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点头,起身告辞了。
他前脚刚走,三省后脚就来。
王舒月正在查看刚糊上水泥的泳池凝固得怎么样,一回头,身后就站了个人,来得不声不响。
“怎么了?”看出少年情绪不对,王舒月关心问。
三省看了她一眼,才道:“师父要出趟远门,准备带上我一起历练历练。”
“这是好事啊!”王舒月拍拍手来到少年身前,兴奋问:“要去多久?去哪儿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想,她越高兴,少年的情绪就越不对劲,俊美的面庞没有一丝笑意,黑眸紧紧盯着她,颇有些幽怨的问:
“知道我要离开,师叔很高兴?”
王舒月一怔,歪头仔细打量少年的神情,见他一脸孩子气的赌气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就为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总要回来的嘛,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为你高兴啊。”王舒月笑着道,一脸真诚。
三省仔细瞧了一会儿,确定她说的是真的,绷着的脸这才放松下来,嘴角有了一丝笑。
“师父说,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不会去太久,很快我就回来了。”他解释道。
王舒月点点头,叮嘱道:“外面人心险恶,你涉世未深,出门在外记得多留个心眼。”
“嗯,知道。”三省点头,认真将她的叮嘱记下。
天色已晚,王舒月见他说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事?”
少年迟疑片刻,重重点了点头。
王舒月眼神示意他说,三省却没开口,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不知少年脑子里想了什么,耳尖慢慢染上了粉色。
王舒月微微歪头,看着面前古怪的少年,看着看着,原本站在一米远的人忽然往前迈进一大步。
王舒月还吓了一跳,正要往后退,面前的人忽然叫了一声:“师叔!”
话出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少年黑色的眼神炙热得可怕,仿佛要豁出去一般。
王舒月咽了口口水,弱弱问:“嗯?”
“请恕三省冒犯!”少年忽然开口,郑重其事的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紧接着还不等王舒月细思量,清新的茶香扑来,她已经被少年抱了个满怀。
“我说......”
话才出口,就被耳畔孩童般任性的话打断。
“我不在,师叔专心修行便好,不许看上别的男人!”
“千万不能!”
十分认真的再次重申了一次,少年鼓起勇气飞快的紧了紧双臂,虔诚的抱了她一下,又像是被烫了一样迅速松开,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独留下一脸懵逼的王舒月红着眼、留着泪,揉着被少年肩骨撞得快要断掉的鼻子,逐渐凌乱。
少年身上的清冽的茶香仿佛还留在院中,缠倦撩人。
王舒月猛吸了一大口鼻涕,总算从“重伤”中缓过来,看着远出的夜色,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然而,心在跳身在燥......感觉有两道热流从鼻子滑落,王舒月抬手一抹,鲜艳刺目的红。
真他娘的刺激!
“呼~”王舒月捂着鼻子,呼了一口热气,只觉得今天这夜一点风都没有,闷热得紧,转身就跳进了泳池里。
清凉的泉水冲走燥热,神思恢复清明。
可越是清醒,心里的那股悸动却越发显现出来,吓得人一猛子扎进水里,许久才浮出水面,神色平静的走回屋......
经过这半月的紫竹种植理论学习,王舒月觉得自己已经掌握种植方法,开始了紫竹林补救计划。
第一步,就是买种苗。
云鹤宗并不限制弟子的出行,只要提前报备,按时归来就行。
王舒月决定找个本地土著带自己去一趟集市,把紫竹的苗卖回来。
这天上完了早课,就御扇朝演武场飞去,准备去找上次卖给自己千纸鹤的杂役弟子,高远。
云鹤宗的演武场就像个大型的活动中心,呈莲花状,除去正中间的圆形演武台,剩下的花瓣全都被划分成一个又一个比斗台,各峰弟子可以在这里尽情切磋武艺。
而广场最外围的那一圈,则是各家弟子进行社交活动的地方。
这里有现成的棋盘和石桌石椅,周身云雾环绕,流水潺潺,风景美如画。
王舒月对那些正在下棋的弟子投去羡慕的目光,心想着,有时间也把欧克勤柏青风几个叫到这里来小聚一下。
演武场上到处都是人,少说有几百人,王舒月并不知道高远属于哪个分堂在管,只能在广场上转悠,先碰碰运气。
正转悠着,忽然听见东南角传来喧闹的起哄声,以为是有弟子在比试,好奇的望了过去,却不是比试。
一伙人围在角落里,对着墙角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怒骂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一人嗤道:“高远,你还要狡辩?这可是二品的聚灵丹,你一个小小杂役份例不过十个下品灵石,你买得起?”
另外一人附和:“定然是偷的,他还狡辩不认,宁皖师兄,您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您可是堂主的入室弟子,何必同他这种人多费口舌?降低了您的身份?直接押到刑罚堂去拷问就行了。”
“我没有偷!这药就是我用纸鹤换来的!”男人愤怒的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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