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料云娇却点了点头笑道:“倒不必请外面的先生,吴先生便可见证。”
杨氏看了看她,心中好生不满,但也别无他法,便点了头。
……
茹玉这几日总觉得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可问起来,父亲母亲总说无事,可看他们的脸色,明明就是有事。
他瞧见自家母亲回来之后,便去了云娇那处,想问问云娇知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在前头同吴先生打了招呼,他去了后门,正打算进院子,便听蒹葭的声音传了出来:“姑娘,你把趸货的银子都拿出去了,下回趸货可怎么办?”
茹玉不由得站住了脚。
“不碍事。”云娇声音平静:“叫吴先生再收些预定茶饼的银子,便够了。”
“姑娘都够掏心掏肺的了,我看杨夫人还不大满意呢,她定然是瞧见姑娘叫奴婢收起那张票据,心里不高兴了,以为姑娘待他家不真心呢。”蒹葭有些不平的道。
“做事问心无愧就好。”云娇声音顿了顿:“那票据收好了吗?”
“自然了,那是姑娘最宝贝的东西,奴婢可不敢懈怠。”蒹葭郑重的道。
茹玉正欲抬脚进去,便听云娇叹息了一声:“那是小五的东西,轻易动不得,等往后他父母或是外祖父母要用了,再给他们送过去。”
茹玉抬起的脚僵在了半空中。
第884章 奴婢错了
茹玉心里难受,云娇愿意为他倾其所有,他本该高兴的,可却听到她到如今还要护着秦南风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已经定亲这么久了,他对她细心呵护,事事周到,可她心里为什么就没有他呢?
他不觉得她做的不对,可心里头却憋闷的很,他想,在云娇心里,他终究的比不过秦南风的。
他僵了半晌,转身往回走,吴先生问了一句什么,他也没听清,浑浑噩噩的回家去了。
进了院子却听自己的母亲正在同父亲数落:“你不知道,她明明是藏了私,我虽不曾看见那票据上的数额,但肯定小不了。
她要是肯拿出来,咱们也不至于要打卖院子的主意,还要我写了凭据,我看她就不像是打算进我家们过日子的人,这一……”
“冬儿回来了。”茹涉瞧见了茹玉,忙开口打断了杨氏的话。
茹玉走上前去,皱着眉头道:“娘,娇儿已然拿出她能拿的所有银子了,连趸货的银子也都给你了,借银子立凭据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这样说她了。”
他心里头恼云娇,但还是听不得母亲说她半句不是。
“胡说,我明明看见她收起来一张。”杨氏脱口而出,反应过来之后,又捂住了嘴,看向茹涉,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茹玉心里更难过,母亲的话同他方才在云娇那你听到的话对上了。
“你都知道了?”茹涉问他。
“你们还要瞒我多久?”茹玉扫视着自己的父母。
杨氏同茹涉对视了一眼:“冬儿,我同你爹不是想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了分心,不能安然读书。”
“娘都打算卖院子了,还能瞒得住我多久?”茹玉直视着她。
茹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小了,能担事了,告诉你也无妨。”
“他爹……”杨氏还是不大肯。
“同孩子说吧,他大了,不是小时候了。”茹涉难得坚持一回。
“也罢。”杨氏叹了口气,勉强同意了。
茹涉拉着茹玉进了屋子。
……
早在去年九月,朝廷便颁发了布告,由于时疫突发,科考延迟,于次年二月十六,将行会试。
进了二月,整个帝京城便热闹起来,大渊各地的读书人大多汇集在此,十年寒窗,成不成便在此一举了。
杨氏也因此事有了底气,只要茹玉此番考中了,官家的赏赐下来了,还怕还不了那些银子吗?
恐怕他们一家都要就此飞黄腾达的。
云娇一切还是照常,该给茹玉预备的,她都预备好了。
进国子监科考的时候,她也特意同杨氏一道去送他了。
总之,她做了一个未婚妻子该做的一切。
茹玉临进考场的时候,鼓足勇气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娇儿,你在外面等我。”
云娇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最终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乖顺的道:“好。”
茹玉见她眉眼如初,并无半分羞涩,心里苦涩,云娇这一辈子对他,也只有说相敬如宾了吧?
云娇不知他心里所想,同杨氏分开之后,便带着蒹葭回了铺子。
进铺子便瞧见了一位不速之客,云娇怔了一下,不曾想还会见到她。
“姑娘!”黄菊一见到云娇,就扑上来,跪了下来,眼泪直流。
“黄菊,你怎么来了?”蒹葭拉开云娇,瞪了黄菊一眼,她心里记恨她当初抛下姑娘就走了,对她自然没个好脸色。
“姑娘,姑娘,奴婢错了……”黄菊双手掩面,哭得很是伤心。
云娇打量了她几眼,大半年不见,黄菊瘦了不少,人显得有些憔悴,但倒比从前秀气了。
她抬头看像吴先生。
吴先生解释道:“姑娘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来了,我问她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只说要等姑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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