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玉,茹玉你醒醒……”云娇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不时的唤几声。
她总觉得自己这样喊有些干巴巴的,可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把云姝坐在床榻上,拉着茹玉的手,痴痴的看着他。
其实起初,云娇还有些喊不出口的,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九妹妹,我觉得……你得说些事情。”把云姝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
“说什么事情?”云娇怔了怔,不解的望着她。
“就是……”把云姝有些尴尬:“就是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的一些事情,定亲之后的那些事。
那时候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如果不是因为我……”
云娇无辜的望着他:“四姐姐,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事……”
虽然,当初她看着是被退亲的那个,但其实她是得偿所愿啊,她对茹玉,原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四姐姐好像误会了这件事。
“我知道,我还能不信你吗?我就是觉得得说点事情,就是过去你们之间相处的事情……”把云姝也不知该如何说。
“我试试。”云娇思索了片刻,清了清嗓子,看着床上的茹玉道:“其实,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挺好的人,我也觉得你可以信赖,值得托付终身。
我想,若不是因为你娘她看不上我,而你又孝顺懂事,或许我们早就成亲了呢,不过这样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只能说是有缘无份……”
她一边说一边心虚的看把云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赶鸭子上架。
“对,就这么说。”把云姝连连点头:“继续。”
“我……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我觉得你的姿容实在出众。
我才认识你那会儿,每次瞧见你,我都会忍不住偷偷的看几眼……”云娇这说的倒是实话。
不过,她也不心虚,她真的只是看看,并没有旁的想法。
“你记不记得,当初在我家家学的时候,你坐在屏风的另一侧,与我的位置相对,那时候四姐姐也在,家里的姊妹都没成亲……”说起年少时候的事,云娇面上不由带了几分笑意,倒是说的越发自然了。
秦南风恰巧走到门口,听的心里酸溜溜的,虽然知道云娇说这些不过是想让茹玉早些醒过来罢了,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国公爷,求您了,我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救救我表哥……”施菁香跪在台阶下,小声苦求。
“求我没用,你进去求少夫人吧。”秦南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才回来,就叫这女子给缠上了。
他本是来问云娇这女子要如何处置的,眼下,哪还有心思问?
“少夫人吩咐过了,不让人打扰……”施菁香又磕头:“求您了,国公爷……”
“等着。”秦南风有些不耐,硬扯出一抹笑容,抬脚进了书房。
毕竟把云姝在,他可不能当着客人摆脸色。
还未等他开口,便听里头把云姝惊叫道:“九妹妹,你看!他流泪了!他能听见,能听见,你快继续说,继续说……”
她激动的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
云娇凑上前去一看,还真是,茹玉眼角的一滴泪滚落下来,那泪痕一直延伸到鬓边,确实是哭了。
“你再说,接着说。”把云姝看到了希望,连声催促她说下去。
云娇便又继续说了起来,她倒也没说什么,讲的都是从前他们一起读书的事。
恰好她说的这一段,秦南风是在边关的,他在旁边一听,他们俩竟还有那么愉悦的过往,脸上那原本勉强的笑越发的支撑不住了。
不过,碍于把云姝在边上,他也不好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便就着凳子在云娇身旁坐了下来。
后来云娇又说到那一回大家一起去繁塔,茹玉做了带哨子的纸鸢的事,秦南风听着才面色少霁,也就是那一次,他用一把麻油馓子便哄着云娇跟他去爬塔了,没给茹玉留机会。
说了半晌,把云姝才道:“好了,九妹妹,今朝就这样吧,你也够累的了,妹夫也等了半晌了,你们先回院子去吧。”
“还早,我再陪你……”云娇不好意思这么早就走,想说再陪他们一会儿。
秦南风却眼疾手快的拉起了她:“四姐姐,那我们就先回院子去了,家里还有些事等着她去处置呢。”
“去吧。”把云姝起身:“我送你们。”
“不用了,等一会儿饭我让人送过来。”云娇拦住了她。
夫妇二人出得门来,一直跪在地上等着的施菁香便膝行而上:“国公夫人,求您,求您救救我表哥……”
“香姨娘,你先起来。”云娇见了她才想起来问秦南风:“晋王的事处置的怎么样了?”
“他已经不是晋王了,全家都被贬为庶民,流放岭南,永世不得离开流放之地,其近亲也随之一同流放,永世不得归京。”秦南风说话的时候,看向旁的地方,有些别扭:“施贵妃人虽然没了,但罪孽难消,家中三族皆流放北地,五十年之内不得离开流放之地,九族之内迁离帝京,从她这辈分起往下三代,不得考取功名。”
“官家仁慈,谋逆这样的大罪,竟不曾伤及任何一人的性命,真乃当世仁君。”云娇不由赞道。
她也读史书,这样仁爱的君王,在史书上是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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