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竟叫钱芳馆那个年老色衰的给骗了去。
真不晓得老爷欢喜她个甚的?一大把年纪了,哪能比得上她年轻貌美?
她原想着,老爷总归是会想起她来的,她等着便是了。
可平步来了。
她满心欢喜,还当是老爷不得空,叫平步来请她去。
可谁料平步说是来叫碧玺的。
她如何能按耐得住?便叫嚷着要来。
平步也拦不住她,只能先跑回来报信。
苏袅袅进了屋子,先瞧了把言欢一眼,才垂下头去行礼:“袅袅见过老夫人,见过老爷,见过二老爷二夫人。”
“不必客气了,自个儿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把老夫人不咸不淡的道。
“谢老夫人。”苏袅袅行了一礼,又情意绵绵的瞧了一眼把言欢。
这在众人跟前,尤其是孩子们都在,苏袅袅公然如此,把言欢自然不会回应她。
只是瞧着别处,将手掩在唇上轻咳了一声。
苏袅袅笑了笑,这才走到云娇后头。
已经有婢女端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最末的位置,还在云娇后头。
苏袅袅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谁叫她是姨娘呢,这便是低人一等,连个庶女都不如。
“碧玺,你来回话。”把言欢瞧着碧玺,恢复了一脸的肃穆。
碧玺同玛瑙一道站在苏姨娘身后,听闻把言欢唤她,不由得同玛瑙对视了一眼。
从平步到院子中去叫她,她便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刻儿瞧着把言欢冷着面孔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害怕。
她胆怯的走道明间中央,畏畏缩缩的瞧着把言欢:“老爷……”
“你为何这般害怕?”把言欢侧头瞧着她,越瞧越像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奴婢……奴婢不曾害怕。”碧玺垂下头。
“说说吧,你做了甚的。”把言欢说着在自个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位置便在把老夫人的下首。
“奴婢甚的也不曾做。”碧玺浑身一颤。
她定了定神,想起梅姨娘的话,心中安定了些。
梅姨娘说了,她所做之事,除了她二人之外,便只有天知地知,梅姨娘往后还要靠着她打探苏姨娘这边的情形呢,又怎会出卖她?
何况,梅姨娘人都不在这处,老爷一定是在诈她。
“你最好如实招了,免得吃苦头。”把言欢淡淡的道。
“老爷,老爷在说甚的,奴婢根本听不懂。”碧玺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奴婢每日跟着苏姨娘,尽心尽力的伺候姨娘,真不曾做甚的见不得人之事……”
把言欢皱着眉头,正欲再开口。
那碧玺便跪着爬到苏袅袅跟前哭道:“姨娘,你可要替奴婢做主,奴婢待姨娘忠心不二,姨娘是晓得的……
老爷也不晓得听了哪个的挑唆,来冤枉奴婢,那便是要冤枉姨娘啊……”
她说着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爷。”苏袅袅果然坐不住了,她站起身道:“碧玺同玛瑙都是日日跟着我的,哪有功夫去做旁的事,你怕是听错了吧?”
她倒不是心疼碧玺,只不过碧玺是她跟前的人,若是遭了冤枉,那不也等同于打她的脸吗?
把言欢还不曾说话,邹氏听了她的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夫人你笑甚的?”苏袅袅瞧见邹氏那神情,心中便颇为不爽利。
邹氏一个庄户上的女子,不过是命好嫁给了把言笑,却常常以正室自诩,瞧不起家中的这些姨娘。
她又有甚的了不起了?
便是把言笑,不也是靠着老爷?若是离了老爷,他们一家都得饿死。
也好意思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我笑你蠢。”邹氏毫不口软,直截了当的道。
苏袅袅顿时便着气了:“二夫人,我虽是个妾室,可你也不该……”
“你当我愿意点醒你?”邹氏圆润的脸上满是鄙夷,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你这婢女随意的挑唆一句,你便站起来替她说话,你可晓得大哥问她那些话,问的是哪件事?”
“是哪件事?”苏袅袅一头雾水,她才来的,哪晓得他们前头说了甚的。
“说你那苦命的孩儿。”邹氏阴阳怪气的道:“当初在后头推你的人,便是你这忠心耿耿的婢女呢。”
“甚的?”苏袅袅大为震惊,转身瞧着碧玺,似乎不敢置信。
“不,怎会。”碧玺的一张脸都白了,也顾不得哭了:“姨娘,不是我,我不曾……”
她吓得连自称“奴婢”都忘记了。
她平日里被苏袅袅打的怕了,几乎不敢想若是苏袅袅得知了真相,她会如何。
苏袅袅愣了片刻,她抬起手朝前伸了一把,接着又从侧面往前推了一把。
忽然好似醒悟了,猛的便冲了过去一把薅住碧玺的头发,抬手便是两个大耳光:“说,为何要害我的孩儿!”
“姨娘,我不曾……”碧玺两手捂着脸,痛的声音都变调了。
“还敢抵赖是不是!”苏袅袅死命揪着她头发,来回晃着:“我可是想起来了,当初叶亭玉所站的那个位置,并不正在我后头,她若是推我,使不了那般大的力气!且她的动作也掩饰不住!
只有你在我后头,能不动声色的将我推倒在地,说!到底是哪个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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