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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提了,我见着都觉着可怜。”孙紫苑抽了下鼻子,“饭送过去也是白送,看样子也不会吃。”
    她一抽鼻子,凌秀平则弯身仔细打量她两眼,“你哭过了?”
    “你当谁都是你这般铁石心肠?自己哥哥躺在那里,你不说在那里守着,反而跑到这里来躲清闲。”孙紫苑一甩帕子,朝他翻了个重重的白眼。
    “我一直都说要守着,是我嫂子不让,我能如何。”
    他双手一摊开,摆出一副无奈的阵势。
    孙紫苑忽然抬眼,用眼角睨着他,眼神很是奇怪,盯的凌秀平心里发毛,“你看什么,中邪了,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觉着你不对劲?”孙紫苑上下打量凌秀平。
    “我哪里不对劲?”
    “你大哥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连我这个外人都瞧着你兄嫂可怜,怎的你好像没事人一样?”
    “胡说八道什么呢,难不成我哥出事了,我也扑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凌秀平无奈一抿嘴,“我哥是这王府里的顶梁柱,现在他倒了,我就必须得替他顶起来,什么我像没事人啊,我心里都快着急死了好吗!”
    “啧啧啧,”孙紫苑摇头,“我瞧着不像,你该不会是,盼着你哥出事,然后这承安王就是你的了吧?”
    “胡说八道!”凌秀平脸上挂起一丝怒意,“我警告你啊孙紫苑,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揍你!”
    “生气了?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她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我懒得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气我!”
    “走就走,好像谁乐意搭理你似的!”说罢,她转身大步朝门口迈去。
    才刚走出去两步,又被人一把扯回来,“不行,你不能走。”
    “干嘛?不是你让我走的!”
    “今日不成。”凌秀平主意改的突然,抓着她的腕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
    陆澜汐在天将明时趴在床边睡着了,孙紫苑将门推开时她听见响声一个激灵,第一反应便是抬眼去瞧凌锦安,只见他脸色相较昨日的苍白多了几分青黑之色,陆澜汐心里一惊,忙起身去探他的鼻息,好像也照比昨日更微弱了一些。
    她吓得忙冲出去,却正和孙紫苑碰个顶头。
    孙紫苑一把将她扶住,忙问:“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去找素阳,我得入宫!”说着人便要往外冲。
    “不必了,我们来了。”蒲怀玉的声音远远传来,随之大步迈入门中,身后紧紧跟着素阳。
    “澜汐,昨日我同素阳道长回宫后便仔细研究了一下,我们觉着事有蹊跷,于是我将锦安最后吃的喝的用的都盘查了一遍。”说着他亲自将一方食盒放在桌上,“这里是最后锦安喝的茶,自茶渣里面查出了一些东西。”
    “是……毒吗?”陆澜汐低问。
    “的确有毒,不过我想,本来这是要给我喝的,谁知被锦安喝了。宫里的吃喝,只要是用前,都会验上一遍,谁知这次竟然是我们大意了。”
    她脑子顿时嗡嗡一响,随之一阵空白,感觉眼前一黑,朝后退了两步,好在及时被孙紫苑扶住。
    这会儿她已是脸色惨白,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抬脸问,“既然是毒,那素阳叔叔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我去看看他!”他亦不正面回答,只是大步入室。
    孙紫苑一直拉着她的手宽慰,“王爷一定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王妃娘娘不要担心!”
    陆澜汐自然是什么都听不下去。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素阳终于出来,这会儿陆澜汐眼前又升起冉冉希望。
    “我方才给他吃了些药,实不相瞒,这毒我没见过,我也要回去想想办法。”
    素阳的说辞顿时又让陆澜汐心凉了半截,她起身,目光闪动,“素阳叔叔,这毒,相比之前的岁寒见如何?”
    素阳闻言,和一侧蒲怀玉对视一眼,而后才道:“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我起先都没诊治出来他中毒……”
    陆澜汐沉下眼皮,将满目的绝望独自咽下,缓缓点头,“我知道了,素阳叔叔。”
    “你们回去吧,我去看看他。”她吞了口水,似乎这样才能将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咽下。
    她脚步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踏回内室,瞧着他眼底的黑青色,再次崩溃下来。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是好好的人,回来却成了这样。
    她缓步来到凌锦安的身边,而后坐下,肩膀重重沉下,唇色苍白,脸色难看,摸着他的手背,竟然已不是之前的温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上消逝一般。
    她将凌锦安的手抓住,却发现他连指甲都已经开始发黑。
    陆澜汐弯身下来,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着,“凌锦安,你不许走听见没有?我为了你去做药奴,不是为了让你这么轻易就去死的,岁寒见你挺得过来,这次也一定行的!”
    “你若真的不想待了,也成,”她轻抽一口气,忽然笑起,眼前是一片灼热,“你何时走,我便同你一起,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我得一直赖着你,吃你的,喝你的,还要欺负你。”
    “这可是你以前说过的,不能赖账的。”
    说着,她脱了绣鞋,规规整整躺在他的身侧,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手指摆弄着他寝衣上的莲花图案,在他耳畔轻轻道,“你看,你连寝衣都是我亲自做的,上面的图案还是我亲手绣的,你若走了,这样的衣裳你可就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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