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闪开后,苏樱心中想了这么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回过神看到朴荷做着扔炉子的举动,脸上扭曲不少后,她脚步瞬间闪开,躲的远远的。
这要是被砸到,自己的脸毁了怎么办?
苏樱提起衣袖护着自己的脸退后,朴荷看到后脸上露出笑意,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苏樱妹妹,你方才不是很厉害吗?怎的这个时候又怕了。”
“方才你要是继续装晕我也不会做这出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毁我的皮肤!”朴荷说着说着话语不由变重,声音阴沉沉的。
朴荷被阿青扶起,脚步向前走着,一步一步凑近用衣袖遮着脸闪开的苏樱。
在近她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朴荷脸色一变使了狠,猛地往前一送,冒着极浓烟的香薰炉专照着她的脸前盖了过去。
这时候,房间用来痛风的木窗忽然被人从外打开,未露脸面声先到。
“住手!”
其实没有这个喊声,常年习舞身体早已变得灵活的苏樱也是能躲过去的。她方才只是一时感慨,还是有留意着朴荷的动作的。
不过皆因这道声音出现的太突兀且很熟悉,屋中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木窗边闪过一道黑影,很快屋中便多了一人,那人面对着她们,身穿蓝色纱衣,脸蒙着同色纱巾,打扮皆侠女风范,眉眼间却又带着点忧郁神色。
苏樱嘴角一弯,喜悦喊道:“严夫子。”
严宜真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眼睛转到朴荷手上拿着的香薰炉,脸色一沉。
“不知朴荷姑娘用这九迷香丸是要作何?”
她怎么会知道迷香的名字?朴荷脸色僵着,被严夫子冷冷看着,她举着炉子的手一时也忘了收回来。
“我方才去找了杨夫人,恰好听夫人说你自愿被送去陈大人府中,外面小轿都已经抬了来,这时候你不在自己屋中梳妆打扮,怎么得还在苏樱屋里。”
“难不成你还和她感情很深道别不成想要一块带走?我怎么记得和你有姐妹情谊的是若淑姑娘。”
苏樱扑哧一笑,眼中带了泪点,恰是被严夫子的一通戳朴荷人心的问话逗笑了。
朴荷心中恼恨,这严夫子最是疼爱苏樱,连她无意中看到她舞剑,也想学的剑舞都不肯授予自己,方才看到苏樱使得剑分明就是严夫子所送。
方才严夫子肯定把屋中发生的事看了遍,也就是说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谋划,现在才显现出身影来,分明也是看到苏樱快要被自己毁到面容才出来的原因。
有人护着苏樱,朴荷再想做些什么也无法,只好忍耐着心思,抬头笑道:“夫子说的哪里话,苏樱妹妹虽然不爱说话,我也是对她有感情的,这一走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道道别也好全了我以后会想她们的心思。”
苏樱听着一阵恶寒,抖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继续冷眼看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朴荷作秀。
阿青扶着脸色有点发白的朴荷,低声解释道:“夫子,苏樱姑娘,朴荷姑娘确实是来道别的。”
严宜真脸色冷淡的看着朴荷主仆两人,没有接话。
即使没人说话,朴荷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只见她望了望角落里的沙漏。
“我出府的时间也快到了,严夫子既然才从夫人那里找来这里,想必是要和苏樱妹妹说话的,那我和阿青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再看苏樱和严宜真两人,脚步加快往门口行去,推开门出去前,又回头把手中物放到屋中地上,合上门之际留了句话。
“既然要走了,就把这个熏香炉送给妹妹做礼物吧。”
炉子里还冒着浓烟,严宜真拿了茶壶浇灭了还燃着的九迷香丸。
“我却是看走了眼,这朴荷心中倒是个毒的,临走之际还不忘摆我们一道。哼可惜……别动!”
苏樱想上前,被严宜真一喝止住了脚步,不过还是脸带好奇的问道。
“这九迷香丸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还有夫子怎么走了之后又回来了?”她眼睛扑棱扑棱的,含着满满的喜意。
严宜真回望一眼,没有回答她前一个问题,淡淡道:“前段时间走的太突然,留了绿绮琴在杨府没有拿走。”话毕,继续用手绢把剩余的九迷香丸包起来的动作。
苏樱失望的收回视线,还以为是夫子回来看自己的呢。
严宜真清咳一声,又道:“我在街上走了一遭听了杨府进前不少消息,这杨府大概要散了。顺便来带你走,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小半个徒弟不是。”
苏樱惊喜道:“真的?”眼睛因为高兴睁的大大的,她今天入睡前还想着呢,这夏国这么大,自己出了这通州府要先去哪里落脚呢。
结果,严夫子就来了,还带了个这么好的消息。
苏樱眼睛放光道:“那夫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严宜真挑眉:“你不问我带你去哪儿?”心里不禁想道,什么时候苏樱能改改这个性子,对亲近之人全然一副信任态度。
“哎呀这有什么好问的,夫子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苏樱笑着摆摆手,回身去了床边,趴下身子从床底下捞出了一个包裹。
严夫子把手绢包好放进腰间挂着的香囊,抬眼看到她手中的行李,不禁笑道:“看样子你是早有了打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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