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不知陆云筝为何哭得这般厉害,细细回想近日发生的事,分明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刚刚他进来之前,还听闻她刚刚兴致勃勃与陈十五一道种了新种子下去,怎得转眼的功夫就一个人偷偷哭了?
陆云筝哭了许久,回过神来之后,却又有些羞赧,个中心思着实无法宣之于口。
谢长风似乎也看出些什么,倒也没再追问,只笑着说起旁的事:“今日朝堂之上,朕拿出海盐,吓了他们一大跳。”
“舅舅成功了吗?”
谢长风颔首:“这次算是成功了!故而连夜派人送来京城,今日一早才送到朕跟前儿,朕便拿去给那些大臣们掌掌眼了。”
“皇上怎的还有空来我这里?没人追着要海盐吗?”
不提还好,一提谢长风就想叹气:“怎么没有,在朝堂上就要起来了,所以朕才来你这里躲躲。”
陆云筝忍不住笑了,她刚刚才哭过,眼角泛红,眼底带了些湿意,这么一笑,勾人得紧,谢长风忍不住抱着亲了一会儿,才压着她的唇,低声道:“看朕出糗,就这般高兴?嗯?”
“哪有!分明是你自己说的。”
谢长风哪里会听她说,手指已经灵活的伸进了她的衣衫。
陆云筝身体一僵,没来由想起刚刚系统的话。
-已为宿主兑换生子丹一枚,请宿主自行服用。
陆云筝:“……”
-即将开启屏蔽模式,无事勿扰!
陆云筝:“……”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人的不专心,谢长风不轻不重捏了把手心里的桃尖儿,听到陆云筝轻哼一声,心下一动,埋首含了过去。
陆云筝只来得及趁着谢长风看不见的时候取出生子丹放进嘴里,只觉得一股清甜的暖流在嘴里化开,随即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等谢长风亲够了,抬首吻住微张的红唇,缠绵间低喃道:“甜的。”
……
海盐的出现着实让朝臣们震惊了,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位年轻的帝王,他说:要在两年内,将盐铺开遍各处,降低盐价至最低,要让所有百姓都能随意吃上盐。
从古至今,盐几乎堪称立国之本,盐税历来都是国库的重要收入,谢长风此举,简直闻所未闻!
一时间,朝堂哄闹如菜市场,谢长风却一脸淡定,只等到大家吵够了,才淡淡道:“此乃海盐,由海水晒干而成,只要方法得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良久,德亲王颤声问道:“皇上此言,可当真?”
谢长风缓缓道:“君无戏言。”
“天佑我谢氏王朝啊!”
德亲王不顾殿前失仪、老泪纵横,其他大臣们也心有戚戚焉,谁不想自己辅佐的是盛世明君?谁不想成为一代名臣?谁又不想见证一代盛世!
便是谢长风自己,内心也远不如面上那般沉静,所以他才会一下朝就去了怡心殿,原本想要与陆云筝叙说一二,却不成想看到她在伤心。
云收雨歇之后,谢长风抱着怀里温香软玉,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何痛哭,但既然她不愿说,那他便不问。如今海盐有了着落,看群臣那激动得恨不得为了天下肝脑涂地的模样,想必建学院一事并不会太难。
第二日虽然不是朝会,但大臣们依然结伴入宫,想要找谢长风好好商讨一下海盐。既然想两年内开遍各地,那产量总要上去吧?怎么个开法也得拿个章程出来吧?京城是不是该先开个盐铺试试?
谢长风一口否决:“待海盐囤够数量,从边关新城开始,沿途往京城开盐铺。”
众大臣:“……”
“盐铺开业,必须大肆宣传,让所有人知晓真正的盐价,且限人限量,杜绝贩卖私盐。”
到了这会儿,大家终于明白了谢长风的决心,是当真要放弃盐税这一大税收。
面对朝臣们的劝诫,谢长风淡淡道:“海盐的成本低廉,盐价便宜,百姓用得起,自然也会多用,该赚的银子一样能赚。”只不过这钱大都进了他的私库罢了。
崔鸿白这阵子和谭怀鲁忙着徙民实边,昨夜刚回京,错过了朝会,但没有错过众位大臣们的惊叹,这会儿,他一眼看穿谢长风的盘算,盐价便宜,盐税自然也高不起来,卖的再多,还能比现在多几十几百倍?
圣意已决,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这海盐的制法如今还捏在皇上手里,皇上想要当个明君,想以天下百姓为先,他们谁又能拦着?
面对同僚明里暗里地示意,崔鸿白一概装傻不知,谭怀鲁这会儿还在外地没回,他不过是个户部尚书罢了,难道还要管皇帝怎么挣钱?
“皇上,那盐商该怎么办?”海盐一旦铺开,对盐商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谢长风道:“朝廷照价回收他们手里的盐及盐引。”
于是,这么件天大的事儿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揭过了。
只是又过了一月,谢长风将工部尚书招来,命他带人去配合孔戟扩建盐田,而这些扩建的盐田,盈利归属国库。
工部尚书感慨万千:“皇上圣明啊!”Pao pao
崔鸿白默默望天,皇上怕是不想再掏内库补国库了。
后宫里,谢长风无奈叹了一声,似乎如今不仅缺钱,还很缺人。
“那是因为皇上将所有的差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若是分出去些,便能轻松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