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昭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我爹不是你爹?我娘不是你嫡母?我娘若当真容不下你们母女, 你们还能活?若不是曹家, 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能入宫来承受皇恩?”
“你以为我想进宫?我本来只想用我的婚事换我娘一个去庄子养病的自由,可因为你不争气,进了宫也入不了皇上的眼, 曹家才逼我进宫来。”
“原本你娘答应,只要我进宫,就放我娘自由,结果我入宫不过短短半月,我娘就被灌了一碗毒汤暴毙了!”
不仅如此, 你们甚至连我都不放过!
新仇旧恨在曹昭容的胸口燃烧,她本以为她的仇要等很久很久,甚至未必能等到,可万万没想到,吕盛安谋反,进京第一件事便是屠了曹氏近乎满门,这可真是报应,报应啊!
可恨她身在宫中,不能亲眼去看看尚且还活着的曹氏老祖宗和曹国公这会儿是个什么模样,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曹昭仪被眼前的曹昭容吓得连连后退,她本该是理直气壮的,这会儿却莫名有些怕:“若是皇上知道你这个模样,你以为他还会宠幸你?还有太后,难道你就不怕太后知道了容不下你?”
曹昭容道:“那也得你有命告诉她。”
“你什么意思!”
曹昭容道:“你不是早就想要我死了吗?真巧,我也一直想你去死!”
说完,她猛地一个用力,将曹昭仪推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曹昭仪不会泅水,这荷花池并不算浅,眼下又是冬季,她惊慌失措地在水里扑腾,张口想要叫唤,却被曹昭容拿棍子往身上捅,将她往水里压。
曹昭容眼睁睁看着她呛了许多水,挣扎地力度越来越轻,眼看着就要沉下去,脑子里突然闪过陆云筝的话,她咬了咬唇,扔了棍子,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太后服了药,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一觉醒来,却又得知曹昭仪与曹昭容起了争执,不小心落了水,如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太医都说要听天由命。
“这一个个的,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曹昭容跪在跟前儿,泪流满面、低眉顺目:“都是妾的错,姐姐心绪不佳,妾不该与姐姐起争执。”
太后喘着粗气,摆摆手:“她那性子,也怪不到你头上,且下去吧。”
等人走了,嬷嬷凑上前,轻声道:“这事儿,怕是有蹊跷。”
太后的目光沉了沉,良久,长叹一声:“罢了,曹氏如今还得指望着她。”
曹氏子嗣已经凋零,唯一活着的那嫡长子也已经四十有余,却不成大器,否则也不至于曹国公一把年纪还要把持朝堂。
如今的曹氏,虽然看着显赫,却已经是外强中干,即便那嫡长子还能诞下子嗣,子嗣的培养至少也得十余年了,他们这些老骨头未必能撑那么久,曹氏荣光只能靠曹昭容的圣宠来维持了。
……
“娘娘,妾还能回来吗?”
看着面前跪下的纤细身影,陆云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仁寿宫里发生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当初曹昭容被煜太妃接走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到她能这么狠!
“你不杀她,不怕她醒来之后告发你?”
“曹家已经没有女儿了,便是她告发,太后也不会动妾。”曹昭容抬起头,望向陆云筝:“不敢欺瞒娘娘,妾原本是抱着拼死也要杀了她的决心的,但妾突然想起娘娘曾经说的话,突然就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陆云筝颔首:“你若想来怡心殿,便来吧。你若有其他去处,也可告诉我,便是宫外,也行的。”
“依我看呢,你先在我这里,把身子养好了,再考虑将来。”
曹昭容瞬间便落下泪来,而后行了大礼,哽咽道:“妾谢娘娘大恩!”
“去吧。”
看着曹昭容的背影,陆云筝不免有些感慨,这个姑娘,终究得偿所愿,也没有被仇恨迷了心智,真好。
-宫内外的危险都已清除,宿主可以安心继续做任务了。
陆云筝不知想到什么,笑道:“好。”
如果只是做做任务就能改变这许多人的命运,陆云筝觉得她完全可以。
于是,宫里继猪舍外,又多出了牛舍、羊舍和鸡鸭舍,原本观荷养鱼的池子也被鸭子给占了去,每日隐约听着嘎嘎嘎的叫声,倒是给这寂静的深宫带来了几分活力。
“第一批迁徙的流民已经到了边关,这会儿正跟着一起建新房,除了少数疲懒的,大都干劲儿十足。便是那些疲懒的,也都被安排着去干重活儿了,边关新城可不需要闲人。”
就在前不久,谢长风发了一道旨意,迁徙边关的百姓,免三年赋税,若是参与朝廷发布的差事,除了能领月钱,还能免费住朝廷提供的房子。
这也是陆云筝根据前世的经历提出的政策之一,边关建设远非一朝一夕,光靠朝廷出力太慢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有将大家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共同建设,才能尽早起一座座繁华而有朝气的新城。
这些政策,目前只是在边关试行,等到时机成熟,将来还可以在全国推广,届时,朝廷想要做什么新的举措,也更容易招募百姓。
眨眼已经到了腊月,陆云筝某日醒来,突然收获了一大波积分,均是来自土豆种植的进阶任务。因为土豆的种植面积已经初步达到系统的普及要求,因此,主粮任务终于刷新出来了,是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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