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程媛继续道:“她不懂你为什么不来见她,我压着她,才没让她给你打电话,那个...没有打扰你和姜谣吧?”
程媛愧疚,她明知道季渃丞去陪姜谣了,却还是没拦住吕攸。
季渃丞也不想追究手机号码是怎么泄漏的。
吕攸不是傻子,想从程媛这种老实巴jiāo的人手里问出点东西,太容易了。
“那你好好陪她,我挂了。”
程媛含含糊糊的叫道:“等等......”
季渃丞的动作一顿。
电话对面传来画外音,是个清亮的女声:“是渃丞的电话么,让他过来找我们呀。”
声音不小,在狭小安静的车里,姜谣听的一清二楚。
她擦着玻璃的手指一顿,侧过脸来问道:“谁呀?”
程媛喏喏道:“师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不忍心跟她解释。”
“师兄如果不忙的话......”
“我们在巴黎印象。”
季渃丞默默听着,没有回复。
姜谣疑惑的眨了眨眼:“巴黎印象我知道,是有人找你谈事情么?”
季渃丞对程媛敷衍道:“再说吧。”
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转过脸来对着姜谣,深吸了一口气:“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他绷直后背,微低着头,双手垂在膝盖上,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仿佛一个认真jiāo代问题的乖学生。
姜谣不知所措,揪了揪他的袖子,笑道:“怎么了,这么严肃。”
季渃丞捏住她的手,沉声道:“的确是有人想见我一面,那个人叫吕攸,算是我和程媛两个人的朋友。”
姜谣无辜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巴黎印象找她啊,我一顿不吃火锅也没事。”
“她是吕家殷的女儿。”
姜谣怔了怔,脸上写满了错愕,半晌没说出话来。
“之前我留学的时候,因为吕家殷和我父亲的关系,与吕家走的很近,后来程媛过来读书,我们三个中国人,也算惺惺相惜。”
姜谣咬了咬下唇,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她犹豫片刻,喃喃道:“你别告诉我,还有吕攸喜欢你这么老套的情节吧。”
季渃丞垂眼,似乎有点惭愧:“她的确是喜欢过我,但我对她并没有那种心思。”
姜谣靠在椅背上,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这个吕攸,见过她没见到的少年季渃丞,那个没被生活挫败,意气风发的季渃丞。
在她还不认识他的岁月里,吕攸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季渃丞了。
如果不是吕家殷做那些龌龊的事情,季渃丞都不会到盛华来,可能一直留在美国,可能几年之后,就被吕攸追到手了。
季渃丞似是有点紧张,他沉默半晌,tiǎn了tiǎn下唇,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不开心,我以为我要坦诚......”
他还是没有太多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
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怎么能让姜谣舒服一些。
但他得老实的告诉姜谣,杜绝所有无端的猜忌。
其实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姜谣的信心脆弱的就像一根玻璃丝。
看起来很硬,一旦碰碎了,就很难修补上了。
他得对姜谣更好一点,才能弥补这些年她无望等待的苦。
姜谣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微微勾起唇角,她抬起眼,目光变得敏锐而冷静:“能告诉我,我起码心里踏实了,既然都追到国内了,那就去见见吧。”
季渃丞摸了摸她的侧脸:“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去见她。”
他是认真的。
就算他自私吧,保护吕攸的神经,始终是放在保护姜谣的心态之后的。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的心不够大,只装得下姜谣一个人。
姜谣抿着唇,桃花眼望着季渃丞的脸,一字一顿道:“我或许长大了,但是当初的姜谣也没丢,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谁都不能惦记。”
说到最后,言语里带了些狠意。
季渃丞恍惚看见了曾经在他办公室拍桌子瞪眼的小姑娘,因为某个年轻老师的示好,怒气冲冲吃掉他一盒巧克力,就因为误会他收了人家礼物。
霸道又无理,嚣张却生动。
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