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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
    身后还跟着其余的捕快,衙役。
    小二连忙将门板放好,低垂眉眼时,不免露出一丝精光。
    掌柜连忙放下手中的算盘,上前来招呼:官爷、不知官爷怎这般晚了过来,这天昏地暗的,布料的花样都不好看清了。
    就凭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谁能相信这群人是来看布料的?
    捕头冷笑一声,握着腰后插着的大刀刀柄的手用了几分力气,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是不是就有几分无辜过了?
    谁是来买布料的。一旁的官差厉声呵斥掌柜的。
    将你们的人都叫出来,官府办案。
    掌柜的陪着笑脸,想要打听一二,却被官差蛮横的推开:在这费什么话,叫你怎么做便怎么做,里头的人都给叫出来。
    再敢多说什么有的没的,这就将你拉下大牢。
    掌柜的还是原来那掌柜的,也不知道平日都打了好多年的官差们,为什么忽然为难,还这么不好说话。
    只好连忙应声,说这就去把人都找出来。
    暗桩的人心底自然是有些猜测、忐忑不是怕真打起来,而是身份暴露,一切部署前功尽弃。
    ~
    言夙知道大护卫、三护卫和四护卫去办事,却没多问具体,反正他只看最后结果。
    这就让剩下的护卫们心里猜测良多。
    实际上,言夙只是觉得自己刚刚做人,哪怕学习过一段时间,哪里能有这些当了几十年人的人老奸巨猾?
    纯拼实力的时候,他自然毫无畏惧甚至无往不利,但是比较心眼儿,言夙可有自知之明了。
    留守在家的护卫:大佬的心思猜也猜不出来。
    言夙又上了一趟山,毕竟小土坡上该种上草药了。
    剩下的五个护卫倒是想帮忙,总不能全留在家里看家虽然还有些许洒扫的力气活干,但这么多人的话,总归透着一股大家都想偷懒的味道。
    本来在言夙面前就有些心虚,这再无所事事,他们心底就更七上八下了。
    所以分出两人看家,剩下三人也想跟着言夙去采药。
    言夙:这几个人能采药?不说能不能认识吧,反正就算是采到毒草,言夙也是不怕。可要是把草药苗给他刨坏了,那不就是断他钱财?
    别看言夙能捡金子,但是这种事儿又不常有,他还是需要有正经事业的呀。
    你们几个去看看哪些村民家秧苗早成,学点儿插秧技术吧。言夙道。
    撒种这事儿,他能毫不沾土,但是插秧要是在抛投秧苗,还把秧苗直接射在土里
    即便他完全能够保证秧苗不死,还能茁壮成长,但这对村民们来说,未免就冲击力过大了。
    这段时间村里小孩儿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味道。
    大人们或许也带着意味深长,只是多少会掩饰一些,没有小孩那么直白、赤.果果。
    安排好几个护卫,言夙飞快上山。
    之前他还来找过猫爸爸,只是也不知道它到底去了哪里,猫妈妈也不着急的样子,言夙也就没再找。
    他原本以为这次上山还能遇上狼妈妈,还特意走了之前那条路线虽然小丫头似乎很喜欢狼崽子,但言夙还是想再试着跟狼妈妈沟通沟通。就那么扔了崽子给他算怎么回事儿?
    只是一路都没有踪迹,言夙也不能为了找他在这山里头乱撞,耽误正经事。
    还是先找草药吧。言夙转了个方向,山上不少地方的草药,他都已经记住,现在就从最近的开始挖起就可以。
    也不费多少时间。
    刚挖了没两种,言夙要往另外一种药草所在的路上去,就发现前面有一块比两个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某种有些熟悉的东西。
    虽然大半都掩盖在草丛之中,但是言夙是什么眼力?
    一眼就能看到,一眼就能认出。
    不由想起自己说的还能天天捡钱吗那句话,就难免有点想捂脸。
    这到底是老天爷的玩笑,还是老天爷的眷顾?
    知道他穷,穷的老天都看不过眼,让他隔三差五捡个钱?
    言夙过去将那块眼熟的石头拨出来,比之前那块金矿要小不少,但言夙已经有经验了,这个搓完差不多也是得有七八斤的。
    就,很富有。
    作者有话要说:言夙:我就觉得,这忽然的富有,不真实,总觉得有猫腻,我怎么可能这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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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一开始发现些许血迹的时候,言夙根本没当回事儿,这山林之中哪天没点儿血?
    但是很快,言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山林之中有人也就算了打猎的、采药的什么都行。
    可问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出现在山里,还一副蓬头垢面的凄惨样子,这里面的事情显然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了。
    言夙发现这小孩子的时候,二者之间离的还远着只是小孩身上伤口颇多,正缩在一处大树下休息,身后一段距离却是有条大蛇,一副已经定下这个口粮的样子。
    小孩儿可能是太虚弱,可能是太累,总之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言夙:
    总觉得他之前捡到的那块金块,分分钟就不够用了。不免让他想起,家里的小妹妹被托孤的时候,那人塞的金子。
    所以这特么的是老天爷给送的抚养费吧?
    心里唠叨归唠叨,就算没有这条大蛇,言夙都不能任由一个小孩儿留在这山里。
    总归对幼崽太心软了吧。言夙一边念叨自己这都耽误采草药苗了,一边还是往小孩那边走过去。
    结果那蛇盯上了小孩,小孩一无所觉,言夙才靠近,他竟是费尽力气也要挣扎起来,举起身旁一根被磨出尖头的棍子对着言夙。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被言夙吓的,还是举个棍子已经让他累的不行。
    言夙放下背篓,一点也不怕这棍子,甚至用手拨了拨,将尖头拨向刚刚露出蛇头的大蛇。
    大蛇:擦,这难道就不更过分了吗?
    言夙当然不觉得不吓走大蛇,让小孩认清危险的真正来源这种事儿有什么过分的,他没有留下这大蛇的一身皮肉就一点也不过分。
    也是这蛇长的黑黑黄黄的花色,要是通身雪白还长这般手臂粗细,言夙或许还有兴趣留它下来过过好日子。
    小孩的瞳孔一缩,这样的大蛇绞缠上他,他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
    但他也不能因此就对言夙放了心,毕竟人心何其险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只是以他的力气斗不过蛇,就更不可能斗得过一个眼神就能大蛇仓皇逃窜的言夙了。
    胳膊还没蛇尾巴粗,就别费这力气了。言夙摁下他的胳膊,要是对你有坏心思,任你被蛇吃了不行吗?还省的那蛇再费劲去找食物。
    小孩:这才是真的过分好吧!
    言夙轻松拿走小孩的棍子,不用仔细检查也知道他的伤势情况下山找一下霍大夫就好,并不需要动用他的生物能来吊命。
    就是饿的不轻,有些虚弱。
    将小孩抱起来,言夙也不好再去采药,也不能回去将孩子丢下就再回来,总之今天这采药的事儿又是只干了一小半。
    小孩倒是有心挣扎,可自己的情况他也知道,那点力气对上言夙无异与蚍蜉撼树。
    就像是言夙说的,真要他命,看着他被蛇吃掉就是了。只是,如果想要的是留他一命才能知道的东西呢?
    小孩沉默着,什么都没做,一直无动于衷的随便言夙摆弄。
    直到言夙的速度越来越快虽说捡了个孩子,今天也不指望再回山采药,但也能回去做点旁的,要珍惜时间呀。
    小孩的眼神越来越惊,最后都有些惶然,这人这么厉害的吗?他哪怕听闻过武林高手的故事,可也没真的腾云驾雾过。
    言夙一进村,路过的村民就看到了他怀里的孩子,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现如今在村里,没有特殊情况,言夙也会适当放慢速度。
    毕竟真的不想某一天忽然又流传出一些祖宗显灵的故事了。
    ~
    梁飞早上准备找言夙的时候,听到人说见到他上山去了,结果在家忙活了一会儿,又听人说他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
    去找言夙说原本打算的事情之外,梁飞也打算打听一下这孩子的来历。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护卫正在摆弄一件破烂不堪的小孩儿衣服,似乎准备给洗一下,结果看着这破烂的布条,无从下手。
    要不还是跟那崽子说一下,就不要了吧?这怕是连个下针缝补的地方都没有。护卫跟旁边的兄弟说。
    摸了摸上头镶着的皮毛,虽说已经糟乱了,但也能看的出一开始处理的不错。
    梁飞看见,不由伸手讨过来看了几眼,微微皱了眉头。
    六护卫见他脸色有些郑重,就问他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凭他们的眼力,不知道这东西的问题,但梁飞绝对是有问题。
    梁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见这皮子的处理手法跟咱们这有些不同。
    我去帮你们问问吧,这其实真没什么要的必要了,太破了。
    梁飞绝对有问题。
    两个护卫心里都有了肯定的答案,只是梁飞不愿意说,他们俩又不能用审问手段,也就只能作罢。最多去言夙那边说一嘴。
    梁飞进了内院,就见言夙刚从一间客房里出来,红鸢带着一群孩子坐在院子里,借着越发温暖的日光,或是缝补衣裳鞋袜,或是招猫逗狼。
    而那个一直跟狼崽子最亲近的小姑娘,不时要多看一眼关着门的客房,似乎很是好奇的样子。
    言夙招呼梁飞,还问梁飞怎么把这脏衣服又给拿进来了。
    嗐,听你家俩护卫说不是,这衣服我也觉得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你看这破烂的。
    不过,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梁飞放下衣服,就轻声问言夙。
    听着水声,也是猜到多半那孩子就在那客房里洗漱。
    他就拉着言夙往边上走了走。
    言夙听红鸢提起他早上来过,还以为这是来说早上没说的事儿,那知道梁飞会先问这个。
    不过说起这个,他也是心头苦啊。
    真以为自己要靠捡钱发家致富了,然而事实上钱是永远不够花。
    哎,我也是山上遇上的,差点叫一条大蛇给卷了去。
    我能怎么办?也不能把他就那么留在山上。这孩子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在山上呆了多久。
    可能也跟当初我们一样?言夙想起自己刚在山洞醒来时的情况。
    未必也是别追杀的,但大概也是逃难的吧。不然也不至于要往深山老林里跑。
    梁飞却是摇了摇头:怕是跟你们的情况不同。
    言夙是逃难的富家少爷,或武林世家少爷,但这个小孩绝对不是。
    梁飞这么肯定的一句,倒是叫言夙听出不对来他现在也是终于能够听出一些人话里的意思了,特别是但说话的人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时。
    言夙示意梁飞接着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话一问出来,言夙的目光就不由往另一边石凳上放着的破衣服看过去,难不成梁飞就是从那破烂的都看不出样子的衣服上看出来的?
    梁飞还真点了头:我看了那衣服上一些皮毛的处理法子,跟我们这的很是不同。
    大抵,就是那些土族人的手段。梁飞是个猎户,处理皮毛的事情上,他知道的法子可是不少。
    土族的法子他自然是不会,但因为土族或多或少还是会因为一些物资需求而跟山外一些人有过接触,所以他也了解那么一些。
    虽说住的深远,但也不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否则这土族的存在哪能有人知道?
    只是因为居住环境等各方面因素,导致土族的一些生活习惯跟我们相差较大,所以多少有些不能适应吧。
    梁飞露出一点不知怎么形容含义的笑意大部分人说起土族,神色之中多少带着几分鄙夷,因为土族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之中都是野蛮无知的。
    倒是梁飞觉得,那不过是因为大家的生活环境不一样,以及沟通上的困难,也不至于到了要一见到就喊打喊杀的地步。
    当然,他觉得该有的戒备也还是要有,但那也只是对陌生人的程度。谁能知道一个乍然接触的陌生人到底是好是坏呢?
    言夙听着梁飞说了不少,但土族到底是什么,似乎说的也不甚清楚?
    称呼三方皇帝统治以外地域生活的人为什么南蛮、西夷的,言夙都有听过,也能理解,那是血脉、模样上的区别,被人冠以这样那样的称呼。
    那这土族,也是这样?
    他们跟我们的长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没什么绿眼睛、红头发的。
    说道这里,梁飞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起来当初乍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也是土族。
    毕竟那会儿言夙的衣服也是一堆烂布条,哪能看出什么身份来?好在言夙靠着一身细皮嫩肉赢了土族。
    言夙对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让他继续说土族的事儿。
    听说是早年间,土族的祖先是逃民还是叛民的,总归就是于当时朝廷所不容,就逃亡了深山之中,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