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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晓得把云庭最宝贝的就是她吗?而你父亲最宝贝的是把云庭,你以为你将她绕进去,她便会得到惩戒吗?
    把云庭还不拼了命的护着她,到时候你父亲能拿他有法子吗?”
    “母亲说的是。”把云妡点点头,又落下泪来。
    “其二。”连燕茹又接着道:“把云嫣如今无人护着,确实是教训她的好时机,你错便错在听了旁人的通报,自个儿不派人去查实,便贸然动手告知我与你父亲,我也就罢了,你父亲若是恼了,你该如何是好?”
    “是。”把云妡垂下头,姜还是老的辣,她同母亲比不得的:“是女儿脑子太浅了。”
    本以为天衣无缝之事,在母亲看来根本毫无可取之处。
    “起来吧。”连燕茹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我说的这些话,你须得记住,往后用的上。”
    “是,娘我记住了。”把云妡点头应下。
    “你呀,娘带了你这些年,你旁的都好,便是年纪小,太沉不住气。”连燕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焦急。
    这年也过完了,这个女儿说不上哪日便定下成亲的日子了,如今还有些稀里糊涂的,她是真担忧她往后如何管那些妾室。
    “女儿以后会改,学的沉稳些。”把云妡乖巧的依偎着她。
    “还疼吗?”连燕茹一脸心疼的抚着她发肿的面颊:“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不怪,娘是为我好。”把云妡摇了摇头:“若是娘不打我,恐怕把云庭便真要叫他小厮打我二十巴掌了。”
    “你晓得便好。”连燕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陶瓷药瓶来:“这个药拿回去研磨碎了,以水调和,敷在面上,明日便不肿了。”
    “谢谢娘。”把云妡伸手接了过去。
    第202章 再叫她带人来抬
    翩跹馆。
    院中,钱姨娘并不曾歇下。
    而是在指挥着一众婢女婆子用杂草同木柴扎成长条状,有成人两条手臂那般粗,有半丈长,一头尖尖的,摆在地上,宛如一条粗壮的长蛇。
    把言欢站在院门口,瞧见地上那条长蛇,不由得怔住了。
    大渊朝民间,种地忙田的庄户人家,每年正月十五都会扎这种长蛇状的东西,叫做麻串。
    庄户人家都是靠天吃饭。
    这麻串便是祈福的,普通人家家中有几个壮实的小子,便扎几条,到了晚间点燃了,叫小子们出门,扛着在自家的田间地头跑上一圈,据说一整年便都能丰收了。
    这叫炸麻串,算是寄托了庄户人家的美好愿望,盼望着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家人日子也能好过些。
    把言欢想起十几年前。
    钱姨娘才同他成亲那几年,那时她还不是姨娘,把云庭那会年纪尚幼。
    麻串钱姨娘是年年到扎的。
    每年正月十五她都会扎上两个麻串,一个大一个小。
    大的是把言欢的,小的自然是把云庭的,点燃了麻串,把言欢便带着儿子去自家田里跑上一圈。
    把云庭小时最爱玩火,每到正月十五炸麻串这一日,便极为欢喜,总巴着天黑。
    见儿子欢喜,钱姨娘便年年都扎给他耍子。
    不曾想这许多年过去了,钱姨娘竟还不曾丢了这个习惯。
    “如今这帝京城里可没得田给你炸麻串,你还扎个这般大的?”把言欢笑着走了进去。
    “逸郎?”钱姨娘瞧见他,又惊又喜的迎了上去:“你怎的来了?”
    “怎么,你这处我不能来吗?”把言欢含笑问她。
    “我哪是这般意思。”钱姨娘忙解释:“今朝十五,逸郎该陪着大夫人的。”
    “这刻儿时辰尚早,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把言欢轻咳了一声道。
    “外头凉,进屋再说吧!”钱姨娘连忙道。
    把言欢瞧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不碍事,你都受得,我有甚的受不得的。
    再说如今已然立春了,不大冷。”
    “那我叫婢女拿个汤婆子吧。”钱姨娘忙道。
    “不用了。”把言欢摆手,瞧着地上的麻串:“你扎这个,打算在哪炸?”
    “也没处去。”钱姨娘笑道:“给娇儿在院子里头跑着耍子。”
    “给娇儿的?”把言欢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是给绍绍的。”
    “绍绍早便不爱炸了,自那年……”钱姨娘说到这处,打住了话头。
    心中暗暗懊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把言欢如何听不懂?
    他听半句便明白过来,自从他娶了连燕茹,把云庭便不愿炸麻串了,想来是不愿想起从前同他一起炸麻串的日子。
    儿子也是从那时起,再也不曾叫过他“父亲”。
    “是我对不住你。”把言欢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不由皱眉:“手怎的这般凉,快进去。”
    “你同我,有甚的对不住的。”钱姨娘垂头笑了笑,跟着他往里走:“左右我是自个儿愿意的,只是苦了娇儿跟着我受苦。”
    “是我不好。”把言欢叹了口气。
    这些年,他也算是平步青云,家中也可说是妻妾成群,可他心中最中意之人,还是钱芳馆,最对不住之人,也是她。
    “逸郎莫要这般说。”钱姨娘在他心口拍了拍:“都这许多年了,还提它做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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