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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遭逢大变,她性子变了不少,懂得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以后,不会了。
    但姑娘难道是不喜欢她如今这样?
    她有些忐忑。
    “不曾。”云娇摇头:“你这样,很好。”
    她本还担心木槿会因为容貌的缘故消沉下去,眼下看,是她多虑了。
    木槿闻言松了口气,姑娘喜欢她这样。
    “嬷嬷,你听见不曾?她们什么都不懂,没有你她们根本照应不好我。”云娇抱着李嬷嬷的胳膊撒娇:“你就别走了吧,好不好?”
    “你们啊!”李嬷嬷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欢喜,有姑娘如此对待,她这辈子真是值了:“那我就留下来了,但姑娘不能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叫我做。
    那到了秦家,像什么样子?娶个小的,还得多养个老的?”
    “嬷嬷放心,不用他家,我养得起。”云娇这才笑了:“还有,嬷嬷以后不许再提离开的事了。”
    “好好好,不提了。”李嬷嬷笑着答应了:“你来选选看这三匹布料,哪一匹合适?”
    “就这个吧。”云娇扫了一眼那几匹布料,伸手一指。
    她选的这匹布料,说是绿色,实则更偏青色,瞧着素净。
    “我挑选的时候就是估摸着姑娘喜欢这个色。”李嬷嬷含笑点头:“那就定下了,木槿,给姑娘量一下身,这便开始做吧。”
    “这样急?”云娇叫木槿拉着站起来,不由得问。
    “我看小五的意思,恐怕要紧着成亲呢。”李嬷嬷笑道:“这嫁衣可不得抓紧?万一到时候赶不上穿,那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嬷嬷放心,我夜里不睡,几天也就赶出来了。”木槿一边量着云娇的肩,一边道。
    “不用这么赶,哪有那么急了?
    若是实在来不及,到时候去成衣铺买一身便是了。”云娇倒是不急。
    “瞎说。”李嬷嬷嗔她:“嫁衣怎能如此随意?”
    云娇嘻嘻笑了起来:“我是说万一来不及的话。”
    “来得及。”李嬷嬷肯定的道。
    ……
    秦家。
    秦南风到了家门口,跳下马来,将缰绳丢给门口的小厮:“老爷在家吗?”
    “老爷才回来不大会儿。”小厮连忙回道:“似乎是往书房方向去了。”
    秦南风跨进门槛,直奔秦焕礼的书房去了。
    “那奴婢便去了。”书房里,传来何姨娘的声音。
    那是秦焕礼唯一的小妾,也是秦南风的三哥哥秦春深的亲娘。
    她一直老实本分,家中也无人留意她。
    何姨娘出得门来,瞧见他似乎吃了一惊,连忙低头行礼:“五少爷。”
    “嗯。”秦南风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朝着屋子里走去,口中唤道:“爹。”
    秦焕礼正坐在案前,闻声抬头,没好气的道:“同你说过多少回了?进来再说话,每回都在外头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何姨娘来做什么的?”秦南风有些好奇的朝着外头看去。
    “你侄子,连着哭闹了两夜了。”秦焕礼见他问了,也不曾隐瞒:“她说怕是吓着了,想给孩子站个筷子,来同我说一声。”
    他说的是他的孙子,也就是秦春深同顾氏的儿子,是去年冬日生的,眼下快八个月了。
    “仲儿又生病了?”秦南风有些奇怪:“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秦焕礼又来气了:“你成日就晓得往外跑,家里的事,你关心过吗?
    这一出去就是几天,又到什么地方厮混去了?”
    他知道儿子不是厮混的人,但说气话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去送了连盖兄弟二人一程。”秦南风随意的说了一句,端起桌上的茶吃了一口。
    秦焕礼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即点了点头:“应当的。”
    不管如何,这孩子重情重义是真的,也是对的。
    秦南风放下茶盏,不曾言语,他在想着要如何开口。
    秦焕礼又开口道:“你既然回来了,也别在我这坐着了,到你哥哥那处去看看你侄子。”
    秦南风是嫡子,老大不小了,还不曾成亲。
    他也就两个儿子,秦春深虽然是庶出的,但孙子总归是亲孙子,他还是很疼爱的。
    “我等会儿去。”秦南风坐着不曾动,而是直视着他,郑重的开口:“爹,我想同你商议一下成亲的事。”
    “怎么?想通了?愿意娶你莲子表妹了?”秦焕礼扫了他一眼,沉着面色问。
    他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头可半分都不这样认为,这小子要是轻易妥协,才怪了呢。
    “爹,开什么玩笑呢?我可是当着祖父祖母的面说的清清楚楚,我不可能娶莲子表妹。”秦南风正色望着他:“我要娶把云娇,想让父亲着手预备,请人上门提亲。”
    “我就知道,你一直心系着那个庶女……”秦焕礼丢下了手中的文书。
    “她不是庶女。”秦南风打断他的话:“她如今已经正名了。”
    而且,就算她是庶女,他也会娶她。
    “那又如何?总归不是正途来的。”秦焕礼根本不以为意:“再说,把言欢能做出贬妻为妾的事,能生出什么好女儿?”
    “他是他,云娇是云娇,爹你不能将他们混为一谈。”秦南风皱着眉头,这么多年,他这个爹就从来不曾变过,总是这么的刻板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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