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王那日吃了酒,也有些兴起,便许了个彩头,这彩头还不小,说可以答应胜出者一件事,只要不是徇私枉法有违天道之事,无论何事皆可。
镇王许下这样的彩头,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回,在场的少年郎们自然是个个皆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秦南风起先并不曾下场,待他们一个个都叫那烈马颠下马背灰头土脸无人上场之时,这才洒然起身,朗声道:“我来!”
他大步走近那马儿,凭空一跃而上,左手执鞭,右手紧握那马儿的鬃毛,马儿便散开四蹄狂奔起来,疯了一样颠簸,又无数次人立而起,想叫他落地却都不曾能得逞。
足足将近两个时辰,他都稳如泰山,犹如长在了马背上。
那马儿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将他甩脱,这才慢慢乖顺下来。
第785章 像是伤的极重
众人见状纷纷叫好。
少年人多数心高气傲,尤其是习武之人,但对着秦南风,众人出奇的一致,清一色全是夸赞,更有甚者神色推崇,许多人都是崇敬强者的。
而儿郎们之间,大多数都不屑使心计,多数都是发自内心的叫好,但也不排除有少数妒恨者,夹杂在人群之中,也无从察觉。
秦南风下了马儿,众人便起哄叫他向镇王将彩头讨来。
镇王一向不苟言笑,见他如此了得,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你想要什么赏?”
他说着瞧了瞧那匹马儿:“不然,便将这匹马赏了你吧?”
他是打心底里欢喜秦南风,才叫梁元俨多同他亲近,这还是不管是武艺还是人品,都是一流的。
众人都是一脸羡慕,不曾想秦南风却毫不犹豫的拒了。
“马儿我有,就不夺人所好了。”他着摆了摆手,语气极为随意:“王爷既有彩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下个月初六我有个好友成亲,我想请王爷赏脸去吃顿喜酒。”
“就这?”镇王难得愣一回。
他想着,他许下这样的彩头,无论是谁总归也是要求些有用的东西,不曾想秦南风就说了这么一件无足轻重之事。
“就这事。”秦南风笑的豪迈:“这事儿在王爷跟前来说微不足道,但却是我好友的终身大事,他成亲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请了王爷去做见证人,也算是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准了你了。”镇王一口便答应了下来,随即便朝着赵忠勇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赵将军,你这外甥不简单哪。”
“王爷过奖了。”赵忠勇也丝毫不觉得自家外省提这个要求可惜,反而颇觉面上有光:“他说白了还是个孩子,什么事情都随心而为,不会思虑那许多。”
“就是这样的赤子之心才叫难得呢。”镇王瞧着秦南风是越调越欢喜,恨不得自个儿也生个这样有出息的孩子。
下午是击鞠,也就是打马球。
镇王特意叫秦南风骑了他驯服的那匹紫色的骏马。
秦南风击鞠技艺本就高超,加上良驹简直如虎添翼,极为惹眼。
只见他在场中忽而俯身仰击,忽而旁敲侧打,在马上犹胜平地,手中鞠杖更是往来如风,迅若雷电,惹得场中叫好声不绝于耳。
眼瞧他东西驱突,所向无前,众人皆知大势已去,场中无人能胜他。
却就在此时出了意外。
那连侍郎家的孙子连景策马忽然至他马后,趁他翻身击球之际,竟一鞠杖重重捶在了他所乘的那匹马的马臀上。
那马儿吃痛受惊,嘶鸣一声,前面双蹄高高扬起。
秦南风正悬在马身侧击球,毫无防备,自然落下马来,所落之处,正是那马儿前蹄之下。
好在他击球之时将缰绳缠在了左手腕之上,落地之时左臂兀一使力,才堪堪躲过那马蹄。
“好险!”众人惊呼。
“连景,你敢暗算!”他朗朗少年,最是不屑暗箭伤人之人,更何况被暗算的还是他自己?若不是他反应极快,此刻便是不曾命丧黄泉,怕也要叫马儿踏个半死。
他当即便将手中的鞠杖朝着连景甩了过去,却不曾能击中。
因着那马儿落下蹄子便狂奔起来,而他手腕还在缰绳之中套着,便生生叫那马儿拖着在地上走。
赵忠勇见状红了眼,当即便跳上马,手持银枪追了上去,他也是耿直之辈,否则又怎会将秦南风养的如此明朗?经过连景之时,顺手一枪便将他挑下马来,又策马而上,去追赶秦南风。
秦南风所乘的那匹马,本就是良驹,受惊之下跑的更是疾如风快若电。
这时场中护卫才反应过来,纷纷上马,齐心协力左突右围,这才助赵忠勇砍断了秦南风手上的那根缰绳。
击鞠在马上,战况常常十分激烈,因而常有伤害事故发生,轻则使人面目受损,重则可能致残,致死,都是有的。
是以击鞠场内时常预备侍卫同马儿,以防不备。
云娇听到此处,心中已然乱做一团,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只是急着问道:“他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那我就不知晓了,当时瞧着半边身子都是血,像是伤的极重。”把云姌抬头望着梁元俨:“你不是去瞧过吗?你快同九妹妹说说。”
“他并……”梁元俨开了口,忽而顿了顿将“并无大碍”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道:“我去也不曾瞧见,赵将军说他伤的不轻,须得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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