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柔了眸色,温了嗓音语带诱惑道:“爷知道你不过是忘不了前人对你的好,爷可应你,你安心跟了爷,爷只会给你更多,他能给你的,爷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爷也能给你。在爷身边,再没有人敢觊觎你,将你夺去。云听,听儿,你--”
“不许你这样叫我!”
云听怒红着眼情绪激烈的打断了他,她的身子动弹不得,她便用力仰起头眸中清醒且充满着恨意怒视着他:“你不配与他比,更不配叫我的名字!”
凤敖脸上自己都不知真假的柔色僵住,而后缓缓冷沉下来,捏着她扬起的下颌俯下头,逼视着她轻声冷语道:“那你且就听好了,爷叫什么全凭爷想不想,喜不喜,而非你所觉。既这名字被旁的男人叫过,那不要也罢,既跟了爷,爷自会为你取个新名字,唯爷能叫的,专属的名字!”
“且想清楚了再答,你口中的他,配得与爷比吗?嗯?”
许是他眼中与话中的冷酷吓到了她,她就这般睁着水润的美眸愣愣的望着他。
凤敖似也是被她眼中的痛色刺到,忽地松开了她翻身而起,立在榻边整理了下微凌乱的衣发,转身时又忍不住再看了她一眼,微一思忖语气微缓道:“那欺你的守尉之子爷已下了大狱,合着他之前欺民霸世之行,予以斩首死不足惜。”
见她仍是不为所动,凤敖难得好兴解释的心霎时坠落,不适的皱了下眉,最后瞥了她一眼:“你便好生在此歇着 ,且想一想,若无爷护着,以你之姿与明家孤寡,能安然几时?”
待出来后,他的脸色已不复方才屋中时那不自觉带笑的模样,扫了眼回来复命的吕金大步走到堂中坐下,想到方才明府之事,他仰起头靠在椅背上,神色莫测的冷嗤一声:“去查 ,是谁给凤霆坤报的信,他与明家是何关系。还有,”
他方才回来时便在心中仔细斟量,明家的底细他早已命人查清,这明家人口单薄根本无有可能与凤霆坤结识的可能,府中两名女子就不可能接触到远在陵渡城的人,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刚死不久,且有绝伦聪智的明霖。
想到这人死了还能给他设阻,加之对他的复杂羡慕,凤敖倏地睁开慑人的眸,冷冷一笑:“着重去查那明府的病秧子,他在世时与何人交友去过何地做过何事,所有的,丁点不落的,爷都要知道!”
吕金知道他家爷是动了真怒,忙应了声。后想到一事,觑着他家爷的脸色小心说道:“爷,那霆王殿下要去信盛京之事...”
“告爷状的人还不差他一个,”
凤敖成竹在胸的骄漫嗤笑:“他身为一军主帅无令擅自离营已是有罪在先,若他真敢去信盛京,爷倒是要看是他延误军机之罪大,还是爷要一个女子过大。爷那表哥最重体统,他不会为一个女子得罪一朝太尉,今夜他能如此破例,已是够到极限。爷倒是好奇,托他之人到底是用何等法子能使得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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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气焰高涨存在感极强的男子携着张狂之势离开后,灯火通明的明府中死寂了几息后,有那衣物摩擦和利落的脚步声迅速传来,咚的声重重跪地打破了死寂:“属下等失职,请王爷降罪!”
凤霆坤垂眸瞥了眼地上亲兵颈间浸血的鞭痕眸光渐深,挥手叫起后微偏头看了面带忧色身穿官服的男人一眼。
严启光瞬间会意,忙一整神色后退一步拱手拜道:“若王爷无事吩咐,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待他的身影不见后,凤霆坤抬手止住了明老夫人欲再次下跪的动作,锋利的眸勘了眼府内之况,沉声说道:“本王知你想问何事,明家之子,聪颖绝世,若活着,必是国之栋梁。”
明老夫人顿时眼眶一热,声音微颤道:“谢,王爷赏识,我儿,甚幸。”
她未再不识趣的追问他可能救回云听之事,因她已从他方才的避而不谈中明白了他的态度,亦明了霖儿暗地所布的最后防线。只是世事难料,若今日但凡那凤敖无有此身份地位,以霆王之尊怎会有所顾虑进而退让一步?
她唯觉得好奇的,是霖儿何时与霆王交的关系,他又是何时做下的安排,而霆王又怎会赶在如此之机及时来到,难道明家有霆王人手?
凤霆坤出了明府后,在通往钦差别院的街口稍作停顿,随同而来的忠心下属见状谨慎进言道:“王爷,属下斗胆,咱们该回去了。凤太尉立足朝堂得皇上看重,您领兵在外鞭长莫及。虽事有出意料,但您为答应明公子之诺无令出城已是足够。还请您三思以大体为重。”
身后数骑中,一面相青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突然越众而出,近前叩首道:“启禀王爷,甘统领所言极是,便是公子怕也是未曾料到能请您出面的会是凤太尉。且有您今日出面,相信那凤太尉定然不敢轻慢夫人,您之恩情属下代公子铭记在心!”
凤霆坤侧眸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此事总归是本王失信明霖,传令盛京,必要时给予方便。”
“属下谢王爷!”
正如下属所说,虽结果未如预期,但凤霆坤能置军令于后亲骑快马赶来解围,已是对得起那一段知己之缘,赠书之义。
且他今日见那女子后,再观凤敖对其之态,心中也觉以那女子之姿,寡妇之身,明家凋敝之状,非顶级权贵相护,则逃不出辗转飘零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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