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但又在预料之中,涂庚山对外人一向还算客气,甚至比对她这个女儿强,这是好面子之人的通病。
她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准备做饭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从美国回来的?”
“对,我十七岁就出国了,今年才回国定居。”
“是本城人?”
“是。”
“今年多大了?”
“快满三十了。”
涂庚山点点头,“三十也不大,正是年轻的时候。你跟涂南认识多久了?”
“算不上久,”石青临一条手臂搭在沙发上,状态放松,“但感觉上有很久了。”
涂庚山看他两眼,后面没再说什么了。
饭菜上桌已经快下午三点,这根本都已经不能算是一顿午饭。
石青临把涂庚山扶到桌边,涂南坐在对面,就这么默默看着他们这“和谐”的画面。
“我现在相信你都是自己做饭吃了。”石青临看了眼满桌的菜对涂南说。
“难道我还会骗你。”
他笑了,“厉害。”
其实都是些家常便饭,但对石青临而言已经是大厨级别了,毕竟他很少在家吃饭。
涂庚山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几句jiāo谈,一直没说什么,直到开动,才又问石青临:“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涂南不自觉地捏紧筷子,好了,终于问到正题,她觉得石青临会留下来吃饭也真是心大。
然而石青临气定神闲,他放下筷子说:“我是做壁画研究的。”
“……”涂南睁大双眼。
“哦?”涂庚山瞬间来了兴趣,“你做壁画研究怎么会去美国留学?”
“我在普林斯顿大学念的经济学,回国后才开始做壁画工作。”
“哦,那是个好大学,我听说过。”涂庚山赞赏地看他一眼,自行推理,“所以你才会认识涂南。”
“没错,我觉得涂南的临摹作品都很值得研究,”石青临表情认真,半点不像说谎的样子,“她临摹的壁画严循着古人的足迹,但里面透着一股灵气,那是别人所没有的。”
涂庚山看一眼涂南,冷哼:“她以前的老师徐怀也是这么说的,可惜现在沦落到去游戏公司了。”
涂南回以冷淡的一瞥。
石青临从进门就看出这对父女关系疏离,他的思绪飞转,转到涂南醉酒那晚,她脸上的红肿,泛红的双眼,也不知是不是有关联,笑了笑说:“是啊,可惜。”
涂南不禁看向他,他唇边还是那抹惯常的笑,漆黑的眼底有一丝狡黠。
涂庚山却似遇到了知音,跟他说的话反而多了。
气氛不浓不淡,但还算融洽。
饭到中途,石青临去了洗手间,饭桌上只剩下父女二人,就安静了下来。
涂庚山忽然说:“这人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如果你们正在发展,我不反对。”
涂南古怪地看着他,他以前从不过问她的感情生活,这会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记得你说过以后都不会管我的事情了,那你反不反对又有什么意义?”
涂庚山立马拉下脸,冷冷说:“那你就赶紧走,不在我门口我还真没那个闲心管。”
“谁要走?”石青临回来了,拿了张面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涂庚山的脸色还没缓过来:“我是跟涂南说。”
石青临坐下来,拿出手机,“也好,其实受了伤还是有专业的护理来最好,伯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您安排。”
“不用。”父女俩首次异口同声。
石青临已经给安佩发了消息让她去办,收起手机后对涂庚山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涂庚山说:“这么快?”
“不快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理解地点头,“应该的,优秀的人都忙。”
石青临笑了笑,“临走之前,我还有点实话想告诉您。”
“实话?”涂庚山一愣。
“其实我不是做壁画工作的。”
涂南顿时就回味过来他要说什么,他已开了口:“我真正的身份是一家游戏公司的老板,亲手制作了一款游戏叫《剑飞天》,蒙您赐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