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回头问:“苏樱,方才她说你们......相交?你们是认识的吗?”
“算是吧,但并没有相交之情。”
苏樱平静回道:“她来这一趟,无非是想看我痛苦的模样,可惜让她失算了。”
她说完后,心中暗骂萧纪一句傻子,也不问个清楚明白,调查她的身世到底,就轻易相信了别人。
萧嫣然也想到了她方才说的儿女私情,抿了抿嘴巴。
她早就知二哥和她之间有情况,如今得知二哥受伤的消息,以苏樱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样苦等着前线消息的。
果不其然,她的这个想法刚转开,就听到苏樱转身道:“我要去一趟边境北城。”
次日,京都城外。
送别之际,萧嫣然依然劝说道:“我知你会医术,前线来报我二哥受伤昏迷,我们收到的信息都是半月之前的,二哥现在说不定已经清了毒,早就醒了。”
“你不需要一个人去寻人的,不若我们在等几天消息。”
提着包裹的苏樱笑了笑,还是缓缓摇头。
她抬头望着空中那轮琥珀色的冷阳,心中坚决。
“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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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北城,西方营帐。
“突厥人进犯边境,萧纪只一人领了那点儿兵打过去就能大胜一场。你说父皇为何还会派孤来这前线呢,黄将军?”
“臣,臣觉得皇上是信任殿下的,您是储君,还是想让您坐镇军中,稳定军心的。”
“不要再让孤听到温玉离那厮忽悠人的话!”段承轩脸色发恨,手中杯子恨恨地甩到了地上。
瓷片碎裂声起,站立桌前的黄将军惊地打了个颤。
身后的心腹上前重新倒了杯水,段承轩接过喝了一口,平淡道:“父皇如今身体虚弱,不听朝中谏言退位让贤,让孤继承皇位便罢了,竟还这般把孤支出去。独留孤那几个眼馋我这储君之位的皇弟在京中,那些人趁孤不在,还不知又拉拢了多少家大臣站队他们。”
“难不成,孤还没有这个能力继承父皇的位置吗?”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内容,黄将军赶紧双膝跪地,颤声道:“是皇上...皇上不理解您的苦心,臣在这荒地边城,便听说了殿下您爱国爱民之心。皇上身体病弱这期间,也都是殿下您代理朝政的,若论谁还有这个能力,那当属殿下了。”
段承轩呵笑,轻咦了一声。
“哦?那是为何呢,难不成是看孤没有萧纪的领兵能力,无法命令你这边城的将兵不成?”
地上跪着的黄将军心中一凛,抬眼看着正上方虽然面上笑着,双眼却无一点笑意的太子,他身后还站立着几位身有血腥味的黑衣人。
黄将军心中叹气,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了,他认命地拿出了怀中的兵符。
这时,又一个黑衣人急匆匆地进了帐内,未看里内情形,直接双膝下跪。
殿下,京城有消息了。”
段承轩单手捏玩着兵符,低眸淡道:“说。”
“三皇子六皇子他们私下已经开始联络朝中大臣,那些站了队的大臣趁殿下您不在,用皇上身体不好为由,撺掇皇上再斟酌继位之事,甚至是重新考虑继位之人。
好在沈大人一行人都用您身为储君,不惜以身犯险,领兵大胜了突厥的理由阻了回去。不过,皇后一族还是一直在皇上面前拿着嫡皇子继位说事。”
段承轩重重捏了下手中兵符,冷笑一声。
“还真是不死心。”
“让他们按原计划行事。”
“是!”
帐内静默一会儿,地上的黑衣人脸上犹疑了下,又说道:“殿下,他们还上报了一个消息。朴荷姑娘说,和萧将军关系很好的那位苏樱姑娘已经向北城这边过来了,看朴荷姑娘传过来的消息时间,应该很快就能抵达这边了。”
段承轩挑挑眉,心中颇感有趣。
“只不过让朴荷想个法子把那苏樱引离京城,倒没想到,朴荷能激到她来这边城。”
自从这黑衣人进来后,便一直未言语的黄将军迟疑了下,还是问道:“臣一直有疑问,殿下的计划还能让她一介女子耽搁了不成。”
“黄将军不知,别小瞧她是女子之身,她不仅身有武功,可还师承了那姚神医的医术。”
“难道殿下是怕......”
黄将军话未说完,想到老皇帝身体忽然地就生了病,还是请了那有回春医术的姚神医才救了回来,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段承轩淡淡地看了眼他。
他骇地打了个寒颤,立马弯腰,做出臣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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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到达边境之际,已然入深冬,大雪纷飞。
她望眼一看,四周皆白茫茫一片,俨然一副大雪压营的状景。
几乎看不到人烟痕迹。
她细眉微蹙,烦恼于如何只身进入。
军帐管理是最戒备森严的,外人没有军中通行证是无法进入的,这里除了昏迷的萧纪外,也没有了自己认识的人。若是直接说来找人那也是不可行的,准会被当做他国奸细给捉住关押。
思虑良久,她还是打算等天黑后,趁着夜色去寻人了。
大雪还在簌簌而下,不见停止,时间渐渐过去。
身体冰冷僵硬,苏樱艰难地熬过了两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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