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只要有事情不合你的心意,你就又哭又闹要死要活,每回都是我妥协,每回我都要听你的。
刚才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就知道你要拿死威胁我,那死就死,一起死好了,同归于尽,也省得这么痛苦的活着!”
他说着,就拿过一旁的花瓶,朝着自己的脑门砸了过去。
“冬儿!”
杨氏吃了一惊,本能的冲上去一把挡住了落下的花瓶,那一下落在她手臂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也顾不上那疼,只是慌忙拉住茹玉,生怕他再做傻事。
“茹玉!”把云姝也赶忙冲了过来拉着茹玉。
“死啊!要死一起死,为什么拦着我,你不是要死吗!”茹玉奋力挣扎着,还要去取其他的花瓶。
“孩子,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杨氏吓得哭了起来,干嘛招呼:“快,快来人,将少爷扶过去休息!”
下人们进来,又折腾了一阵子,扶着茹玉到了外头,他脾气发过了,这才逐渐的平静下来,一言不发的由小满扶着往外走。
“你先回院子去吧,这里不用你跟着。”杨氏看到把云姝也在一旁一脸担忧的跟着,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扫把星,否则,冬儿怎么会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都是这贱人挑唆的。
“娘,我不放心夫君,求你让我跟着吧……”把云姝哀求。
“我说了让你回去,听不懂人话?”杨氏怒气冲冲。
把云姝只好停住了脚,站在原地不舍的看着茹玉的背影。
进了屋子,茹玉被扶着躺在了床上,杨氏坐在床沿上垂泪:“你说说你,娘这么做,不也是为你好吗?
眼看着把家是不成了,你在朝中又没有根基,不再找个高槛的岳父家,谁会照应你?
那以后,你在朝堂之上岂不是举步维艰了吗?”
茹玉就像没听见一般,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杨氏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茹玉皱起眉头,终于忍耐不住了:“娘,你出去吧,我心口有些不大舒服,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冬儿……”杨氏听了这话,心如刀割。
这孩子从小就很听话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气愤的握紧的了拳头都是因为把云姝那个扫把星,看样子,真是留不得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孙子还是她家的孙子,冬儿也想要这孩子,所以孩子得生下来。
那就再忍耐忍耐,等孩子落了地再说。
茹玉却忽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捂着心口,像是要呕吐。
“娘给你拿盆!”杨氏连忙端过一旁的木盆。
茹玉靠在床边,杨氏给他拍着后背顺气,他总算稍稍的缓和了过来。
杨氏连忙关切的询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受一点?”
茹玉低着头,毫无征兆的,眼泪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冬儿!”杨氏心疼不已,赶忙叫婢女将木盆端了出去,两手紧紧的握住茹玉的肩膀:“我的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朝我说,不怕啊,娘在呢,娘都会帮你的,你快说!”
她就说这孩子今朝有些不对劲,好端端的,他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娘啊——”
茹玉喊了一声,扑在她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
“孩子……”杨氏也跟着红了眼睛,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看他这样,她心疼的很,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能猜到一些,估摸着同云娇脱不了干系。
那丫头真是个妖孽,都要成亲了,还让她儿子这么伤心,她巴不得她早点死了才好,省得总这么阴魂不散的。
茹玉撕心裂肺的哭了一阵子,感觉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似乎是舒服多了。
他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杨氏叹了口气,这孩子从三岁过后,就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了。
今朝也是吃了酒,又恰逢回来遇上她找事,这才算是宣泄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委屈憋在心里头,时间久了,是要做下病的,还不如哭出来,虽然难看了些,但是对身子好。
“到底怎么回事?云把娇又做什么了?”她看着茹玉绝望的脸庞,真是撕了云娇的心都有。
“不怪她。”茹玉擦了把脸,神色逐渐恢复平静,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你说出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理亏的时候,我找她理论去。”杨氏天生是个要强的性子,再加上云娇今朝在祠堂完全没给她半分脸面,直接叫人将她拖了出去。
她这口气还没出呢,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没事,都过去了。”茹玉抬起头,强颜欢笑:“娘,我吃多了酒,有些胡来了,娘可别和我一般见识。”
“现在清醒过来了?”杨氏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很是慈爱的道:“你不难受就好,娘没事。”
茹玉点了点头:“娘,我想睡一会儿。”
“娘这就走,你是得好好歇息一番。”杨氏嘴上说着,人却坐着没动:“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把云姝那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茹玉皱起了眉头,这事怎么就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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