他咬咬牙,干脆闭着眼自己把最贴身的衣物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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