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筝笑着点头:“那当然,不然当面闹起来,岂不是要砸了我们的招牌?”
“所以嘛,我瞧着势头不对,赶紧就把礼服给拍卖了!大家有气互相撒。”长公主笑得好似一只狐狸:“安宁本还想着再拍一套呢,加了两次价就瞧着不对,不吭声了。”
能把那两家猛宰一顿,陆云筝也是高兴的:“下次姐姐若是看谁不顺眼,可以暗地里找两个相熟姑娘,适当抬抬价格,烘托一下气氛也是好的嘛。”
长公主是何等人精,只眨眼间便懂了她的意思:“你这丫头,鬼点子可真多!”
陆云筝笑道:“也不是我想的,书里看到的。”
长公主又道:“昨日竞拍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不若我再建个用来竞拍的地方吧,就这么随意坐着有些乱糟糟的,而且,有些家里官位低的夫人小姐都不太敢当面出价。”
“那就再建个拍卖行,做些小隔间,多设立几个入口,每次入内都戴上及地的黑纱帷帽,遮挡身份,以达到公平竞拍的目的。”
长公主抚掌:“好主意!”
说干就干,陆云筝拿了笔墨过来,画了个大致的模样,正中央是供卖方展示拍卖物品的地方,四周围上一圈儿小隔间,供买方坐,若想竞价,举牌子示意就好。
若是有单向玻璃就好了,只能看外面,不能看里面,就能够百分百隔绝窥视了。
长公主没想到她不过是随口一提,面前这丫头眨眼间竟然连图都想出来了,瞧着竟还不错。
陆云筝道:“大抵就类似这样的,也不一定要做成圆形,同戏楼里那般也成的,只要把大家隔离开,互不干扰,让所有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出价就行了。”
长公主看着那画那字,不由叹了一声:“先生一代丹青圣手,我那皇弟亦是妙笔生花,怎得到了你这里,连点皮毛都没学到?这字儿写的,连我都不如。”
“姐姐的才情可是名满京华,我如何能及?”
“你怎就不能及?我看你就是懒。”
陆云筝乖巧笑着,也不辩驳,字画都是练出来的,她打小就贪睡贪吃,哪里坐的住那么久?陆铭对她素来宠溺,自不会强行拘着她练,可不就写的不好么。
“我来时,瞧见你似乎不大高兴,发生何事了?”
“桂嬷嬷昨儿自戕了。”
长公主默了片刻,宫里的事她虽不大过问,倒也略知一二,早些日子,太后突然派人围了凤仪宫,声称皇后谋害煜太妃。她在得知煜太妃的身子无大碍后,便没怎么往心里去,左右也不是她能插手的,没成想这事儿拖到如今才有了个不算定论的定论。
果然是太后贼喊捉贼。
“太后惯来如此,桂嬷嬷她,也算是善恶有报吧。”
陆云筝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长公主知道她素来心软,便岔开话道:“白玉洁肤膏昨日准备的那些都卖光了,今日又有人寻来想买,我按你的意思推说无货。”
“这个暂时无法大量制造,只能省着点卖。”
长公主下意识问:“是不好做吗?那价格再翻一倍吧。”
“……倒也不是,是材料不够,白玉洁肤膏需要大量油脂,得先养猪才行。”
长公主倒没有嫌弃猪肉低贱,只叹道:“竟是猪身上之物制成!”
“所以,得先养猪,才能大量生产。”
长公主道:“难怪你在宫中都养起猪来,竟是为了这。”
陆云筝在后宫里建了个猪圈的事很早就传开了,但朝中一直大事小事不断,似乎都略过了这事。
“说来,我昨日制了个小物,姐姐拿去试试看喜不喜欢。”
言罢,白芷便放了个小木匣到桌上,陆云筝道:“这是牙刷,洁牙用的。”
长公主拿起来看了看,又听陆云筝讲了用法,道:“我那儿有一秘方,也是用于洁牙的,我嫌弃太黏糊,一直懒得用,若配上这个牙刷倒是刚刚好!”
陆云筝眼睛一亮,道:“那正合适!可以搭配成套出售!”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长公主笑道:“我原本正愁店里东西不够卖,想着再跟你商量下,不成想这就有了。”
有钱挣,陆云筝顿时精神了:“这牙刷还能做得再精细些,我目前就用了猪鬃毛和马毛,应当还有其他毛可以试试。口感上,有人喜欢硬毛刷,有人喜欢软毛刷,咱们各自都备一点。”
长公主就眼睁睁瞧着三言两语的功夫,某人又画了满满一张纸出来,甚至连装洁牙膏的器皿都画了好几样,叫人叹为观止。
“真不知你这小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哪儿来这么多的鬼点子。”
陆云筝抿唇轻笑,她哪儿来的鬼点子?还不都是上辈子的见识,只是自个儿一时半刻想不出来,但若是起了个头,那便是滔滔不绝。
长公主开店的兴头正浓,拿了满满两张点子急匆匆就走了:“你且等着我的好消息!”
经长公主这么一打岔,再看看长公主特意送来的真金白银,陆云筝感觉自己还是不能太闲,得再想点儿日常中消耗大但制作工艺不那么复杂的东西。
……
谢长风得了那本《制碱法》,越看越觉得奥秘,他倒也不拧,当即决定再找些人来一同琢磨。
崔鸿白应召入宫的时候,还暗道谢长风太心急,等看到他手里的书,眼睛顿时亮了,与他一同应召入宫的宰相谭怀鲁和御史大夫伊正贤也是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